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一脚将药箱踢过去:“看看这个,认识吗?”
二掌柜脸色骤变——药箱角落刻着个“魏”字,是影阁总坛的标记。“这……这跟我们可没关系……”
“没关系?”秦瑶箭尖突然转向他的发髻,那里别着支玉簪,簪头雕的竟是影阁的白骨纹,“那这个呢?”
二掌柜汗如雨下,扑通跪倒:“将军饶命!是影阁逼我的!他们抓了我儿子……”
“你的儿子在城南药庐,”林羽收回剑,“老钱刚把他救出来,现在正喝热粥。”他俯身捡起那半罐麻沸散,“你要是想让他活命,就乖乖听话——带你的人去乱葬岗,就说粮食到了。”
日头升到头顶时,乱葬岗的荒草里突然响起马蹄声。二掌柜带着商会的车队驶来,马车上盖着黑布,底下却藏着新政权的士兵。影阁的人果然从坟包里钻出来,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货呢?”为首的影卫嘶哑着问,手里还攥着个血淋漓的人头。
二掌柜擦着汗:“在……在后面……”
话音未落,秦瑶的箭已穿透那影卫的咽喉。藏在马车里的士兵们掀布而出,玄铁剑劈开黑袍的脆响,混着影阁成员的惨叫,在乱葬岗上炸开。林羽一剑挑飞最后个影卫的面具,露出张布满符咒的脸——竟是前明的太医令。
“看来影阁的家底,比我想的厚啊。”林羽剑锋一转,挑出他怀里的密信,上面用朱砂写着:“秋收后,焚城。”
夕阳西下时,林羽站在粮仓顶上,看着百姓们在田里忙碌的身影。秦瑶递来个烤红薯,烫得他指尖直缩:“商会的人都捆好了,账本也搜出来了,藏了不少私田。”
“账慢慢算。”林羽咬了口红薯,甜香混着烟火气涌上来,“先让百姓把麦种播下去——影阁想焚城,也得看看这地里的庄稼答应不答应。”
远处的乱葬岗,新插的木牌在风中摇晃,上面写着:“影阁余孽,于此伏诛。”而更远处的田野里,孩童们追逐着稻草人,笑声惊起一群白鹭,掠过金灿灿的稻浪,飞向渐沉的夕阳。
林羽握紧手中的红薯,掌心的烫意一路暖到心口。他知道,影阁的根还没除,但只要这地里能长出粮食,百姓眼里有光,再深的黑暗,也终会被日出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