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条儿大张旗鼓抬着人,一路从镇门口哭到上定村,周边看热闹的人从一开始的几个,到现在的一群。
打眼一瞧少说二三百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定村被围攻了呢。
吓得周村正鞋子都跑丢了一只,身后跟着拎着鞋跑的周满屯,“爹,鞋,鞋……”
周村正哪里还顾得上管鞋啊。
甜丫看着眼前喘的跟破风箱似的村正,还有他金鸡独立的造型。
惊得张大嘴,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还是一旁的穆常安反应迅速,扶着人在一旁路边的石头上坐下。
“爹,再急也得穿鞋啊,不然受了凉有您受的。”周满屯也终于有时间给不省心的老爹把鞋穿上。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您急成这样?”甜丫使唤身后跟着的冬苗去作坊倒一碗水,问起正事。
“出……出事了……”周村正一句话喘三喘,年纪大了,好久没跑这么快。
短时间压根喘不过气。
“爹,我来说吧。”周满屯拦住老爹的话,把吕条儿抬着人过来的事快速说一遍儿,“听说是吃粉条中毒了。
这事可不是前几天的小打小闹,扯上人命可是大事。”
东头的人还指望开春以后自家娃能读书呢。
当然不希望东头这边出事。
甜丫和穆常安神色一沉,心说大招可算来了。
为了陷害作坊,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都想出下毒的招儿了。
还真是看得起作坊。
由此可见,幕后人的心狠手辣和对作坊的势在必得。
“你俩可得小心应对。”周村正活这么大了,除了村里被下定村人出卖以外。
一生再没有遇到过啥大事。
更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咋处理。
“谢谢您和满屯叔来报信儿。”甜丫向两人拱手,“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们自己做的粉条有毒没毒自己清楚,粉条不可能有问题。
指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作坊生产的粉条销往曲河堡的各个地方,真有毒早就被人发现了,作坊也不可能存活到今天。
“心里有成算就行,你俩脑子灵肯定能应对,实在不行就派人来说一声,咱们立马报官。”周村正说着,吵吵嚷嚷的讨伐声已经传过来。
吕条儿和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到了。
周村正顾不得多说。
动静太大,似乎要把房顶掀翻,在作坊里忙活的三个管事纷纷走出来。
看着浩浩荡荡犹如蚁群的人,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最主要的是高举的白幡,这可是死人的时候才举的。
“死人了?”雷管事喃喃,不由看向甜丫,甜丫把吕条儿两口子的事跟三人简单说一遍。
三人顿时如临大敌。
“呦,这么快就出来了?”吕条儿头缠白色孝带,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还真有几分可怜。
不过出口的刻薄话把她的可怜冲的一干二净,“知道自家粉条有毒,这是心虚了?”
说着她让请来的几个汉子把板车上的人抬下来。
直直横在作坊门口正中间。
这么一闹,作坊里做工的村里人也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