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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走进庄户,学堂惊鸿(2 / 2)

萧战嘿嘿笑道:“陛下,民以食为天嘛!庄户们干的是体力活,吃不好哪有力气?咱们食堂的规矩是——管饱!不限量!但不准浪费,浪费粮食扣工分!食材大多是庄子自产的,偶尔买点肉。厨师是庄子里手艺好的妇人轮流当,工分给得高,所以大家都愿意把看家本事拿出来。”

他拿起一个大碗,从锅里捞了块鹅肉,吹了吹,递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您尝尝,给陛下把把关?”

那大太监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微微点头。他便接过,小心地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嗯!咸香入味,鹅肉炖得酥烂,不错!不错!”

萧战又招呼其他人:“各位大人,都中午了,要不……就在咱们这儿将就一顿?尝尝庄户饭?放心,干净卫生,食材新鲜!”

百官们面面相觑。在农庄食堂和庄户一起吃饭?这……成何体统?但看着那诱人的饭菜,闻着那勾魂的香气,再看看皇帝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朕倒是想尝尝这庄户饭。”皇帝率先开口,在一张长桌的上首坐了下来,“众卿也坐吧,今日不必拘礼。”

皇帝都发话了,众人哪还敢推辞?纷纷找位置坐下。只是这长条凳和长桌,让这些习惯了分餐独坐的官员们颇有些不适应,挤挤挨挨的,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很快,妇人们用大托盘端上来一盘盘菜。每桌一大盆铁锅炖菜,一筐金黄的玉米面贴饼子,一筐白面和玉米面混合的二合面馒头,还有几碟咸菜。

萧战拿着个饼子,掰开,蘸了蘸炖鹅的汤汁,塞进嘴里,吃得啧啧有声:“香!就是这个味儿!各位大人别客气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开始,官员们还有些放不开。但见皇帝都拿起了一个玉米饼子,学着萧战的样子蘸汤汁吃,也就渐渐放开。这一吃,可就收不住了。

玉米饼子外焦里嫩,带着粮食天然的甜香,蘸上咸鲜浓稠的炖菜汤汁,味道竟出奇地和谐美味。那炖鹅肉烂骨酥,咸香微辣;小鸡炖蘑菇鲜香无比;猪肉炖白菜更是下饭神器。

“唔!这饼子……别有一番风味!”

“这鹅肉炖得入味!”

“二和面馒头吸饱了汤汁,好吃!”

“比府里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实在!”

食堂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和咀嚼声。不少官员吃得额角冒汗,官袍都嫌碍事,恨不得也像萧战那样卷起袖子。

一位平日里最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翰林学士,此刻正不顾形象地啃着一块鹅翅膀,嘴上还沾着酱汁,含混不清地对同僚道:“奇也怪哉!这般粗犷烹法,竟如此美味!”

旁边一位武将出身的官员哈哈大笑:“老子早就说,大锅炖菜才够劲!你们文人就是矫情!”

皇帝小口吃着饼子和菜,看着眼前这热闹非凡、毫无拘束的用餐场面,眼中若有所思。他放下筷子,对坐在旁边的李承弘道:“承弘,你这庄子,让朕想起了当年在军中,与将士同食同宿的日子。”

李承弘恭敬道:“儿臣只是觉得,上下同心,方能成事。庄户们若觉得与主家是一体,自然愿意尽力。”

不远处,二皇子泽王和三皇子宁王坐在一起,吃得倒是斯文。泽王看着满食堂狼吞虎咽的官员,低声对宁王道:“六弟这手,玩得高明啊。你看看这些人,一顿粗茶淡饭,就吃得感恩戴德。”

宁王冷笑,撕下一小块馒头:“哗众取宠罢了。待会儿看亩产,若是虚报,现在吃得越香,等会儿脸就越疼。”

用过午饭,稍事休息。皇帝提出想看看庄子里的学堂。

这让不少官员又提起了兴趣。农庄设学堂本就稀奇,还听说男女都教,更想看看是什么光景。

学堂在庄子东头,是一栋比普通民居大些的瓦房,同样有玻璃窗。此刻正是午后,还没到上课时间,但有几个孩子已经在学堂外的空地上玩耍,有几孩子在庄子大门迎宾时见过,还有几个是生面孔。

见皇帝和官员们过来,孩子们停下游戏,在一個十二三岁、像是孩子头的少年带领下,整齐地站好,拱手行礼:“学生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大人。”

举止有度,口齿清晰,全然没有普通农家孩子的畏缩和土气。

皇帝温和地问:“你们都是这庄子上学堂的孩子?”

