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观影体45(1 / 2)

≤亲王城堡的阴影如同巨大的、冰冷的蝠翼,将瑟拉菲娜的身影彻底吞没。她像一只潜行在石缝间的壁虎,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外墙,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属于这座魔窟的腐朽与血腥气。

正门守卫森严,侧门亦有重兵。但瑟拉菲娜并非毫无准备。她曾在家族的社交季,跟随父亲参加过几次在亲王别苑举行的宴会。

那时,她只是个天真又有些不耐烦的少女,只记得宴会无聊,点心甜腻,以及......她为了躲避繁文缛节,曾无意中发现别苑西北角一处荒废花园的篱笆下,有个被野草半掩的、供猎犬出入的破洞。

她赌对了。这个别苑虽然和主城堡一样庞大阴森,但某些被遗忘的角落,似乎总遵循着相似的法则。

在一处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和动物粪便气息的外墙根下,她找到了那个几乎被藤蔓和垃圾堵死的“狗洞”。洞口狭小,边缘粗糙,布满了尖锐的石砾。

没有丝毫犹豫。瑟拉菲娜咬紧牙关,顾不得华丽的裙摆被撕扯玷污,顾不得皮肤被碎石刮破,像一只为了求生而放弃所有矜持的小兽,手脚并用地向那黑暗、污秽的洞口内挤去。

粗糙的石壁摩擦着她的肩膀和脊背,带来火辣辣的疼痛,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呛得她几乎窒息。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进去!找到露露!

当她终于从另一端灰头土脸地钻出来,重新呼吸到的空气时,她已经置身于城堡最底层、最边缘的废弃区域。这里光线昏暗,只有远处火把跳跃的微光,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霉味、灰尘,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铁锈与药水混合的气味。

瑟拉菲娜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不是因为脱险,而是因为真正进入了龙潭虎穴的核心。她迅速拍掉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尽管效果有限。

她握紧了裙下口袋中冰冷的枪柄,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倚仗,然后,沿着记忆中对城堡内部结构的模糊印象,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开始向更深、更核心的区域潜行。

然而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百倍。

这座城堡的内部结构复杂得如同迷宫,走廊交错,楼梯盘旋,处处都有卫兵巡逻的火光和人声。她不得不时刻紧绷神经,像一抹飘忽的影子,躲在巨大的石柱后、厚重的帷幔阴影里、甚至某个堆放清洁工具的肮脏壁龛内。

好几次,巡逻的脚步声几乎就贴着她的藏身之处走过,铠甲摩擦的冰冷声响和沉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她能清楚地闻到卫兵身上汗臭和金属的味道。每一次,她都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仿佛要停止,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敢大口喘息,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带来一阵阵后怕的战栗。

有一次,她刚从一个拐角探出头,就与一队迎面走来的仆役撞了个正着!那一刻,血液几乎冻结!她猛地缩回身,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大脑一片空白。所幸那队仆役似乎正在低声抱怨着什么,步履匆匆,并未注意到阴影中那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瑟瑟发抖的身影。

还有一次,她为了避开一队巡逻兵,慌不择路地推开一扇虚掩的门,却差点撞进一个正在整理武器的侍卫怀里!千钧一发之际,她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弹开,滚进了门旁一个堆放旧盔甲的黑暗角落。

盔甲冰冷坚硬的触感和浓重的铁锈味包裹了她,她听着那名侍卫疑惑地“咦?”了一声,在原地停留了几秒,最终嘟囔着“听错了?”离开了。

瑟拉菲娜在盔甲堆里又藏了许久,直到确认安全,才手脚发软地爬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恐惧、疲惫、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以及每一次差点被发现时濒临崩溃的紧张感,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她的意志。

但她只要一想到露露被锁链锁住时黯淡的眼神,想到她消失在那黑暗通道里的背影,想到亲王那些可怕的传闻.........所有的恐惧和疲惫就被一股烧灼心肺的焦急与决心压了下去。

不能停!露露在等着!

就在她又一次惊险地躲过一队巡逻,藏身于一条偏僻走廊的沉重挂毯之后,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紊乱的呼吸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让她再次屏住了呼吸。

不是整齐的巡逻队步伐,而是两个男人带着点惫懒的脚步声和对话。

“......真够折腾的,大半夜的还得在这鬼地方站岗。”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抱怨道。

“知足吧,好歹不是去‘边......已经开始了。”

“‘沙哑声音压低了,却掩不住好奇。

“除了那个梅露辛还能有谁?刚送进‘处理室’没多久。唉,真是造孽,多漂亮的小东西,那眼睛跟宝石似的.........”第二个声音也压低了,语气复杂。

躲在挂毯后的瑟拉菲娜,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了!‘处理室’?!‘已经开始’了?!不......不会的!不可能这么快!露露......她的露露......

