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布满青筋的大手探出,一拉一拽,逃跑的脚被捞回去。
雪白的布袜吧唧掉到地上。
另一边,浔哥手捧脸拄着膝盖坐在桑家门口的石头上,旁边还有一只用尾巴扫雪的丧彪。
一人一狗跟望姐石似的看着穆家所在的方向。
“丧彪,你说阿姐怎么还不回来啊?”浔哥有些忧愁,“我想阿姐了,怎么办呐?”
阿奶不让他去穆家找阿姐,说是会被人说没规矩,也不好。
他不想阿姐和姐夫以后的日子不和顺。
可他好想阿姐啊。
昨晚都没睡好。
“呜汪……”丧彪仰头嚎一声。
“是吧,你也想阿姐了,对吧?”浔哥像是找到了同盟,一把抱住丧彪的大脑袋,可怜巴巴的蹭了蹭。
压根不知道,身旁的丧彪昨晚半夜刚见过他阿姐,天亮才离开,压根不想。
“鬼哭狼嚎啥呢?”冯老太听着外面呜嗷的动静,穿着围裙出来。
一手揪丧彪,一手揪浔哥,把一人一狗提溜进家门,“闲就给阿奶摘菜。”
今个作坊开工,大吉、四余几个都出去做工了,有金领着孩子们出去玩了。
就浔哥这个矫情娃,从起来就哼哼唧唧,说想阿姐了,压根不想出去玩,她就把人留在身边。
按说,今天学堂该开课,但谷夫子过年那天太高兴喝醉了,回家的时候滑了一跤,扭到手腕子。
所以开课的日子推迟了。
“阿奶,我想去找阿姐!”浔哥哼哼唧唧的求。
“不成,还想不想要小外甥了?想要就在奶家待着,明天就能见你阿姐了。”冯老太哄人。
一听小外甥,浔哥就不嚎了。
昨晚,冯老太也是用这个话把浔哥留下,不然这犟种非要闹着回家睡。
她哪敢放他一个六七岁的娃自己睡。
正月初十是回门的日子,鸡鸣三声,天边泛起鱼肚白,甜丫就醒了。
惦记回门,所以昨晚她死活没让男人胡闹。
他勾人的手段了得,闹起来又得半夜。
第二天肯定起不来。
男人沉重的大手箍在腰侧,她双手用力妄图把大手巴拉下去。
刚巴拉下去大手又爬上来,如此几次,甜丫就知道闭着眼的男人在装睡。
她哼笑一声,捏住男人鼻子,“醒了就起,少装睡?”
“还早呢,半晌午到就行了。”穆常安带着厚茧的大手顺着松散的衣摆摸进去。
毒蛇一样四处游荡,到处点火,即将攀上雪峰时被一双滑腻柔软的小手掐住。
他不得不睁开眼。
一副欲求不满的怨夫样儿。
甜丫受不了他这样,噗嗤笑了,谁能想到在外冷淡的冰块脸,在屋里竟然这么粘人。
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粘在自己身上,哪怕什么都不干。
“别闹,赶紧起!”甜丫撑着男人胸口,俯身亲了一口,“乖哈,等晚上。”
虎目猛地睁开,幽幽闪着绿光,“真的?”
甜丫睨人一眼没接话,翻身下炕,从柜子里找出一身红色衣裙,今天是回门的日子,还是得穿的喜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