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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走进庄户,学堂惊鸿(1 / 2)

日头渐高,皇帝在一众官员簇拥下,慢悠悠地往庄子深处走。

萧战跟个导游似的在前头带路,嘴里还念叨:“各位大人,接下来咱们随机抽查——啊不,随机参观几户庄户家,看看咱们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水平!”

说着,他随手一指路边一户人家:“就这家吧!王二狗家,庄子里的中等户,不穷不富,最有代表性!”

那户人家的院门虚掩着,门口还挂着一串晒干的辣椒和玉米棒子,红黄相间,透着股农家特有的喜庆。

李铁头赶紧上前敲门:“二狗!二狗在家吗?陛下和各位大人来你家看看!”

“哎!来了来了!”里头传来一个年轻汉子略带慌张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皮肤黝黑但眼神清亮的汉子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棉布衣裳,虽然打着补丁,但洗得干干净净。他身后还躲着个四五岁的小娃,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

王二狗一开门,看见外头这阵仗——明黄的龙旗、乌压压的官袍、无数双眼睛——腿一软,“扑通”就跪下了:“草、草民王二狗,叩叩见皇上!叩见各位大人!”

他身后的小娃也学着他爹的样子,“啪叽”跪在地上,奶声奶气:“叩、叩见黄上……”

皇帝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他看了看小娃:“平身吧,不必多礼。朕与诸位爱卿,只是随意看看。”

萧战在一边插话:“二狗,起来起来,带陛下和各位大人参观参观你家屋子。别紧张,陛下不吃人。”

这话说得随性,几个老臣听得直皱眉,皇帝却只是瞥了萧战一眼,没说什么。

王二狗战战兢兢地爬起来,侧身让开:“皇、皇上请,各位大人请……”

一行人涌进小院。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利落。左边一角用竹篱笆围着几只鸡,右边是口加盖的水井,井边放着木桶。最显眼的是院墙上爬着的几株南瓜藤,结了几个青皮大南瓜。

皇帝点点头:“嗯,虽简朴,却井然。”

众人进了堂屋。屋里的景象,让不少官员都愣住了。

堂屋正中摆着一张原木色的方桌,四把长凳。桌上放着一个粗陶水壶和几个倒扣的粗瓷碗。靠墙的位置,竟有一个用木板钉成、刷了桐油的柜子!柜门上还用炭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福”字。

“这……这是衣柜?”一位工部的官员忍不住上前摸了摸,“虽是简陋,但确是储物家具。寻常农户家中,衣物多是堆在炕头或塞在竹筐里,哪有这等物事?”

王二狗搓着手,憨厚地笑道:“回大人,这是萧大人教的法子。说是衣服叠好放柜里,防潮防虫,取用也方便。这柜子是草民自己跟木工队学的,木料是庄子后山砍的杂木,不花钱。”

皇帝目光扫过屋内。地面是夯实的土地,但扫得一尘不染。墙壁用石灰简单粉刷过,虽然粗糙,却显得亮堂。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铺占据半间屋子的土炕——炕面平整,铺着苇席,炕沿还用青砖砌了边。

“这炕……似乎与北方常见的不太一样?”一位出身北地的官员仔细打量着。

萧战又冒出来解说:“这叫‘节能炕’,烟道多拐了几个弯,烧同样多的柴火,炕更热,持续时间更长,还不容易倒烟。也是咱们格物院那帮小子琢磨出来的。”

皇帝走到炕边,伸手摸了摸炕面,微微点头。这时,他注意到堂屋侧面还有一扇小门。

“那是何处?”

王二狗连忙道:“回皇上,那是……是茅房。”

“茅房设在屋内?”不少官员露出嫌恶之色。这成何体统!秽气岂不污了居所?

萧战却嘿嘿一笑,上前推开那扇小门:“各位大人,请看——这才是咱们庄子的核心技术之一,居家旅行……啊不,居家如厕之必备良品!”

