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墨雅望走近到任氏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轻笑道,“你猜猜我在那些信上涂抹了什么,他才会闻了之后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你!”任氏瞳孔骤然一缩,指着墨雅望的手指都在气得发抖,“你果然给我儿灌了迷魂汤,好啊,竟然使这种下作手段争宠!”
瞧任氏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十有八九是信了。墨雅望无声地勾唇。
可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世上没有那种一闻就能使人失了心智的东西。如果有,那只能是蛊虫,可蛊虫不是闻闻就能种在人身上的。
二十大板全部打完,躲在暗处偷窥的至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后院,在墨惜颜面前停下脚步,“夫人,那二十大板真真切切地打在了任氏的身上,将军往后怕是不会再宠幸墨雅望那贱人了。”
墨惜颜的眼中划过一抹得意之色,“当真如此?”
还好还好,亏得她今天还因着早上的事儿后怕,怕陈立晟因此疏远了她呢。
现在好了,跟她早上因为那些伶人同任氏发生了口角这件事儿相比起来,墨雅望殴打婆母这事儿才更是人神共愤!
儿媳怎么能对婆母不敬呢,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将军纵然是因此休了墨雅望都不为过。
至深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夫人,咱们到时候把墨雅望毒打婆母、闹得将军府家宅不宁的事儿宣扬出去,那贱人的名声绝对会变得更臭,到时候,将军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断然不会再去亲近那小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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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杀的,她简直就不是个人哪!”
寝殿内,任氏趴在床榻上哀嚎不止,句句埋怨,“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把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他倒好,半分都不念着我的好!还有他老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小蹄子的怀里头呢,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造孽哟!”
“老夫人息怒……”眼瞅着任氏乱动蹬脚,已然是影响到了大夫的诊治,管家不得不出声安抚。
任氏哭到一半,耳畔突然回响起了墨雅望最后说的那一句话,“诶,你晓不晓得墨雅望那小蹄子送的情书,都被晟儿放在哪里了?”
倘若她销毁了这些个涂了脏东西的信件,晟儿还能被墨雅望迷惑吗?届时,这个小蹄子失了宠,怕是向她哭诉、讨好她这个婆母都来不及呢!
眼前仿佛呈现出墨雅望跪地哭诉道歉忏悔的一幕,任氏已然忘记了自己臀上的伤痛,内心开始洋洋得意了起来。
“这……”
管家想了想,才不确定地说道,“情书什么的是将军和夫人的私事,小的不知。但小的知道,将军若要看信,一般都会把信件放在书房里头。”
书房?任氏若有所思。
翌日,陈立晟踏着日出前往军营,墨雅望在他走后下一秒便将任氏心心念念的侄女任惠娣,从府外迎了进来。
任惠娣说话温温柔柔的,虽说皮肤略微黝黑些,但模样生的也是小家碧玉,透露着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姐姐便是……晟表哥的夫人了吧?纳妾这般重要的事儿,晟表哥怎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