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事,瞒不住,尤其是在这个敏感时刻。
“燕知秋已按我的吩咐,将消息‘恰到好处’地放了出去。”谢长离眼中寒光一闪。
“那迟贵妃只怕要坐不住了,她与赵宣勾结,若是传出去定会被朝臣非议。若是陛下醒来,也会大怒。”江泠月道。
谢长离点头,“要的就是她自乱阵脚。”
“所以,燕知秋没有将赵宣已死的事情送回去。”
“若是迟贵妃知道赵宣死了,那就不妙了。”
说到这里两夫妻相视一笑。
“你做得对。”江泠月赞同,“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谢长离握住她未受伤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沉稳而笃定:“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天策卫职责是护卫宫禁、监察不法。在陛下清醒或新君明确之前,我只需恪尽职守,不偏不倚。”
江泠月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心中安定。这就是她的夫君,在惊涛骇浪中,始终能稳如磐石,掌控局面。
“只是要辛苦你了。”她轻声道。
谢长离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你和阿满安好,我便不辛苦。睡吧,我守着你。”
或许是药效发作,或许是确实累极了,在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江泠月终于沉沉睡去,臂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谢长离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又想起留在府里的儿子,神色一片冷厉。
等江泠月睡沉,谢长离去见了父母,焦氏的丧事他无暇顾及,只能叮嘱父母办完丧事尽快回城。
秦氏一把拉住儿子,“你这就要走了?”
谢长离点点头,看着母亲说道:“泠月受了伤,我将她一起带回国公府,阿满那么小一个人也离不开母亲,这边只能辛苦父亲与母亲了。”
秦氏点点头,“应该的,泠月这次受苦了。”说着看向丈夫,“大哥那边还得你出面,总不能他万事不理,若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管,那我就自己做主了,别到时候埋怨我没办好大嫂的丧事。”
谢钧点点头,“我找大哥说清楚。”说着又看向儿子,“宫里的情形我也不问,但是你在这要紧的关头出来救你媳妇,就怕被人捉住把柄,你可要万万当心。”
谢长离望着父母担忧的眼神,声音放缓几分温声道:“儿子心里有数,你们二老放心,儿子带着泠月先走了。”
“不等泠月醒了就走?”秦氏还是有些担心儿媳妇,看着儿子问道。
“她吃的药里有安神的作用,我抱着她上车无妨。”
秦氏这才安下心,望着儿子大步而去的背影,一颗心紧紧地揪在一起,这一去祸福不定,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