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观影体44(2 / 2)

昏暗潮湿的房间,代替了阳光斑驳的岩洞。露露被粗大的铁链锁住手腕,吊在半空中,下半身的鱼尾无力地垂落,鳞片失去了光泽,沾染着污渍和干涸的血迹。

她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那双曾经璀璨的眼眸,如今黯淡无神,只有偶尔眨动时,才会泄露出一丝深藏的恐惧和......依旧未能完全理解的伤痛。她总是望着这里唯一的窗户,望着那方狭窄的、透进些许微光的天空,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

而地牢外,关于“稀有梅露辛”、“长生不老”的拍卖宣传,正甚嚣尘上,吸引了无数权贵贪婪的目光。

灯火辉煌的大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金钱与欲望的腥甜气息。被精心“打扮”过的露露,像一件珍贵的展品,被展示在高台之上。她身上依旧带着锁链,眼神空洞地望向下方那些兴奋议论、竞相出价的面孔,身体微微发抖。

最终,价格定格在一个天文数字。

拍下她的,是那位以“收藏”稀有生物并“研究”其延寿功效而闻名。或者说,恶名昭彰的亲王。瑟拉菲娜知道这位亲王,甚至曾在家族的宴会上远远见过。

坊间有可怕的流言,许多不幸落入他手中的奇异生灵,最终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而关于他那些隐秘的、残忍的“研究”方式,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当拍卖槌落下,宣布亲王获胜时,高台上被锁链束缚的露露似乎颤抖得更厉害了。而站在人群角落、如同精致傀儡般被黑影操控的瑟拉菲娜,意识深处那早已化为灰烬的绝望,仿佛又被冰冷的恐惧浸透,变得沉重无比。

她知道,露露落入这位亲王手中,下场......不言而喻。

那将不再是简单的囚禁或利用,而是真正的地狱。是对美丽、纯净和生命的,最彻底的亵渎与毁灭。

镜头最后定格在露露被亲王的手下带离拍卖台,消失在通往更深处、更黑暗的通道口的背影。瑟拉菲娜似乎微微回头,视线扫过了人群,却没有焦点,最终只是空洞地垂下。≥

没有惊呼,没有怒吼,甚至连抽泣声都消失了。

只有一片真空般的、吞噬一切的死寂。

所有奥都仿佛被那残忍的、步步递进的画面,抽走了灵魂,只剩下躯壳僵硬地立在原地。

泰罗的眼灯黯淡无光,他张着嘴,却连呼吸都似乎忘记了,只是死死地看着露露被拖走时最后望向“瑟拉菲娜”的眼神,看着那双眼里从惊喜到困惑、到受伤、到最终破碎的全过程。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里也像被那粗糙的渔网勒住了,闷痛得无法呼吸。

贝利亚的沉默,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乎实质的、压抑的暴风雨前的低气压。他猩死死盯着屏幕上亲王那志得意满的脸,又扫过露露消失在黑暗通道的背影。

他讨厌软弱,讨厌天真,但更讨厌这种将弱小者的天真与信赖作为玩具,肆意践踏蹂躏后再弃如敝履的行为。这让他想起了某些虚伪的教条,但眼前这个,更加赤裸,更加......令人作呕。

伏井出K已经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贝利亚手臂的阴影中,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耸动。他不是在哭,而是在......颤抖。露露最后那个困惑而伤痛的眼神,像一把淬毒的冰锥,反复刺穿他的记忆。

小陆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只是张着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下,身体因为极致的悲伤和恐惧而微微痉挛。他紧紧抱着佩嘉,佩嘉也哭得浑身发抖,两个少年仿佛通过拥抱汲取着彼此最后一丝温度。

“奈奈姐姐......那个时候......该有多疼,多害怕,多......难过啊......”

赛罗依旧如同石像,但仔细看,能发现他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掌心,一缕微不可察的光粒子,从指缝间渗出。他眼中的寒意,已经凝结成了永不融化的冰川。

他看着露露从期待到绝望,看着她被锁链吊起,看着她像货物一样被拍卖,看着她消失在亲王的黑暗通道里......每一幕,都像是在他心口用钝刀慢慢切割。他从未如此渴望力量,不是用来战斗和胜利,而是用来......逆转时间,改变过去,阻止这一切发生!

