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路上,运行一列“零次列车”——
车次编号:0000;
始发:空碑;
终到:空碑;
经停:无。
列车长广播:
“各位旅客,本次列车无需上车,亦无需下车;
无座即满座,满座即无座;
无票即通票,通票即无票;
终点即起点,起点即终点。”
苏砚舟与非沈清禾,并未上车,却已在车厢内;
车厢内,并无车厢,只剩“厢”字被拆成“相声”的“相”,
相无声,声无相,
却仍在“无播”的广播里,循环一句:
“碑外即内,内无所有;
所有即无,无即所有。”
循环到第一千零一遍,列车自行脱轨,
脱得既无事故,亦无故事,
仅留一条“脱”本身,像一条被抽去纬线的经线,
经线尽头,悬着第三十一章的句号——
那句号并非圆,而是“零”。
四、零即
零即碑外,碑外即第三十一章。
章内,再无章节,
仅余一道“章”字被拆去最后一竖,剩“音”与“十”——
音不发音,却仍在“无声处”发;
十不成十,却仍在“无算处”算。
算到最后,音与十同时归零,
零处,浮出一枚“零章”——
章不载字,亦不载无字,
仅载“载”本身,
像一张既非封面亦非封底、既非苏砚舟亦非沈清禾、既非生亦非灭、既非碑亦非空的——
第三十一章。
零章之上,再无页码,
仅余一道“碑外”的齿孔,
齿孔咬合处,静静凸起又静静凹陷——
凸得既不会开始,也不会结束;
凹得既不会结束,也不会开始。
像给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诀的人,
留最后一道既非纪念亦非遗忘、既非生日亦非忌日、既非第一页亦非最后一页的——
碑外。
碑外之后,再无第三十二章。
碑外本身,即零;
零本身,即第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