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彭老板面前,仔细打量起他的面相。
他看似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标准的富贵相,可在我眼里,这一切都是表象。
他骨相清奇,本是清贫之命,如今皮肉丰隆,却如无根之木、水上浮萍,毫无根基,双目神光涣散,印堂处隐有悬针破运之相,皮肉之下更有黑气流转,这分明是窃取气运、逆天改命的征兆,富贵如泡影,大祸已在眼前。
彭老板察觉到我的目光,脸上露出几分急切:“张大师,我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夜夜被小鬼骚扰,实在痛苦不堪,您能不能帮我解决眼下的困境?”
我摇了摇头:“彭老板,你的忙,我帮不了。”
彭老板一愣,随即看向袁虎,以为我是想抬高价钱,连忙说:“张大师,价钱好商量,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一定满足您!”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用天眼看向他的双腿,只见他的腿上萦绕着一圈肉眼难见的黑丝,非病非伤,却透着一股浓重的死气。
这是业障结成的报应锁,专锁大奸大恶之徒。
“不是钱的事。”我语气平静。
“你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是病,而是债,你说被小鬼缠身恐吓,那是将死之兆,你还有半个月的阳寿,回去之后,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早点安排后事吧。”
彭老板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失,紧张地抓住我的手:“张大师,您得救我呀!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说着,他不断给袁虎使眼色。
袁虎连忙劝道:“会长,彭老先生可是大善人,怎么会是短命之相!”
“善人?”我冷笑一声,目光死死的盯着彭玉。
“你本是穷苦之命,是用了借运大法,才改变了后天气色和面相,你所谓的富贵,全是偷来的;所谓的慈善家身份,不过是你掩盖借运恶行、妄图积累功德的幌子罢了!”
我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彭玉和袁虎脸色大变,彭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过了好一会,才颓然道:“张大师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佩服!只是看一眼就能说出这些,我服!”
“当年我确实做了错事,但这些年我一直在弥补,难道就真的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人一旦被报应和业障缠上,本无补救之法。”我顿了顿,“除非,你有隐情。”
“有!我有隐情!”彭玉激动地说,双手不住颤抖。
我没有打断,听他继续往下说。
“这件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当年我家里穷,给城里的大户人家周家看门,没成想,周家大少爷周怀恩看上了我妹妹,我本以为妹妹嫁进周家能过上好日子,可那周怀恩只是玩玩而已,根本没打算娶她,等我妹妹怀了孕,他扔下两万块钱就不管了。”
“可怜我那妹妹,怀孕七个月去堕胎,结果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我去找周家理论,却被周老爷打断了腿,就剩下一口气,病好之后,我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深,只想一把火烧了周家,和他们同归于尽!”
“可到了周家,我就后悔了,为了这家人搭上了我妹妹的命,难道还要搭上我的命吗,太不值当了,我要想别的办法报复他们。”
“就在这时,我发现周老爷子跟着一个穿道袍的道士出去了,我一时好奇,就悄悄跟了上去,没想到他们竟来到了一座荒山,那道士在一个山丘上做了记号,说这里是风水宝地,若是埋在这里,不出三年,周家必定财源广进,枝繁叶茂。”
“周老爷子和道士走后,我在草丛里躲了一个时辰,确认没人后,才偷偷跑到那个山丘上,当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与其和他们同归于尽,不如夺了他们的气运!”
“没过多久,周老爷子就去世了,周怀恩果然把他父亲埋在了那处坟地,等周老爷子过完头七,我趁着夜色,悄悄把他的坟刨了,开棺将他的尸体抬了出来,把我父亲的尸骨放了进去。”
“我也没做太绝,把周老爷子的尸体埋在了下山路上的垫脚石下,以报断腿之仇,我怕他的鬼魂来找我麻烦,就翻了些风水禁忌的书,在他的眼皮上抹了朱砂,说这样他就睁不开眼,找不到路了,又用黑狗血抹在棺材盖上,钉上镇魂钉,才把他重新下葬。”
听到这里,李叔和袁虎全都目瞪口呆,这手段也太狠了!
占了人家的风水宝地不说,还用朱砂抹眼、狗血封棺、镇魂钉锁魂,把周老爷子的魂魄镇压在垫脚石下,永世不得超生。
周家的气运被他偷走,自然是求财财散、求名名败,家宅不宁、横祸连连。
彭玉眼眶泛红,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委屈与怨毒:“我这么做,全是为了给我妹妹报仇!”
“周家仗势欺人,若当初肯给我妹妹一个名分,她也不至于含恨死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