极致的恐慌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要失控地尖叫出声!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勉强遏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绝望呐喊。

“你说......殿下会怎么‘处置’她?”沙哑声音的好奇心似乎被勾起来了,带着一种窥探禁忌的兴奋 “像以前那些一样......切片?还是熬汤?我听说殿下最近得了一本古书,上面好像有什么......‘活取心核’的法子?那岂不是更......”

“嘘!闭嘴!你想死吗?!”第二个声音惊恐地打断了他,脚步声都慌乱了几分 “这种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快走快走!当心隔墙有耳!”

两人的脚步声匆匆远去,对话戛然而止,只留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在冰冷的走廊里弥漫,也彻底淹没了挂毯后那个几乎瘫软的少女。

活取心核......活取......

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疯狂回响,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露露被绑在冰冷石台上,惊恐无助地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具逼近她胸口......而自己却只能躲在挂毯后,无能为力......

“不......不......露露......我来了......我来了......等等我......求你等等我......”她无声地啜泣着,泪水混合着灰尘和血污滚落,绝望如同沉重的枷锁,几乎要将她压垮,动弹不得。

就在她的意志濒临崩溃,几乎要被这噩耗和无力感彻底摧毁的刹那——

贴在她胸口的宝石项链,突然毫无征兆地,再次发光了!

不再是之前净化黑影时那种柔和而坚韧的涟漪,这一次的光芒,更加明亮,更加急切,带着一种近乎指引的脉动!光芒并不刺眼,却在她面前的地面上,投下一道细微却清晰的光痕,指向走廊的某个方向——那并非是卫兵离去的方向,也不是她原本计划探索的路径,而是一条更加隐蔽、似乎通往城堡更深处的岔路。

仿佛在冥冥之中,宝石感应到了另一端佩戴者极致的痛苦与呼唤,又或许是凝聚其中的友情与羁绊,在生死关头被激发出了最后的奇迹,为她这个绝望的友人,点亮了最后一道微弱的、却可能是唯一生机的路标。

瑟拉菲娜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死死盯着那道指引的光芒。

希望!还有希望!露露......还在等着她!宝石在指引她!

求生的本能、救友的决意,以及对这奇迹般指引的感激与信赖,瞬间冲垮了绝望的堤坝!她不知道这光芒能持续多久,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可怕的阻碍,但她知道,这是露露给她的最后机会,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恐惧。

她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和污迹,握紧了口袋里的枪,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和勇气全部榨取出来。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然后,她不再隐藏,不再迂回,如同扑火的飞蛾,又如同斩断所有退路的利箭,沿着宝石光芒指引的那条黑暗岔路,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身后,是冰冷死寂的走廊和可能随时出现的卫兵。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弥漫着恐怖传闻的“处理室”、以及那个可能正在遭受非人折磨的、她最好的朋友。

但这一次,她眼中只有那道指引的光芒,心中只有一个燃烧的念头:

露露,坚持住!我来了!≥

当那两个侍卫的对话通过天幕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奥耳中时,刚刚因瑟拉菲娜挣脱控制而升起的那一丝微弱希望,瞬间被更加冰冷、更加尖锐的恐惧击得粉碎!

“处理室?!活取心核?!!”泰罗失声惊呼,眼灯里的光芒剧烈闪烁,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暴怒。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仿佛想要立刻冲进屏幕,把那两个谈论着如此残忍行径的侍卫,连同他们口中那位邪恶的亲王一起砸碎!

“畜生!那个亲王是畜生!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对露露.........” 他的话堵在喉咙里,因为愤怒和心痛而说不下去。

贝利亚周身的黑暗能量不受控制地沸腾了一下,发出低沉的嗡鸣。他猩红的眼灯死死盯着屏幕,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与厌恶。

他见过无数残忍,但这种以“研究”为名、对美丽脆弱生灵进行活体解剖、甚至谈论得如此轻描淡写的行径,依旧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哼......无聊透顶的残忍。”他低哑地评价,但谁都听得出那平静语调下压抑的暴风雨。

伏井出K猛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贝利亚的手臂,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他仿佛能透过屏幕,感受到瑟拉菲娜听到那对话时瞬间冻结的血液和濒临崩溃的绝望。

活取心核......这种冰冷、精密、充满亵渎意味的酷刑,比直接的虐杀更令人不寒而栗。他几乎能想象出露露在那所谓的“处理室”里会面临什么......