那领头的少年不卑不亢地回答:“回皇上,是的。庄子里满六岁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要来学堂念书。上午干活或帮家里,下午念书。”

“你都念了些什么?”

“回皇上,念《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学认字、写字。还学算学,田亩丈量、粮谷折算、简单记账。先生也讲一些道理,比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勤俭持家’、‘爱护庄子’。”

一个大约七八岁、扎着两个小鬏鬏的女娃,脆生生地补充:“还会唱歌!先生教我们唱《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皇帝有些惊讶,看向那女娃:“你也念书?识字吗?”

女娃点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识得一些!我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算十以内的加减!”

皇帝来了兴致:“那你写写自己的名字给朕看看。”

早有太监机灵地送上来纸笔——粗糙的草纸和一支劣质毛笔。女娃也不怯场,接过笔,蘸了点旁边水碗里的水(墨贵,平时练习多用清水),在桌上认真地写起来。虽然笔法稚嫩,但确实写出了“王小花”三个字,结构大体正确。

“好!”皇帝不禁赞了一声,又问,“那朕考考你算学。你家有三只鸡,每天下两个蛋,五天一共下几个蛋?”

女娃歪着头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数:“一天两个,两天四个,三天六个,四天八个,五天……十个!”

“答对了。”皇帝笑了,看向萧战和李承弘,“不错。无论男女,知书方能明理。此乃教化根本。”

不少官员也暗暗点头。他们原本以为所谓“学堂”不过是装点门面,教几个字罢了。没想到这些孩子,尤其是女娃,竟真能识字算数,而且谈吐清晰,举止有礼。这可比京城许多平民家的孩子强多了。

一位老翰林捻须叹道:“有教无类,古人之训。不想在这乡野之间,竟得见其实。”

萧战却在旁边泼冷水:“各位大人先别急着夸。读书是好事,但咱们庄子办学堂,主要目的不是考秀才举人——当然,有那天分的咱们也供。主要是让庄户们能认字、会算数、明事理。以后看个契约不至于被骗,记个账目清清楚楚,懂得卫生防疫,知道朝廷法令。这叫‘实用扫盲’,目标是让全庄子没有一个睁眼瞎!”

“实用扫盲……”皇帝咀嚼着这个词,缓缓点头,“倒是个实在说法。”

这时,学堂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衫、约莫四十来岁、面容清癯的先生走了出来,见到外头阵仗,连忙行礼。

皇帝问道:“先生是何处人氏?为何在此教学?”

那先生恭敬回答:“回皇上,学生原是宛平县一落魄童生,屡试不第。去岁家乡遭灾,流落至此。蒙睿王殿下和萧大人不弃,聘为庄子塾师,授以束脩,供以食宿。在此教学,虽清贫,但见孩童日渐明理,心中亦觉欣慰。”

皇帝问:“束脩几何?”

“每月粮三十斤,钱一两,四季衣裳两套,食宿全包。”先生答道,“比之在城中坐馆,虽钱银少些,但安稳实在。”

一两银子,三十斤粮,在京城请个像样的先生连零头都不够。但在这庄子里,却足以让一个落魄读书人安心教学。不少官员心中盘算,若此法能推广,朝廷用极小的代价,就能在乡村推行基础教育……

皇帝沉默片刻,对李承弘道:“此事,你做得好。”

李承弘躬身:“儿臣不敢居功。庄子有今日,是太傅奇思,庄户协力,先生尽心,共同之功。”

萧战却摆摆手:“陛下,这才哪到哪啊。咱们的目标是,五年内,让庄子里的年轻人,至少一半能写会算,能看懂朝廷告示,能算清自家收支。十年内,争取出几个能写会画、能当账房甚至能去格物院帮忙的苗子。这才是长久之计。”

长远规划,循序渐进。皇帝看着萧战那副“老子早就计划好了”的嘚瑟样,忽然觉得,这家伙虽然混不吝,但在这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上,眼光倒是毒辣。

参观完学堂,日头已经开始偏西。皇帝有些乏了,便在学堂外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休息。官员们也都三三两两地散在周围,低声交谈着今日所见所闻,多是惊叹。

萧战凑到皇帝身边,递过来一个洗干净的、红彤彤的果子:“陛下,尝尝,庄子后山摘的野山楂,开胃消食。”

皇帝接过来,咬了一口,酸得微微眯眼,随即又是一丝回甘。他看着远处规整的田地和忙碌的庄户,忽然问道:“萧卿,你弄这庄子,花了多少银钱?”

