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开它!”文丑长矛一指。
数名扛着巨大撞木的河北健卒在盾牌掩护下,冲向营门。
“滚石!火油!”守将怒吼。
守军奋力将准备好的石块推下,将火油倾泻。几声惨叫,几名河北兵被砸倒、点燃,但更多的人补了上来。撞木沉重地撞击着营门,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文丑看准时机,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竟借着冲力,连人带马跃过了不算太高的营栅!他落入营中,长矛如毒龙出海,瞬间将两名试图阻拦的守军刺穿。
“文丑入营了!”
守军一阵慌乱。
主将如此悍勇,极大地激励了河北军。更多的士兵开始攀爬营栅,营门在撞木持续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终于轰然洞开。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失去了营垒保护的守军,在文丑和涌入的河北精锐面前,如同被收割的麦子。那名勇猛的司马试图组织反击,被文丑一眼瞥见,策马冲过,长矛如电,直接将其挑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无生息。
主将战死,营垒迅速陷落。整个过程,不到一个时辰。
徐晃在野王城头,看着那座营垒燃起的熊熊大火和升起的河北旗帜,拳头紧紧攥起,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知道那座营垒守不住,但陷落得如此之快,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文丑的勇猛,配合“大戟士”的攻坚能力,确实可怕。
“传令,放弃所有城外营垒,全军退入野王城!快!”徐晃果断下令,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知道,在野外与拥有文丑这等猛将和优势兵力的河北军决战,是自取灭亡。
撤退的过程同样充满了血腥。河北军显然不想让徐晃部轻易缩回城里,张合指挥部队从两翼包抄挤压,文丑则率领骑兵反复冲杀断后的部队。徐晃亲自断后,手中大斧挥舞如轮,接连劈翻数名追兵,才勉强稳住阵脚,且战且退。
当最后一名士兵踉跄着逃入野王城,沉重的城门轰然关闭时,城外已经留下了上千具河内守军的尸体和丢弃的旗帜、兵器。徐晃清点人数,仅仅这第一天的外围战,损失就已超过两千,一名司马战死,士气遭受重挫。
野王城,变成了一座被南北敌军遥遥围困的孤岛。城头上,士兵们默默地包扎伤口,补充箭矢,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一丝恐惧。徐晃巡视着城防,不断大声鼓舞着士气,但他自己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南面的曹军虽然攻势稍缓,但北面的文丑和张合,绝不会给他们喘息之机。
他望向南方宛城的方向,心中默念:主公,文和先生,徐晃…已尽力收缩,接下来,能守多久,就看援军何时能至,或者…您能否围魏救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