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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巧高里斯雄鹰(1 / 2)

网道深处,这片被艾达灵族称为“旧日之路”的亚空间与现实夹缝中,时间与空间的规则与物质宇宙截然不同。在这里,距离以心灵衡量,时间随意念流转,现实的结构如同梦境般脆弱而多变。

而此刻,在一处庞大的网道节点上,一场征服刚刚落下帷幕。

这里本是一座黑暗灵族阴谋团的世界——或者说,是他们在网道中建立的众多据点之一。灵骨建筑如同扭曲的黑色水晶般耸立,尖塔刺向不存在的天空,廊桥在虚空中蜿蜒,连接着一个个悬浮的平台。空气中原本弥漫着灵族的精致香料与堕落欲望的甜腻气息,如今却被爆弹的火药味、臭氧和鲜血的铁锈气所取代。

白色。

白色是此刻这片空间的主色调。

不是纯净的圣洁之白,而是草原天空流云之白,是雪山之巅积雪之白,是暴风雨前厚重云层之白。在这片白色之上,点缀着醒目的红色闪电纹路——从肩甲延伸到胸甲,如同天雷撕裂苍穹时留下的印记。野兽的毛发与獠牙被精心编织成吊坠、流苏和装饰,悬挂在战士们的腰间、肩头或武器上,为这身动力甲增添了一分野性的粗犷。

他们是白色疤痕。

第五军团的子嗣,草原上的雄鹰,风暴的化身。

大约三百名白色疤痕战士分散在这座黑暗灵族世界的各个关键节点。他们的人数不算多,但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爆弹枪的射击声零星响起,那是他们在清理最后的抵抗;链锯剑的嗡鸣偶尔回荡,意味着又一处顽固据点被突破;沉重的脚步声在灵骨回廊中响起,战士们押送着投降的黑暗灵族前往集中关押点。

征服已经完成,秩序正在重建——以白色疤痕的方式。

在这座世界最核心的区域,一座最为华丽、也最为扭曲的大殿内,气氛却更加凝重。

大殿原本是黑暗灵族阴谋团首领举行享乐与阴谋会议的场所。墙壁上装饰着活体雕刻——那些被痛苦和快感永久凝固的精灵面容,如今在摇曳的火把光芒下显得格外诡异。地面铺着某种异星生物的毛皮,踩上去悄无声息。高耸的穹顶上悬挂着水晶吊灯,但里面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被囚禁的、发出微弱哀嚎的灵能生物。

而现在,大殿的主人已经易位。

两名身着白色终结者铠甲、肩甲上装饰着红色鬃毛的战士,如同押送猎物般,拖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进大殿。他们是怯薛近卫,白色疤痕军团中最精锐的护卫,是可汗最信任的刀锋。

被他们拖拽着的,是这座黑暗灵族世界的前统治者,阴谋团首领克瑟兰。

这位黑暗灵族曾经的优雅与狡诈已经荡然无存。他那张精致的面孔此刻鼻青脸肿,左眼肿胀得无法睁开,右嘴角撕裂,两颗尖牙被打落,暗紫色的血液从嘴角不断渗出。他身上的华服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和擦伤。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修长的双腿无力地拖在地面上,在异兽毛皮上犁出两道浅痕。

克瑟兰在恐惧中瑟瑟发抖。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押送他的这两名战士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的杀意。那是草原猛虎锁定猎物时的气息,是暴风雨来临前低气压的压迫,是白色疤痕战士特有的、混合了野性与纪律的威慑。

大殿深处,王座之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入口。

他身披的战甲比其他白色疤痕战士更加华丽,也更加狂野。胸甲中央,第五军团的闪电徽记与草原奔马图腾交织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内敛的金属光泽。肩甲上装饰的不是普通鬃毛,而是某种巨兽的完整鬃毛,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拂动。腰间的动力弯刀刀鞘上镶嵌着红宝石,如同猛虎的瞳孔。

他没有佩戴头盔。

黑色的长发被编成无数细辫,在脑后束成高高的冲天辫,如同战旗般挺立。浓密的黑色胡须覆盖了下巴,胡须末端也用金属环束起。他的面容棱角分明,颧骨高耸,眼窝深陷,那双眼睛如同草原上的鹰隼,锐利、冷静,此刻正凝视着王座后方墙壁上的一幅壁画——那是黑暗灵族描绘的某种亵渎享乐场景。

他的右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左手则反复拨动着动力弯刀的刀鞘,让刀刃在鞘中微微出鞘又收回,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嚓…嚓…”声。

那是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可汗。”押送克瑟兰的怯薛近卫之一,名为巴图尔的战士沉声开口,“此异形便是下令袭击我们的罪魁祸首。”

被称为“可汗”的高大身影缓缓转过身。

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山峦移动般的厚重感。当他完全转过身,正面朝向大殿入口时,克瑟兰感觉自己仿佛被无形的压力钉在了原地,连颤抖都停止了。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落在了黑暗灵族身上。

可汗——察合台可汗,白色疤痕基因原体,第五军团之主——的目光如同实体般扫过克瑟兰全身,从破碎的面容到破烂的衣衫,从反绑的双手到拖地的双腿。那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憎恨,甚至没有常见的对异形的蔑视。

