陈立晟叹了一口气,“母亲,您能消停些吗?别老找雅望的麻烦。若是你闲着无聊,可以去抄写《经书》打发时间,也可以去寺庙祈祷。”
虽然他娘亲大字不识,但他可以给任氏找个教书先生啊,总之要让他娘在这将军府里有点事儿做,别整日盯着后院里的女人。
今早处理任氏跟墨惜颜之间的矛盾,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晟儿!”任氏从未想过陈立晟会不站在她这边,她的眼睛微微瞪圆,眼中有了泪意。
陈立晟将目光落在墨雅望的身上,他的声音放缓,“雅望,我母亲她今日之举并非有心,我们不追究了好不好?”
“谁跟你是我们?”
墨雅望一直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她冷哼一声,“都准备上家法了,这还不是有心的?”
任氏将头别了过去,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晟儿,如果你当时娶了你表妹,将军府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鸡飞狗跳!”
“母亲,此事不要再提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墨雅望微微一笑,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墨雅望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你对我讽刺嘲笑,挑拨我和陈立晟之间的关系,我忍气吞声,没想到却依旧惹得你心烦,既然你不想好好相处,那我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在半空中微微一挥,那些死士捡起院落中的板子,纷纷围在任氏身侧。
墨雅望手指划过那些板子,她勾唇一笑,“在您准备打我板子的时候,从未想过,这板子会打到您身上吧。”
她蹲下身来平视任氏的眼睛,“就让您尝尝二十大板的滋味吧,我的好、婆、母。”
“墨雅望!”
在墨雅望站起身的那一刻,陈立晟拽住她的衣袖,他眼梢微红,目光透露着不忍,“雅望,虽是我母亲一直找你的麻烦,但这次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否将此事揭过?”
墨雅望静静地看着陈立晟,她的眼中飘**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她的声音平淡,“好啊,你若是替她受了这板子,我便不追究了,如何?”
霎时间,陈立晟所有想说的话如鲠在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愣着干什么,打!”墨雅望冷眼看着任氏歇斯底里地叫嚷着、谩骂着、哭号着。
陈立晟面如菜色,却只是气愤地甩袖离开了,只给管家撂下一句:“去请大夫,备好伤药!”
他就这样扬长而去,对身后任氏的惨叫充耳不闻,只是在转过身去的那一刻,陈立晟面色极为阴鸷,眼底深处闪烁着杀意。
墨雅望此番杖责任氏,便是明摆着不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迟早有一天,他要让墨雅望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晟儿……晟儿!!”任氏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宝贝儿子,竟然抛下自己就这么走了!
“任氏,你知道为何你的好儿子会如此偏袒我,任你磨破嘴皮子也不松口休妻吗?因为我未出阁时,给他送了无数封陈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