小陆和佩嘉再次抱在一起,这次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是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浑身发抖。他们无法理解“活取心核”具体意味着什么,但那两个侍卫语气中的漠然和隐隐的兴奋,以及大人们瞬间剧变的脸色,让他们明白那是比之前所有遭遇加起来都更可怕的事情。

赛罗的身体骤然绷紧如拉到极限的弓弦,他死死咬着牙。他看着瑟拉菲娜在挂毯后绝望颤抖的样子,听着那令人作呕的对话,一股足以冲破灵魂的怒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在他胸中疯狂冲撞。

他甚至希望瑟拉菲娜此刻能不顾一切地冲出去,用手里的枪打死那两个混蛋,哪怕立刻暴露,哪怕下一秒就被乱刀砍死......也好过在这里听着他们用那种语气谈论如何残忍地对待露露!

红凯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若不是伽古拉死死撑着,他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活取......心核?对他的女儿......不行......不可以......那种想象带来的痛苦,已经超越了他作为父亲能够承受的极限,几乎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同撕裂。

伽古拉手臂上的肌肉贲张如铁,但他自己的脸色也同样苍白得吓人。他听着那对话,看着屏幕中瑟拉菲娜的绝望,感受着身边红凯濒临崩溃的颤抖......一股冰冷到极致却也狂暴到极致的杀意,如同出鞘的毒刃,毫无保留地指向了天幕中那个黑影,那个尚未露面却已恶行累累的亲王,以及这整个腐朽、残忍的世界。

如果有可能,他会用最痛苦、最漫长的方式,让那个亲王和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奥特之母发出一声压抑的悲鸣,几乎要晕厥过去,被奥特之父紧紧抱住。奥特之父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眼中除了沉痛,更多了一种对这种超越底线之恶的深恶痛绝。

就在这时,宝石项链再次发光了!

那在绝望深渊中亮起的、带着指引意味的光芒,如同一道划破厚重乌云的电光,瞬间刺破了广场上几乎凝成实质的绝望!

“光!又亮了!”泰罗猛地指向屏幕,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是露露!是露露在通过宝石指引她!她们......她们......”

赛罗死死盯着那道指引瑟拉菲娜冲入黑暗岔路的光芒,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了一些,但眼中的寒意并未减少,只是变得更加专注、更加......迫切。

“快!再快点!”他几乎是在心中呐喊,为那个沿着光芒指引、奋不顾身冲向更深处黑暗的少女鼓劲。他知道希望依旧渺茫得可怜,但至少......至少还有这一线光!还有这最后的、由她们友情点燃的奇迹在指引方向!

红凯和伽古拉也看到了那光芒。红凯涣散的眼神中,重新凝聚起一丝微弱却无比珍贵的希冀,泪水再次汹涌而下,但这一次,是混合着心痛与一丝感激的泪水。

伽古拉则抿紧了嘴唇,目光紧紧跟随着瑟拉菲娜决绝的背影和那指引的光芒,仿佛要将每一秒都刻入脑海。

整个广场,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看着瑟拉菲娜如同燃烧最后的生命般冲入未知的黑暗,看着那宝石光芒在黑暗中顽强地闪烁指引,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几乎要爆炸的紧张、担忧与揪心。

时间,仿佛被拉长,又被压缩。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像下一秒就可能戛然而止。

瑟拉菲娜能来得及吗?

那光芒能指引她找到正确的路吗?

“处理室”里......露露是否还在坚持?

而等待她们的,又将是怎样地狱般的景象?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隐藏在那条被宝石微光照亮的、通往城堡最深处的岔路尽头。而所有奥,都屏息凝神,被迫成为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最揪心的见证者。

≤天幕如水波般流转,从瑟拉菲娜决绝的背影,瞬间切换到了“处理室”内部的景象。画面没有直接给予全景,而是先聚焦于瑟拉菲娜的视角——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厚重、泛着冷光的金属门,门并未完全关闭,留着一道足以窥视的缝隙。

她从门缝向内望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亲王那穿着华丽天鹅绒外套的背影,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他的脸朝着地面,看不到表情,但从那僵直的肢体和一动不动的情形来看,显然已无生机。旁边地上,掉落着一柄银质的餐叉,上面似乎还戳着什么。

瑟拉菲娜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如释重负!是......死了?亲王死了?!难道......难道是露露?是露露在最后关头反抗了吗?!太好了!露露还活着!她还能反抗!