只有…审视。

如同猎人在评估猎物的价值,如同风暴在衡量摧毁的代价。

可汗向前走了两步。他身高超过三米,即使在没有佩戴头盔、没有完全挺直身躯的情况下,依旧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出一大截。他停在克瑟兰面前三步处,然后俯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平行。

这个动作让克瑟兰几乎要窒息。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可汗脸上每一道岁月的刻痕,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带出的热气,能闻到那股混合了机油、皮革和草原风尘的气味。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

察合台可汗的眼睛并不大,但异常深邃。眼白清澈,瞳孔漆黑,此刻瞳孔微微收缩,如同鹰隼锁定地面猎物时的状态。在那漆黑的瞳孔深处,克瑟兰仿佛看到了燃烧的火焰——不是混沌那种亵渎的火焰,而是草原野火,是雷霆之怒,是白色疤痕军团永不熄灭的战意。

可汗没有说话。

他只是盯着克瑟兰,足足看了十秒。

这十秒对于黑暗灵族首领而言,如同十个世纪般漫长。他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组织语言,试图解释,试图求饶,试图谈判…但所有的思维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都变得支离破碎。

终于,可汗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清晰地在大殿中回荡:

“说。”

只有一个字。

克瑟兰张了张嘴。他想说话,想解释这场“误会”,想告诉可汗袭击白色疤痕舰队并非他的本意,想用阴谋团惯用的狡辩和话术来换取一线生机…

“听…听我…”他艰难地挤出两个音节,声音嘶哑破碎。

然后他停了下来。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

怯薛近卫巴图尔下手太重了。那一记打在脸上的重拳不仅打碎了他的牙齿,震伤了他的下颌,还影响了他的发声器官。他现在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如同被刀割般疼痛,而且声音扭曲变形,根本无法组成完整的句子。

“唔…啊…咯…”克瑟兰又尝试了几次,结果只是发出了更多意义不明的声响,伴随着咳嗽和血沫。

可汗微微歪头,似乎在认真倾听。但很快,他明白了状况。

他那张被浓密胡须覆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眉毛微微上扬,嘴角向下撇了撇。那不是愤怒,更像是…无奈。

如同一个猎人精心布置了陷阱,却发现落入陷阱的只是一只瘸腿的兔子。

可汗直起身,用覆盖着精工臂甲的右手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这个动作很随意,甚至有些粗鲁,但在场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失礼。这是察合台可汗的习惯动作,当他感到烦躁、无奈或需要思考时,就会这样做。

“放了他。”可汗说,声音依旧平静。

押送克瑟兰的两名怯薛近卫都是一愣。

“可汗?”巴图尔忍不住确认,“此异形策划了对我们舰队的袭击,虽然未造成人员伤亡,但‘风暴之眼号’因此受损,在网道中维修了整整两个月才得以重新航行。按照军规——”

“放了他。”可汗重复道,语气没有加重,但其中的不容置疑让巴图尔立刻闭嘴。

两名怯薛近卫对视一眼,随即松开了手。

克瑟兰失去支撑,瘫软在地。他蜷缩着身体,剧烈咳嗽,暗紫色的血液从嘴角滴落,在异兽毛皮上晕开一片深色。

可汗没有再看地上的黑暗灵族,而是将目光投向大殿之外,仿佛在凝视着网道深处无尽的虚空。

“告诉你的族人,”可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冰冷,如同芬里斯冻原上吹过的寒风,“白色疤痕的舰队航行于网道,是为了追猎更大的猎物,是为了践行帝皇的意志,是为了守护人类的疆域。”

他顿了顿,让每一个字都烙印在克瑟兰的意识中。

“我们与黑暗灵族,本无冤无仇。”

这句话让地上的黑暗灵族首领浑身一颤。他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如果你们不主动招惹,白色疤痕不会浪费时间在你们身上。

“但是,”可汗的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中的寒意几乎要让空气冻结,“如果还有下次——”

他缓缓转过头,再次俯视着克瑟兰。

那双鹰隼般的眼中,此刻真正燃起了火焰。

“白色疤痕的风暴,将会席卷网道内的所有黑暗灵族世界。”

这句话不是威胁。

是预言。

是可汗以基因原体之名,以第五军团之主身份,做出的宣告。

克瑟兰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见过白色疤痕的战斗方式——迅如闪电,烈如风暴,一旦确定目标,便会以最狂暴、最彻底的方式将其摧毁。如果整个白色疤痕军团将黑暗灵族作为目标…那将是网道种族的末日。

“现在,”可汗直起身,不再看地上的败者,“带他下去。关押起来,等我们离开时…放了他。”

“遵命,可汗。”巴图尔虽然仍有不解,但坚决执行命令。

他和另一名怯薛近卫重新架起克瑟兰,拖拽着离开了大殿。黑暗灵族首领没有反抗,甚至没有试图说话。他知道,自己能活着,已经是这位白色疤痕原体最大的“仁慈”了。

大殿重新安静下来。

可汗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转过身,再次面向那座王座——他没有坐上去,只是看着它,仿佛在思考这个位置的象征意义。

“奥特拉玛的局势如何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没有指定询问对象,但立刻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