众人探头望去,只见那是个极小的隔间,地上铺着青砖。最显眼的,是一个白瓷烧制的、形似夜壶但大得多、带着盖子、后方连着一根粗陶管道的奇怪物件。

“此乃何物?”皇帝也来了兴趣。

“此物,名曰‘抽水马桶’!”萧战语气得意,仿佛在介绍什么绝世珍宝。他走过去,掀开马桶盖子,露出里面光滑的瓷面和一个浅浅的、存着清水的凹坑。

“大家看啊,如厕时,坐在这上面。”萧战比划着,“完事之后,拉动这边这根绳子。”他指了指挂在墙边的一根麻绳。

随着他“哗啦”一拉,马桶后上方一个木制水箱里,一股清水“咕咚”一声冲下,瞬间将马桶内部冲刷得干干净净,污物顺着底部的孔洞和后面的陶管“哗啦啦”地流走了。

“看见没?水一冲,干干净净,一点味儿不留!”萧战拍了拍马桶盖,“这污水通过地下埋的陶管,流到庄子外面的化粪池,发酵后就是上好的肥料。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还干净卫生!”

满屋子的官员,从一品大员到七品小官,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还在微微晃动的马桶,仿佛看到了什么神器。

一位胡子花白的御史大夫,颤巍巍地指着马桶:“这、这……污秽之物,竟可用水冲走?无需人力倾倒?这……这未免太过奢靡!清水何等珍贵,岂能用来冲刷秽物?”

萧战翻了个白眼:“这位老大人,咱们庄子里打了深井,用水不花钱,只费点人力。您算算,是每天让人挑着粪桶挨家挨户收粪、弄得臭气熏天、容易传播疫病划算,还是费点水、大家干净卫生、还能集中制肥划算?再说了,人活得干净点,少生病,省下的药钱和耽误的工,不比那点水值钱?”

那老御史被噎得胡子直翘,却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

而另一位同样年纪不小的户部侍郎,盯着那马桶,眼神却越来越亮。他忽然捂着肚子,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凑到萧战身边,压低声音:“萧、萧太傅……老夫……老夫今晨饮茶过多,一路颠簸……不知这……这‘抽水马桶’,可否……借老夫一用?”

他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屋子里还是被不少人听到了。顿时,好几个年纪大的官员也都面色微动,下意识地夹了夹腿——这一大早出门,车马劳顿,不少人都有些内急,只是碍于体面一直忍着。

萧战乐了:“当然可以!不过各位大人,这玩意儿咱们庄子也还没完全普及,就几户试点的人家有。这样,二狗,带这几位大人去公共茅房那边,那边也有几个这种马桶。各位内急的大人,可以跟着去,排队使用,注意秩序啊!”

一时间,好几个老臣也顾不得体面了,纷纷向皇帝告罪,跟着王二狗匆匆往后院公共茅房方向去了。那急切的样子,看得年轻些的官员想笑又不敢笑。

皇帝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对萧战道:“萧卿,你这庄子,真是处处出人意料。”

公共茅房设在住宅区边缘,是一排单独的青砖小房,男女分开,各有三个隔间。

此刻,茅房外已经排起了小小的队伍。以那位户部侍郎为首,五六个年纪都在五十往上的老臣,正眼巴巴地等着,全然没了朝堂上威严持重的模样。

“张侍郎,您快着点!老夫……老夫快撑不住了!”一位都察院的老御史催促着里面的人。

里头传来户部侍郎舒畅的叹息声,还有冲水的“哗啦”声:“急什么!此物……此物甚妙啊!坐着不累,水一冲,干干净净……稍等,老夫再试试……”

“您还试什么试!快出来!”外头的人急了。

萧战陪着皇帝和其他官员在不远处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憋笑憋得辛苦。李承弘站在皇帝身侧,也是嘴角微抽。

终于,户部侍郎神清气爽地出来了,一边整理官袍,一边满脸赞叹:“妙!实在是妙!陛下,此物若能在京城推广,实乃造福百姓……尤其是吾等年老体衰之人之大德啊!”

他话音刚落,旁边隔间门也开了,另一位老臣出来,同样是满面红光:“确实!比之寻常茅坑,不污鞋袜,无蚊蝇滋扰,更无秽气!萧太傅,此物造价几何?”

萧战摸着下巴:“一个陶瓷马桶,加上陶管、水箱,材料加人工,大概……二两银子吧。要是大规模烧制,还能更便宜,这可是龙渊阁工匠研发,在沙棘堡已经成规模使用,绝对物超所值。”

“二两银子?!”几个老臣倒吸凉气。对普通农户来说,这自然是贵了点。但对官宦人家,尤其是这些京官,二两银子简直不值一提。

“若是府中仆役每月倾倒净桶的辛苦,以及……以及夏日那气味……”一位老臣喃喃道,“二两银子,似乎也不贵?”