巨大的希望如同潮水般冲垮了恐惧的堤坝,她几乎要喜极而泣。没有多想,她猛地伸手,用力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异常沉重的金属门——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然后,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一切。

时间的流动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连同她的血液、呼吸、心跳,乃至灵魂。

世界失去了声音,失去了色彩,只剩下眼前这幅......用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其炼狱般的景象。

冰冷的石室中央,是一座由黑色石材砌成的、如同祭坛般的解剖台。台上,露露被数道粗大的、浸染着暗红色污渍的皮带牢牢捆缚着。她依旧是那人身鱼尾的形态,上半身连同身上的纱衣早已被污秽和血污浸透。

而她的下半身......

那条曾经在岩洞阳光下游弋摆动、闪烁着梦幻光泽的美丽鱼尾,此刻.........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

肌肉、皮肤、鳞片......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被最精细、最残忍的屠夫,以近乎艺术般的冷酷手法,一片片、一丝丝地剥离、削去,只剩下最干净的骨骼结构。

白骨上还残留着少许未刮净的暗红组织,在石室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

白骨鱼尾依旧维持着微微蜷曲的姿势,仿佛在诉说着生命最后一刻的痛苦挣扎。

露露的脸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那双曾经比深海宝石更加璀璨、盛满了对世界好奇和对友人信赖的眼眸,此刻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血珠,两道清晰的血泪痕迹,从紧闭的眼角蜿蜒而下,没入凌乱的黑发之中。她的嘴角,同样溢出一道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而在解剖台一旁,一个银质的大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一片片近乎透明的鱼肉。那鱼肉还带着一种诡异的珍珠光泽。旁边,甚至还点缀着几片翠绿的香草。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海水的咸腥、冰冷的药水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腻而令人作呕的奇异气息。

瑟拉菲娜的目光,从露露白骨森森的鱼尾,移到她紧闭双眼、血泪满面的脸庞,再移到那盘摆放精致的“鱼肉”,最后......落回到不远处亲王那僵死的、脸色发紫的尸体,以及那柄掉落在旁的、沾着些许肉屑的银叉上。

亲王......是吃了露露的肉。

在她赶来之前,这个恶魔,已经对露露进行了活体的凌迟与亵渎,并且......急不可耐地品尝了那据传说能带来“长生”的血肉。

然后,他死了。

不是死于反抗,不是死于天罚,而是死于......贪婪,死于那被传说包裹的、或许本身就蕴含着某种诅咒或剧毒的梅露辛之躯。

而露露......

她还活着吗?

那紧闭的眼,那血泪,那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胸口起伏......

她还活着。

在承受了无法想象的、超越生命极限的痛苦与剥夺之后,在亲眼目睹自己最珍视的身体部分被当做食材切割、被仇人品尝之后......她还以某种方式,维持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生命体征。

也许,是梅露辛顽强的生命力。

也许,是某种更深的、连死亡都不愿轻易接纳的执念或诅咒。

也许.........只是为了让赶来的友人,亲眼看到这一切。

“..................”

瑟拉菲娜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脸上的狂喜、希冀、担忧.........所有的表情,都在推开门的瞬间,立即被茫然所取代。

她站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冰棺冻结,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只是那样直勾勾地、近乎贪婪又无比恐惧地,看着台上那抹身影。

大脑一片空白。

她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这是什么?

那个被绑在台上的、只剩下半身白骨、满脸血泪的......是露露?是她那个会在岩洞里摆动漂亮尾巴、会羞涩地碰她手指、会用清澈眼睛望着她、会送她美丽贝壳的.........最好的朋友?

那盘子里......那些薄薄的、带着光泽的......是露露的.........肉?

亲王......吃了它......然后死了?

那她现在.........该做什么?

尖叫?哭泣?冲过去解开那些皮带?去触摸那冰冷的白骨?去确认露露是否还有呼吸?还是.........该为亲王的死感到一丝扭曲的快意?

无数的情绪、画面、声音在她空白的脑海中疯狂冲撞、爆炸,却无法形成任何有意义的指令。她就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和反应机制的傀儡,僵立在门口,与室内那幅静止的、血腥的、亵渎的、绝望的画卷融为一体。

只有她剧烈收缩的瞳孔,和她胸前的宝石项链,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那光芒不再是指引,而更像是.........一声来自生命最微弱的叹息,或是最后一丝温暖,即将彻底湮灭在无边黑暗与冰冷中的回光返照。≥

“精神冲击级警告触发——感官保护机制部分生效。强烈建议心智未成熟或易感者停止观看以下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