红凯已经完全倚在了伽古拉身上,如果不是伽古拉撑着,他早已瘫倒在地。他的脸埋在了伽古拉肩颈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液体,无声地浸湿了伽古拉的衣襟。

作为一名父亲,目睹女儿某一世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背叛和近乎注定毁灭的命运,那种痛苦,远胜于他自己承受任何酷刑。他的心,仿佛也跟着露露一起,被拖入了那个黑暗的、绝望的通道。

伽古拉支撑着红凯,站得笔直,如同一柄插在绝望冻土上的利剑。但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连那总是带着讥诮弧度的嘴角,都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碧绿的眸子里,那冻结的深渊正在龟裂,其下不是岩浆,而是更加虚无的......死寂。

他看着,听着,感受着这一切。他没有像红凯那样崩溃,但那股冰冷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怒意,已经沉淀成了某种更加可怕的东西——一种刻骨的、必将报复的誓言,尽管他知道这誓言可能永无实现之日。他只是更紧、更紧地回抱着红凯,仿佛两人是暴风雨中唯一能相互锚定的礁石。

奥特之母早已泣不成声,靠在奥特之父怀里,不忍再看。

奥特之父紧紧揽着妻子,仰头望着天幕,眼中是沉痛到了极致的凝重。他看到了背叛,看到了贪婪,看到了残忍,也看到了一个纯洁灵魂如何被一步步拖入深渊。

这不仅仅是奈奈一个人的“殇”,这是对所有相信美好、守护光明的存在的一记沉重警钟。最可怕的敌人,有时并非来自外部的黑暗,而是来自内部被腐蚀的“光”,以及利用这份“光”去行恶的、纯粹的“恶”。

奥特兄弟无不面色铁青,胸中充满了无力与愤怒。他们维护宇宙和平,对抗过无数强大的敌人,但眼前这种基于人性之恶、精心策划的悲剧,让他们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与......警醒。

梦比优斯紧紧依偎着希卡利,早已泪流满面。希卡利揽着他,素来冷静的科学家眼中也充满了冰冷的怒意和一丝......对那种未知“恶意”的深深忌惮。

整个广场,仿佛被浸泡在名为“殇”的冰冷海水中,无人能逃脱那弥漫的绝望与心碎。

≤天幕的光影骤然拉近,聚焦于瑟拉菲娜那被操控的、如同精致人偶般僵硬的躯壳深处。

那里,是无尽的黑暗与冰封。但就在这时,属于“瑟拉菲娜”的自我意识那团早已化为灰烬的火焰残渣中,一点微弱的火星,却因极致的痛苦与绝不放弃的执念,死灰复燃般,骤然亮起!

“露露......我的露露......”

不再是无声的呐喊,而是灵魂深处燃烧起的、不顾一切的决意!那点火星疯狂汲取着内心对友人所有的回忆、温暖、愧疚与爱,以及目睹她落入魔掌的剧痛,轰然化作一道灼热的、想要冲破一切束缚的光芒!

“把她.........还给我!!!”

瑟拉菲娜的意识,如同被困在万丈冰崖下的囚徒,开始用尽全部力量,疯狂地撞击着黑影设下的、冰冷坚固的壁垒!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痛楚,但她不管不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她!必须去救她!哪怕同归于尽!

“啧......真是不听话的玩具。”黑影的意念再次降临,带着明显的不耐与一丝被挑衅的恼怒 “还想挣扎?看看你自己,多么弱小,多么无力。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还妄想从亲王手中救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冰冷的嘲讽如同毒蛇,缠绕上瑟拉菲娜燃烧的意志:“放弃吧,瑟拉菲娜。接受现实。是你亲手把她带到了这里,是你看着她被带走。这就是你的命运,也是她的命运。反抗只会让你更痛苦,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不如......好好‘欣赏’接下来的演出?看看你最好的朋友,在亲王手里,会绽放出怎样‘凄美’的终章?那一定......非常‘有趣’。”

放弃?接受?

这两个词像最恶毒的诅咒,瞬间点燃了瑟拉菲娜灵魂深处更猛烈的火焰!不!绝不!她可以被操控,可以被玷污,可以承受任何痛苦,但绝不能......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露露因她而坠入地狱!

“滚出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她的意志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更加疯狂地冲击着黑暗的束缚。

然而,黑影的力量依旧强大,冰封的壁垒只是微微震颤,并未破裂。极致的愤怒与无力感交织,几乎要将瑟拉菲娜重新拖入绝望的深渊。就在她的意识光芒因持续撞击而开始明灭不定、仿佛即将再次熄灭的刹那——

一滴滚烫的液体,顺着她冰冷僵硬的脸颊,悄然滑落。

那并非黑影操控下的生理反应,而是深埋于被冻结肉体本能深处、源自真正瑟拉菲娜灵魂剧痛的一滴泪。

泪水滴落的位置,恰好是她脖颈上佩戴着的一条朴素却精致的银链。链坠是一枚小巧的、被银丝缠绕固定的......深海宝石。正是露露某次送给她的那一枚,被她偷偷改造成了项链,日夜贴身佩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份跨越种族的珍贵友情随时带在身边。

当那滴饱含了所有痛苦、愧疚、思念与决不放弃意志的灼热泪水,滴落在宝石表面的刹那——

“嗡——!!!”

