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热闹,这不来看看吗?”聂掌柜朝背靠背坐在地上的侯兴旺夫妻俩努努嘴,开玩笑道:“我怕再不来就看不到了。
你就打算这么放任着不管?光请状师记录可不行,对这样的泼皮无赖不能手软。
送到官府少说挨十来板子,就算不能判罪,出口恶气也行啊。”
甜丫引着人进屋,亲自给人倒了一杯水,“他们骂的那些话您不信?”
“呵。”聂掌柜嗤笑一声,“做生意的这些事见得多了,真真假假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种人就像苍蝇,伤不了人恶心人。
再说和他们有关系的是你的奴仆,和作坊有啥关系,无非是得不到想要的胡乱攀咬作坊罢了。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声,大多百姓只看热闹不管真假,传的多了难免就信了,到时候不利于作坊。”
“谢谢您的提醒,这份好意我心领了。”甜丫朝人拱拱手。
聂掌柜摆摆手,“看你的样子,不慌不忙,怕是心里早有对策,我多余担心了。”
看作坊没啥大事,不会影响以后的粉条生意,聂掌柜喝完茶,装上粉条就走了。
和甜丫预想的差不多,这件事确实快结束了。
五天了,侯兴旺和吕条儿一直没等到幕后之人的进一步指示。
骂来骂去快词穷了,热情明显不如刚开始。
估计再过一两天,幕后之人不来找他俩,他俩也会想方设法去联系幕后之人,若是找不到这俩人怕是要罢工。
届时,幕后之人若是还想利用两人生事,肯定会主动联系他俩的。
到时候二黑顺藤摸瓜,准能找到幕后之人。
和两人预料的不错,第六天一早两人没出现,第七天也没出现。
第八天的时候幕后之人现身了。
可二黑没学过跟踪之术,跟来跟去竟然把人跟丢了。
“那人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哪里?”穆常安问。
“流水巷。”二黑惭愧的低下头,“主子、姑爷,是我没用。”
流水巷位于西市,不同于下坎儿那一片,流水巷住的都是小有家资的老百姓,独门独栋的。
“你没学过专门的跟踪之术,跟丢也正常。”甜丫让人起来,“接下来几天,你盯紧文通客栈。”
“是。”二黑接过穆常安递过来的钱,就退了出去。
“侯兴旺和吕条儿没退房,这事还没结束,那个幕后之人怕是又给了两人什么任务。”甜丫分析,“这事一天不结束他就还会现身。”
“要不我亲自去盯。”穆常安说。
“不用,二黑不错,让他练练,以后盯梢的活还有不少,你多教教他。”
翌日是个大晴天。
半中午作坊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车不断。
消失三天的畜生两口子又出现了。
这次却是一台大戏。
“杀人了,作坊杀人了,它家的粉条有毒,不能吃,不能吃啊!”吕条儿扶着板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边走边嚎,跟嚎丧似的。
板车上淌着一个口吐白沫的人,白沫中还掺杂着血丝,脸色煞白煞白的,比死了三天的人还白。
真挺像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