萧战掰着手指头算:“修路盖房是大头。水泥是自己烧的,人工是庄户出,主要花费在买砖瓦、玻璃、铁器上。学堂请先生,食堂改善伙食,这些是持续投入。前前后后……大概投了四五千两吧。不过陛下,这钱没白花啊!您看现在庄子,粮食自给自足有余,还能卖点菜蔬禽蛋。庄户们干活卖力,治安良好,生病都少了。长远看,稳赚不赔!”

四五千两,对皇帝的内帑或者国库来说,不算大数目。但若要用这笔钱在别处建一个同样规模的“示范庄子”,能否达到同样效果?皇帝心中存疑。他知道,关键不在钱,而在萧战那些层出不穷的“点子”和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管理。

这时,钱益谦走了过来,脸上还有些不自在,但语气缓和了许多:“萧太傅,你这庄子……确实打理得不错。只是,这终究只是一庄之地。若推广天下,所需钱粮人力,何其庞大?且各地风土人情不同,你这套法子,未必处处适用。”

萧战也不恼,笑嘻嘻道:“钱尚书说得对。所以我这叫‘试点’嘛!先在一个庄子搞,摸索经验,总结得失。之前沙棘堡的建设和规划也是这样摸索着总结出来的,现在我们将沙棘堡的经验运用到京郊的庄子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哪些法子好,哪些需要调整,哪些根本行不通。等成熟了,写成条陈,画成图册,培训一批管事,再慢慢往别处推。因地制宜,又不是让您老明天就全国照搬。”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带着点蛊惑的语气:“钱老,您想想,要是天下农庄都像咱们这儿,粮食增产,百姓安居,税赋充足,您这户部尚书,当得是不是就轻松多了?至少不用天天为赈灾钱粮发愁了吧?”

钱益谦被他说得一愣,仔细想想,似乎……有点道理?但他立刻又板起脸:“休要灌迷魂汤!待会儿验收亩产,若是虚报,一切休提!”

“成!您就瞧好吧!”萧战信心满满。

另一边,几位皇子也聚在一起。大皇子虽被圈禁,但其残余势力的官员仍在。一位与大皇子走得近的官员,凑到泽王和宁王身边,低声道:“二位殿下,今日这庄子气象,非同一般。若再让睿王得了‘亩产千斤’的功劳,只怕……”

宁王冷眼瞥了那边正与皇帝谈笑风生的李承弘和萧战,淡淡道:“亩产千斤?古未闻之。待父皇亲眼所见,若是虚报,便是欺君大罪。届时,今日这所有光鲜,都是罪证。”

泽王却更谨慎些:“六弟不是莽撞之人,萧战更是滑不留手。他们敢如此大张旗鼓,必有倚仗。我等静观其变便是,切莫轻举妄动。”

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影卫的几名便装侍卫,正看似随意地游弋着,目光却时刻关注着这些皇子及其党羽的动静。

皇帝休息了片刻,站起身,望向庄子外那片被特意留出、有庄丁严密看守的试验田方向,缓缓道:“时辰差不多了。萧卿,承弘,带朕与诸位爱卿,去看看你们那‘亩产千斤’的仙粮吧。”

所有人精神一振。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萧战咧嘴一笑,拍拍屁股站起来:“得令!陛下,各位大人,请随我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他转身,朝着试验田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副混不吝的架势,却莫名让人有种“这事儿可能真成了”的预感。

百官们互相看了看,怀着各异的心思,跟了上去。

远处的试验田边,李铁头和王老汉已经带着庄户们做好了所有准备。几杆大秤摆在地头,箩筐堆在一旁,镰刀、铁锹寒光闪闪。那四亩尚未收割的红薯地,藤蔓依旧碧绿茂密,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静静等待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