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碑外(1 / 2)

第三十一章:碑外

题记:

“空碑既成,碑外即内;内无所有,外无余碑。”

民国三十五年 · 霜降后一日

——或曰:霜降已去,立冬未至,节气悬空,日历被撕去最后一页空白。

一、碑外

空碑之外,并非北平,亦非非北平,而是一片“零城”——而是一片“零城”——

城名被雨水冲掉,只剩“零”字最后一滴墨,悬在城门上,既不落,亦不涸。

零城里,街道皆已抹平,却仍有足音;足音皆已镂空,却仍有回声;回声皆已归零,却仍在归处回荡。

回荡里,走来一人,自称“苏砚舟”,却不带姓名;又走来一人,自称“非沈清禾”,却只剩“非”字。

二人相隔一臂,那一臂已被“空碑”借走,成为碑外唯一的“碑内”。

他们不再交谈,因语言已被空纹折成单程票;不再对视,因目光已被空心磨成对空线。

仅余一个动作:同时抬手,向彼此的心脏位置,做出“推门”之势——

推的并非胸膛,而是推“推”本身;

门亦非门,而是“门”字被拆去最后一笔,剩一道“非门”的框。

框里,并无心脏,仅浮出一粒“零墨”——

墨未沾纸,已自干涸;

墨未成形,已自碎成“非形”;

非形之内,正是第三十一章。

二、零墨

零墨之内,没有时间,只有“时间之外的一秒”;

没有空间,只有“空间之外的一隙”。

那一秒、一隙,被折叠成一枚“墨隙”——

隙中,倒映整座北平,却倒得并非上下,而是“倒倒”——

倒得前门楼子在前,却在后;

倒得故宫角楼在左,却在右;

倒得胡同里的风,在吹,却吹向“吹”自身。

苏砚舟与非沈清禾,并肩站在墨隙里,不再分彼此,也不再合彼此,

而是共用一个“第三人称”——

那人称没有主语,没有宾语,只剩一条“称”本身,像一条被抽去棉线的针,

针尖指向“指”自身,

针孔穿过“孔”自身,

针迹缝“迹”自身。

缝到最后,墨隙自行封口,

封口处落下一粒“零籽”——

籽不发芽,却开花;

花不结果,却结“空果”;

空果之内,藏着第三十一章的标题:

《碑外即内》。

三、内无

碑外即内,故入内即出。

出到“内无”之地——

无地,却仍有“地”字最后一横,像一条被抽掉枕木的废轨,

横在脚下,成为“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