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把桌子挪到那边。”童状师一甩袖子,指的地方正是敏状师的斜对面,“某不和不义之人坐在一起。”
“姓童的你说谁不义呢,是你童家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姓敏的状师跳起来骂回去。
甜丫在不远处抱臂看着这出戏。
她不阻不拦,两位状师拿了银子还是知道办事的,吵了几句就坐下开写。
两人一左一右正好把侯兴旺和吕条儿夹在中间。
弄得两人一脸懵。
“这是想动手吗?我可不怕你们,我俩可是良民……”侯兴旺心里发虚,话喊得断断续续。
谁知两位状师齐齐开口,“莫污蔑我,我是专门写状纸的,哪天对簿公堂,二位的辱骂、污蔑之言皆可作为证词……”
侯兴旺自小也是有夫子教的,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如不然侯春燕。
他知道状师是干啥的。
吕条儿就不懂了,有些怕,拽拽男人的袖子,“当家的,还骂吗?”
侯兴旺看着两个埋头写字的人,咽了咽口水,没接话,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持续一中午的咒骂停了。
“甜丫,请状师就请状师,干嘛请俩啊?”石头挠挠头问,“还是俩不对付的,跟乌眼鸡似的,感觉随时能掐起来。”
“不对付好啊。”甜丫笑答,“他们不对付,那记录的话就不可能串通,到时候对簿公堂,镇丞大人的就不会怀疑记录的真假。”
石头恍然,又看看像是被掐住脖子的两人,“他俩不骂了,也记不了啊。”
“等着瞧吧。”甜丫意味深长的说,财帛动人心,有幕后之人的银子勾着,两人不太可能停手。
估计会回去找人问问,辱骂、污蔑他人是什么罪,受什么罚?
这种事不伤筋不动骨,官府就算罚也就罚几板子。
大多数情况是这样的。
但不是还有个别情况吗?
果然如甜丫所料,当天下午侯兴旺和吕条儿雄赳赳气昂昂又来了。
他俩一来,作坊门口顿时热闹起来。
奴仆们得了令,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驱赶一次,但是不伤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四天。
第五天的时候,桑有福都忍不住来了一趟,问甜丫和穆常安打算啥时候解决。
“这么下去可不行呐,作坊门口都快成集市了。”桑有福知道两人有成算,不会任由情况这么下去。
如今不出手,大概有别的打算,但到底影响了生意。
有些不清楚情况的人,会真以为作坊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就连如今有金他们出去卖粉条,都会被人拉着打问情况。
一天下来粉条没卖出去多少,嘴皮子快说干了,
你说这事闹得。
穆常安就一句话,“快了,您别急。”
甜丫盯着热闹的人群,摸着下巴道:“人多好啊,让村里人来摆摊卖个水,指定能挣银子。”
话落就挨了桑有福一巴掌。
当天下午,甜丫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香满楼的聂掌柜。
“聂掌柜您怎么亲自来了?”甜丫招待人,以往香满楼来拉粉条的都是聂掌柜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