那枚看似普通的宝石,骤然迸发出一阵无法言喻的、柔和却无比坚韧的纯净光芒!那光芒并非刺眼夺目,却带着海洋的深邃与生命的灵动,仿佛凝聚了露露最纯粹的善意、信赖与祝福,以及两个少女之间所有无声却温暖的回忆!

光芒如涟漪般荡漾开来,所过之处,黑影那冰冷粘稠的束缚如同遇到烈阳的积雪,发出“嗤嗤”的、仿佛被灼烧的声响,迅速消融、退散!

“什么?!这是......!” 黑影的意念第一次露出了惊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它试图重新凝聚力量压制,但那宝石散发出的光芒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克制它的本质力量,坚定而持续地净化着瑟拉菲娜被污染的身心。

“呃啊——!!!” 瑟拉菲娜感到灵魂深处一阵剧烈的轻松,那令人窒息的冰冷禁锢正在快速瓦解!她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最后、也是最强的意志力,向着那光芒最盛处,发出了源自生命本能的呐喊:

“我——是——瑟拉菲娜!!!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咔嚓——!”

仿佛冰层彻底碎裂的声响,回荡在她的意识深处。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冰冷僵硬的感官迅速复苏,身体的控制权,伴随着一阵剧烈的、仿佛重获新生般的眩晕和刺痛,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嗬......嗬......” 瑟拉菲娜猛地喘了一口气,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站稳。低头,看向自己微微颤抖的、终于能再次听从自己指挥的双手,又猛地抬手,紧紧握住了胸前那枚仍在散发微弱余光的宝石项链。

温暖,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暖,透过掌心传来,驱散着骨髓里残留的寒意。

“露露......” 她喃喃念着好友的名字,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混合着狂喜、后怕、以及更加坚定决心的泪水 “等着我......我来了......这次,我一定......一定救你出来!”

没有时间沉浸在情绪中。瑟拉菲娜猛地抹去眼泪,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出鞘的匕首。她迅速环顾这个她既熟悉又感到一丝陌生的房间,目光扫过华丽的梳妆台、柔软的大床、堆积的衣裙......最后,定格在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上锁的檀木柜上。

那是她已故母亲留下的东西,父亲一直不允许她打开,但她小时候曾偷偷发现过钥匙。里面除了母亲的一些遗物,还有......

她毫不犹豫地冲到柜子前,从抽屉暗格摸出那把小小的、已经有些锈蚀的钥匙,颤抖着手打开柜锁。

柜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樟木和旧物的气味传来。她无视了那些精美的首饰盒和信件,径直伸手,从柜子最底层,摸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沉甸甸的长条状物体。

油布被层层揭开。

里面,是一把保养得极好、闪烁着冷冽金属光泽的燧发手枪,旁边整齐地摆放着火药壶、弹丸和推弹杆。这是母亲家族曾经的荣耀象征,也是一位女性在动荡年代最后的自保手段。母亲曾悄悄教过她如何使用,告诉她“真正的力量,有时不在于身份,而在于守护的决心”。

瑟拉菲娜的手指抚过冰凉的枪身,动作由生涩迅速转为一种带着痛楚的熟练。她以最快的速度,冷静地完成装填——倒入火药,塞入弹丸,用推弹杆压实.........每一个步骤都精准而迅速,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然后,她将沉甸甸的手枪塞进自己裙装内侧特制的、隐蔽的口袋里。冰冷的金属紧贴着腰腹的皮肤,带来一丝战栗,却也赋予了她前所未有的、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长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眼眶通红,但那双重新恢复神采的眼眸里,燃烧着不容错辨的决绝火焰。

再也不是那个被保护在象牙塔里、只能偷偷与朋友相会的天真少女。也再不是被黑影操控、无助绝望的傀儡。

此刻,她是瑟拉菲娜。一个弄丢了自己最宝贵珍宝、并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夺回的战士。

她转身,没有丝毫犹豫,拉开了房门,身影迅速融入外面走廊昏暗的光线中。目标明确的走向亲王的府邸,那个吞噬了无数奇异生灵、如今正囚禁着她最好朋友的、真正的魔窟。

项链的微光在她胸口隐约闪烁,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她,也仿佛承载着另一端那个正在承受苦难的纯洁灵魂,最后的希望。

这一次,换她来奔赴。即使前方是龙潭虎穴,是万丈深渊,她也绝不回头。≥

那滴眼泪滴落、项链迸发光芒的瞬间,死寂的广场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却足够炽热的火星!

