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谁敢察觉?”吕不韦苦笑道,“左小右背后有太白金星大人撑腰,工部的仙官们要么畏惧权势,要么被他用金银收买,一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当年负责为大桥提供部分储物法器,曾无意中发现桥柱的异样——真的南海珊瑚石触手生温,且能散发淡淡的灵光,可那些假桥柱不仅冰冷刺骨,灵光也极其微弱。我当时便提醒过左小右,可他非但不听,还威胁我若敢多言,便让我大象金柜坊在天庭无立足之地。”
猪全能接口道:“草民也曾见过左小右与妖商密会。那一日,我路过天庭南天门附近的一处僻静山谷,恰巧看到左小右正在与一个青面獠牙的妖商交易,妖商交给了他一个储物袋,里面想必便是克扣下来的银两。我当时吓得连忙躲开,却也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包拯沉默不语,额间的月牙印记光芒渐盛,殿内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吕不韦和猪全能,试图从他们的神色中找出破绽:“你二人既然早已知晓此事,为何直到今日才揭发?”
吕不韦脸上露出一丝羞愧,更多的却是算计:“罪臣先前沉迷于囤积居奇,想着多赚些仙银,便将此事压了下来。可大桥崩塌后,看着那些死伤的仙众,罪臣日夜难安。如今被院长擒获,才幡然醒悟,唯有揭发此等恶事,才能赎清部分罪孽。”
这话半真半假,只有吕不韦自己知道,他此刻抛出左小右,打的是一石二鸟的算盘。左小右背靠太白金星,权势滔天,若是天理院真能将其拿下,自己便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必然能从轻发落;可若是天理院畏惧太白金星的权势,不敢动左小右,那便说明天庭法度不过是一纸空文,自己或许也能借着舆论压力,减轻罪责。
“院长,”吕不韦似乎看出了包拯的疑虑,连忙补充道,“罪臣有证据!当年左小右与妖商交易的账目,还有他克扣工程款的明细,我都偷偷留了副本。只因担心他报复,一直藏在安全之地,只要院长下令,我立刻便能取来!”
猪全能也道:“草民可以指认当年密会的山谷位置,还能描述出那妖商的样貌。另外,天庭学院的同窗们,想必也有人知晓左小右当年的品性,他们也可以作证!”
两人的供词条理清晰,细节详实,不由得不让人信服。殿内的仙官们纷纷交头接耳,神色各异。太白金星乃是天庭元老,地位尊崇,左小右作为他的旧部,若是真的涉案,此事处理起来定然棘手。
包拯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吕不韦、猪全能,你二人所言,本院长会一一核实。若所言属实,本院长自然会依法处置,绝不会因任何人的权势而徇私枉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的仙官们:“文曲星,即刻拟文,派人前往南海核查珊瑚石的真伪;武曲星,带人前往猪全能所说的山谷搜查,务必找到相关线索;工部的几位仙卿,速去调取天河喜鹊大桥的建设卷宗,仔细核对账目与材料清单。另外,传本院长令,即刻将天庭建筑工坊坊主左小右缉拿归案,带到天理院接受审讯!”
“遵令!”众仙官齐声应道,声音震得殿顶的瓦片微微作响。
吕不韦听到这话,心中暗暗窃喜,他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将左小右推到了风口浪尖,而自己,大概率能借此脱身。
包拯看着阶下两人的神色,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知道,这桩案子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或许还牵扯着更多的利益纠葛。但天理院的职责,便是维护天庭的公正与秩序,无论涉案者是谁,无论其背后有多大的权势,只要触犯了天条,就必须受到惩罚。
“将吕不韦、猪全能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得有误!”包拯下令道。
天兵上前,将两人带离了大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包拯的目光越发深邃。太白金星,左小右,天河喜鹊大桥崩塌案……这一切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而他,必须亲手将这张网解开,还天庭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