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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李逍遥窜到酒剑仙身旁压低声音,“您老什么时候当爹了?该不会被人……”话未说完就被踹了个趔趄。
“混账东西!这是老子亲闺女!”酒剑仙胡子都气翘了。
阿奴眨巴着眼睛,“爹爹认识他们?”
“咳...都是自己人。
”酒剑仙收起怒容转向女儿,“这位是灵儿公主的朋友们。
”
“可他们明明...”
灵儿突然惊呼:“你是阿奴?南诏宫里陪我玩捉迷藏的阿奴?”
“公主记得我!”阿奴开心得转起圈来,发间银饰叮当作响。
这是她童年唯一的玩伴。
看着雀跃的少女,灵儿眉眼弯成月牙:“他们在帮我恢复人形呢,女娲形态实在不便示人。
”
“原来是这样...”阿奴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她向来知错就改。
众人笑着摆手,嬴天衡突然问道:“阿奴,你既是圣姑的......可知道让灵儿化形的法子?”最后关头他及时改了口。
他心知此事绝不可外传,否则会惹来祸端。
这么重要的事,阿奴怎会不清楚呢!
阿奴凑到灵儿耳畔,狡黠地眨着眼,公主,这位该不会就是您的驸马吧?
灵儿耳尖瞬间染上霞色,羞恼地拧着帕子,阿奴!莫要乱讲!
好啦好啦不说啦~
阿奴扬起下巴轻哼一声,指尖翻飞掐诀。
淡金色灵光如流水般包裹住灵儿的蛇尾,转眼间鳞片消退,化作素白裙裾下的双腿。
为防再出纰漏,阿奴又将人形与女娲真身转换的咒诀细细教与灵儿。
……
官道旁野花摇曳,阿奴哼着小调在前方蹦跳,发间银饰叮当作响。
众人瞧着这活泼的姑娘,都不禁莞尔。
找到公主的是阿奴哦!可比大石鼓能干多啦!
李逍遥望着灵儿感叹:真没想到你竟是南诏公主。
灵儿将碎发挽至耳后,浅笑道:公主身份不过是虚名,我永远都是大家的灵儿。
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划破晨雾——
山道间二十余名苗疆武士拱卫着华轿,刀鞘与银饰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雪袍男子虽两鬓微霜,肃立如松的气度却令人生畏。
大石鼓来得也太快了!
阿奴笑容瞬间凝固。
这威严老者正是与拜月教主决裂的石长老。
老臣恭迎公主回朝。
石公单膝触地,身后武士齐刷刷跪成一片,山涧回荡着铮然甲胄声。
阿奴攥着衣角冲上前:公主是阿奴寻到的!我们自己会......
无人理会她的抗议。
石长老身侧的年轻武士频频使眼色,剑穗随着动作晃出焦急的弧度。
唐钰你竟敢......唔!
林月如及时捂住阿奴的嘴:小祖宗,消停些罢。
唐钰望着剑拔弩张的场面暗暗叹息,左手按着刀柄,右手却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绣有奴字的香囊。
诸位请起。
灵儿虚扶的手悬在半空。
她望着石公沟壑纵横的面容,忽然想起多年前父王下令时,母亲青儿裙摆上溅开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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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为了救治母亲,她此生或许不会再踏入南诏半步。
“你们怎会寻到此处?”
阿奴知晓她的行踪并不意外,毕竟两人之间有一线牵相连,而酒剑仙又是阿奴的父亲,知晓这些合情合理。
但石长老一行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或者说,她那位父王是如何察觉的?
“禀公主,老臣奉陛下之命,特来迎您回南诏。
”
“说来惭愧,老臣虽派人探查过公主的踪迹,仅知您曾现身余杭镇与苏州,推测您将返回南诏,却未能掌握具体去向,只得沿途等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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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眼,终让老臣得见公主!”
灵儿轻声叹息:“石长老有心了,但我自会返回南诏,不必劳烦长老费心,诸位请回吧。
”
石长老坚持道:“此乃老臣职责所在。
南诏需要公主,途中老臣定当竭力护您周全。
”
“不必了,有天哥哥与逍遥哥哥相伴,我的安危无需担忧。
”
石长老神色一凝:“这几位是?”
人群中,他只识得阿奴,对酒剑仙亦有些印象。
当年酒剑仙痴恋林青儿,曾追至南诏,他身为南诏重臣,岂会不知?
酒剑仙深知石长老秉性,介绍道:“这愣头青是李逍遥,学了我几招剑法;这丫头是林月如,中原南武林盟主之女。
”
“至于这位——”他瞥向嬴天衡,“名讳不提也罢。
你那臭脾气最好收敛些,可不是谁都似我这般好说话的。
”
石长老眉峰微蹙。
酒剑仙此言,分明对此人颇为忌惮。
难道其来历比蜀山更甚?蜀山虽因昔日劫难人才凋零,却仍是人间至强剑派。
此人究竟何方神圣?
“阁下究竟什么来头?”石长老毫不客气地质问。
酒剑仙摇头叹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