“!!!” 泰罗几乎要跳起来,眼灯瞬间重新点亮,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枚发光的宝石和瑟拉菲娜重新凝聚起决意的眼神。“有用!那宝石!是她们友情的......是露露的祝福!” 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看到瑟拉菲娜挣脱控制,重新夺回自我,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还是冲散了部分沉甸甸的绝望。

贝利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盯着那发光贝壳的眼神带着审视。“哼,走了狗屎运。” 他嘴上依旧不饶人,但紧绷的身体似乎略微放松了一丝。至少,那个被操控的蠢丫头没一直蠢下去。

看到瑟拉菲娜拿出枪,熟练装填时,他猩红的眼灯里甚至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还行”的意味。虽然弱小,但总算知道拿起武器反抗,而不是只会哭哭啼啼。

伏井出K从贝利亚手臂的阴影中微微抬起头,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但眼中却映入了那宝石的光芒。

小陆和佩嘉也暂时止住了哭泣,紧紧盯着屏幕。小陆用力擦了把眼泪,声音还带着哽咽,却多了一丝期盼:“瑟拉菲娜姐姐......她......她要去救奈奈姐姐了!她能成功的,对不对?佩嘉?” 佩嘉用力点头,虽然依旧害怕,但眼中也有了光。

赛罗紧握的拳头稍稍松开了些,但眼中的寒意并未完全消退,反而沉淀为一种更加冷峻的专注。“总算......有点样子了。” 他低语,目光锐利地跟着瑟拉菲娜的动作移动。

拿到枪,装填,决意赴险......每一步都扣动着他的心弦。他知道希望渺茫得几乎不存在,但至少,反抗本身,就是对那操蛋命运最直接的回应!他开始不自觉地为那个持枪奔向魔窟的少女鼓劲,尽管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红凯感受到伽古拉身体的细微变化,也勉强从崩溃的边缘挣扎回来一些,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屏幕。看到女儿赠送的宝石救了瑟拉菲娜,看到瑟拉菲娜重新站起来并拿起武器,他破碎的心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暖流和......无尽的酸楚。

他的奈奈,即使在那样绝望的轮回里,她所付出的善意,依旧在关键时刻,成为了拯救的一线可能......这让他更加心痛,却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骄傲与悲伤。

伽古拉支撑着红凯,看着瑟拉菲娜一系列干净利落的动作和眼中那决绝的火焰,他冻结般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那不是杀意,也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近乎审视的认可。

弱,太弱了。一把老式燧发枪,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少女,对抗一个权势滔天、恶名昭彰的亲王及其势力?无异于螳臂当车。但......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这份为了所珍视之人豁出一切的姿态......

虽然他依旧不认为这能改变结局,但至少,这最后的反抗,让这场悲剧的终章,多了那么一丝......属于“人”的、不屈的尊严。

奥特之母看到瑟拉菲娜挣脱控制,双手合十,眼泪流得更凶,却是带着祈祷和希望的泪水。“好孩子......好孩子......快去......快去救她......” 她低声喃喃,仿佛在隔着屏幕为瑟拉菲娜加持勇气。

奥特之父沉重地点点头,眼中多了几分凝重与期待。“友情的信物,成为了破局的钥匙......但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他看向屏幕上瑟拉菲娜义无反顾冲入走廊黑暗的背影 “勇气可嘉,但力量悬殊......她能创造奇迹吗?”

奥特兄弟也暂时从无力感中挣脱,神情严肃地关注着。初代沉声道:“挣脱控制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营救......难于登天。” 杰克接口:“但她没有退缩。这份心性,已非常人。”

梦比优斯紧紧抓着希卡利的手,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希卡利,瑟拉菲娜她......她也许真的能......”

希卡利眉头紧锁,快速分析:“宝石的能量反应特殊,疑似与梅露辛的生命波长及强烈情感共鸣产生净化效应。但能量层级不高,且已消耗大半。燧发手枪,对付普通人或许有效,但面对亲王可能拥有的护卫和未知手段......胜算低于0.01%。不过......” 他看着瑟拉菲娜决然的背影 “变量在于她的决心,以及......是否会有其他‘意外’因素。”

整个广场的气氛,从纯粹的绝望与心碎,悄然转变为一种更加复杂、更加紧绷的状态——混合着微弱的希望、极度的担忧、对勇气的敬佩,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注定惨烈无比的正面对决的预感和揪心。

瑟拉菲娜单薄却决绝的背影,仿佛承载着所有观者那份“改变悲剧”的渺茫期盼,向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发起了最后的、悲壮的冲锋。

而亲王的城堡,如同匍匐的巨兽,正无声地等待着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