萧战趁机推销:“何止啊!各位大人想想,家里女眷、老人,晚上起夜多不方便?有了这个,屋里就能解决,安全又干净。咱们格物院正在研究更省水的水箱,以后还能更节约。要是朝廷有兴趣,可以合作办个陶瓷厂,专门生产这玩意儿,还能创造就业,增加税收呢!”

几个老臣听得眼睛发亮,已经开始盘算回去就在自家宅子里改造一个了。

皇帝看着这群刚才还在质疑“奢靡”的老臣,转眼就开始盘算自家用上抽水马桶,不禁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李承弘低声道:“你这太傅,蛊惑人心倒是有一套。”

李承弘躬身,眼中带着笑意:“太傅所言,虽有些……标新立异,但细想之下,确有其道理。民生之改善,往往正在这些细微之处。”

这时,最后一个老臣也从茅房出来了,众人重新聚拢。用了马桶的几位,个个步履轻快,神色舒畅,与刚才的憋闷模样判若两人。

皇帝见状,便道:“既如此,便继续看看吧。”

一行人离开住宅区,往庄子中心走去。远远就看见两栋比普通民居大得多的建筑。

萧战指着左边那栋:“那是公共澡堂。庄子规定,每隔五日,庄户必须沐浴一次。尤其是干完农活、一身臭汗的,不洗干净不准进食堂吃饭。”

“强制沐浴?”一位礼部的官员皱眉,“沐浴更衣,固是雅事,但强制……是否太过?且冬日天寒,沐浴易感风寒。”

“所以澡堂里砌了火龙啊!”萧战理所当然道,“地下埋了烟道,烧上火,整个澡堂暖烘烘的。热水是从隔壁食堂大灶引过来的,二十四小时……啊不,十二个时辰不间断供应。沐浴又不用花钱,庄子集体出柴火。洗干净了,少生病,干活也有劲,还能减少虱子跳蚤传播。这叫‘讲究卫生,利人利己’,这卫生习惯形成之后,根本不用强制,洗个澡让自己舒服干净还解乏,庄户们都很喜欢。”

说着,他推开澡堂的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厅堂,墙上钉着一排排木柜,是存放衣物的。再往里,是雾气氤氲的沐浴区,用矮墙隔成一个个小隔间,地上有排水沟。虽然简朴,但确实干净整洁,空气中是淡淡的皂角味道,并无寻常澡堂子那种闷热污浊的气息。

不少官员点头。他们大多有洁癖,对此倒是颇为认同。

皇帝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右边那栋更大的建筑——食堂。

还没进门,一股浓郁的香气就飘了出来。那是混合了肉香、酱香、面食焦香的复杂味道,勾得人食欲大动。不少官员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这一大早出门,又参观了这么久,早就饿了。

食堂是个大开间,摆着十几张长长的原木桌凳,能同时容纳上百人就餐。此刻正是准备午饭的时候,靠墙一排大灶火烧得正旺,几口半人高的大铁锅里,“咕嘟咕嘟”炖着东西。

一个系着粗布围裙、膀大腰圆的妇人正挥舞着大铁勺,在锅里搅动。旁边几个妇人则在揉面、烙饼。

萧战凑到一口锅边,深吸一口气,夸张地叫道:“香!真他娘的香!王大娘,今天炖的啥?”

那掌勺的妇人抬头,看见萧战和后面乌压压的官老爷,也不怯场,嗓门洪亮:“回萧大人,今天炖了铁锅大鹅!那边那锅是小鸡炖蘑菇!还有一锅猪肉白菜粉条!主食是玉米面贴饼子和二合面馒头!”

锅里,大块的鹅肉在浓稠的酱汁里翻滚,配着干豆角、土豆块,色泽油亮;旁边的锅里,黄澄澄的鸡肉和棕褐色的蘑菇泡在汤里,香气扑鼻;猪肉炖白菜则是家常的诱惑。

不少官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卖相,这香气,比自家府里那些精致但往往清淡的菜肴,更勾人馋虫。

皇帝也走到锅边看了看,笑道:“你这庄子,伙食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