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天衡亦面露不悦。
石长老虽忠心,却顽固暴躁。
他冷冷道:“连巫王都无资格这般问我,你配么?”
“区区蕞尔小国,倒是狂妄得很!”
“放肆!”石长老勃然变色。
他一生忠于南诏,嬴天衡此言无异于羞辱。
“好个猖狂之徒!我南诏虽小,亦非任人轻辱!”
南诏国都城外,李逍遥与林月如并肩而立。
你说天哥会不会直接灭了南诏?李逍遥压低声音问道。
林月如轻轻摇头:赢大哥平时是霸道了些,但总得顾及灵儿的感受...
不过这些人可要吃苦头了。
李逍遥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
酒剑仙仰头饮尽葫芦里的酒,走到嬴天衡身侧:好歹是灵儿的故国,给个教训就够了吧?
嬴天衡淡然颔首:我只是陈述事实。
堂堂国君沦为傀儡,简直荒谬!
话音未落,他向前迈出一步。
刹那间剑气纵横,石长老等人周围的土地寸寸碎裂。
凌厉的剑气在他们身上划出无数血痕,转眼间众人皆成血人。
这些伤势看似可怖,实则都未伤及要害,若真动杀心,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天哥哥!灵儿急忙拉住嬴天衡的手臂,石长老他们也是关心灵儿...
石长老!灵儿转头命令道,快向天哥哥道歉!
顽固的老者本欲抗争到底,却在听到这是命令四字后,不得不躬身行礼:老臣鲁莽,还望见谅。
嬴天衡收起剑气,虽然对方并非真心致歉,但气氛总算稍有缓和。
众人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方才当真命悬一线。
公主殿下,南诏危在旦夕,请即刻启程回宫!石长老恳切道。
南诏之事不急。
嬴天衡淡然道,灵儿自有她的道路。
形势危急刻不容缓!
区区拜月教主罢了。
嬴天衡冷笑,当年我当着他的面斩杀水魔兽时,他可敢说半个不字?
石长老猛然抬头,十年前那个神秘剑客的身影与眼前之人重合。
原来是你!
当年诬陷灵儿的母亲,欺凌幼小的灵儿时,可曾想过她是南诏公主?嬴天衡语气渐冷,如今需要她了,才想起这个身份?
石长老神色一滞,欲要争辩却哑口无言——嬴天衡字字句句皆在情理之中。
他只得叹息道:公主终究是陛下血脉,肩负着拯救南诏的重任!
嬴天衡负手而立:若非这层渊源,我早带灵儿远离纷争,岂会容她再踏足南诏?
在嬴天衡的威压下,石长老不再催促,只是默默跟随在灵儿身侧,偶以言语相劝。
但灵儿始终心不在焉,仅敷衍着应承几句。
众人一路缓行,沿途斩妖修行。
自嬴天衡现身后,拜月教徒竟再未现身,不知是否心存忌惮。
两月后,京城巍峨的城墙映入眼帘。
可算到京城啦!林月如雀跃不已,如数家珍地向同伴介绍,我幼时常来此处玩耍呢。
李逍遥瞥见繁华街景,故作淡然:不过城池大了些,有何稀奇?衣袖却暗暗攥紧。
灵儿仰望着连绵的屋宇:竟这般广阔...南诏疆域比起这京城,也大不了多少。
京城妙处可多着呢!林月如挽住灵儿手腕,各色新奇玩意,美味佳肴...我堂姑母最是疼我,每次都要带我去...
晋元表哥?她忽然想起什么,许久未见了,不如去探望?
李逍遥抚掌附和:正该让他尽地主之谊!眼底闪过狡黠的光——那书呆子家中可是富得流油。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嬴天衡。
毕竟上次相见时,这位曾对刘晋元严词训诫。
随你们。
嬴天衡微微颔首,暗忖那书生应当已参透武学真谛,不至再执迷不悟。
长街足有十余丈宽,商铺鳞次栉比。
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
珠宝铺子的掌柜正与胡商讨价还价,卖糖人的老头周围簇绕着垂涎的孩童。
林月如拉着灵儿穿梭其间,李逍遥不时凑近小摊佯装挑剔,却悄悄将几枚铜钱塞进乞儿破碗。
(
远处就是表哥家,不算太远,咱们沿路闲逛过去吧。
林月如指着前方轻声说。
正说着,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街道那头,一位衣着端庄的妇人带着两个丫鬟缓步走来。
丫鬟们提着的竹篮里还放着用过的香烛,显然是刚从庙里上香回来。
云姨!
林月如雀跃地挥着手喊道。
妇人闻声转头,看清来人后顿时露出慈爱的笑容。
林月如像归巢的小鸟般扑进云姨怀里。
自幼丧母的她,早已把常去探望的云姨当作母亲般依赖。
月如丫头,总算想起来看云姨了。
云姨轻抚着她的长发疼爱地说。
云姨,表哥最近可好?上次匆匆一别,我总放心不下。
提起刘晋元,云姨眼眶瞬间红了:晋元这孩子...从苏州回来就缠绵病榻,请遍京城名医都诊不出病因。
多亏彩依悉心照料,否则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抹了抹眼泪,今早刚去庙里替他祈福。
这孩子...
林月如连忙安慰:云姨别担心,表哥福泽深厚,定会好起来的。
云姨这才注意到其他人:月如,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林月如点头介绍:这位是李逍遥...
就是你在擂台上选中的如意郎君吧?果然英姿勃发。
云姨含笑打量着李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