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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账毒同炉,火验真言(2 / 2)

那种蓝,诡异得像是那晚林墨给她的解毒水。

她把纸举起来,对着月光仔细辨认;纸面沁出的卤水微凉,指尖能感到细微的湿气在蒸发,留下微咸的颗粒感。

那些变了色的字迹,排列得歪歪扭扭,看似杂乱无章,但在青鸢这个老账房眼里,这分明就是一张缩小版的地图。

字迹的走向,弯弯绕绕,竟然暗合《七衡药典》里记载的“毒脉图”!

毒是顺着账走的。

哪里有贪污,哪里就有毒;哪里账平不上了,哪里就要“起火”灭口。

“原来如此……”青鸢死死攥着那张纸,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掌心被纸边割开一道细口,血珠渗出,混着卤水的咸涩,在舌尖泛起一丝真实的铁锈味,“这根本不是两件事,这是一件事。账本烂了,所以要用毒来洗地。”

另一边,林墨已经混进了渔村。

她换了一身破烂衣裳,手里拿着个破碗,假装是个游方的郎中,正在给几个正在分拣贝壳的妇人“施药”。

“大姐,我看你印堂发黑,这是湿气入体啊,来,吃了这颗大力丸,保你明天就能扛两筐鱼。”

她一边说着胡话,一边把手里那颗裹了糖霜的解毒丸塞进一个妇人嘴里;糖霜在唇齿间碎裂,迸出微甜,随即被一股极淡的苦杏仁味压住,像初春新叶折断时渗出的汁液。

那妇人也是贪便宜,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妇人的额头上就开始冒汗;汗珠滚落时带着微温,凑近一闻,果然没有预想中的咸腥,只有一缕清苦的、近乎草木焚烧后的余味。

那是清苦,是体内毒素被强行逼出来的征兆。

林墨的心沉到了底。

这毒已经散开了。

如果不赶紧把解药撒下去,只要这帮渔民把自己捞上来的海货往外一卖,不出三天,这股子带着赤藻毒和沉水香的海鲜就会顺着商队流向京城,摆上千家万户的餐桌。

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这几个渔民了,那是整个京畿粮道的崩盘。

天蒙蒙亮的时候,青鸢重新爬上了那座高崖。

她不需要千里镜了,因为那艘无名商船竟然又回来了。

就像是个幽灵,无声无息地停泊在海平线上;海风骤然静止,连浪花拍岸的节奏都慢了半拍,天地间只剩一种令人耳膜发胀的寂静。

船尾处,正拖着一长串巨大的空陶罐;罐壁覆着薄薄一层海盐结晶,在晨光下闪着细碎、冰冷的白光。

那些罐子随着波浪起伏,在那空空如也的罐口封泥上,一枚鲜红的私章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红得像未干的血,又像烧透的炭火余烬。

那是一个“沈”字。

沈昭仪。

青鸢刚想拿出笔记录下这一幕,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张火验纸上的余烬没擦干净,那特殊的化学粉末灼伤了她的皮肤——皮肉微微鼓起,泛着透明水泡,边缘泛起一圈焦黄,散发出淡淡的、类似烧焦羽毛的糊味。

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滑落,恰好滴在她随身携带的账本空白页上。

“滋——”

并没有血迹晕开的红斑。

那滴血珠一接触到纸面,竟然瞬间像是活了一样,顺着纸张里的暗纹疯狂游走,与之前残留的银粉融合在一起;纸面微微发热,泛起一层肉眼难辨的银红涟漪,像活物的脉动。

空白的纸面上,显出了一行细若游丝的小字:

“烬宁知险,三日闭关。”

青鸢的瞳孔骤然收缩,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胸腔里心脏擂鼓般撞击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这是苏烬宁留下的终极预警机制。

只有当她的血——也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末世之眼”真正相连的媒介——接触到这种特殊的显影纸时,才会触发。

这说明苏烬宁的“末世之眼”已经被迫启动了。

而且是最高级别的启动,需要消耗大量生命力,甚至要闭死关三天才能恢复。

“主子出事了。”

青鸢再也顾不上那艘鬼船,一把将账本揣进怀里,整个人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疯狂地朝着后山那座隐秘的山寺奔去。

那座山寺名为“苦禅”,是苏烬宁在这个时空的临时避难所,也是她每次动用金手指后的恢复之地。

平日里,那里香火冷清,只有几个扫地的小尼姑。

青鸢跑得肺都要炸了,鞋底磨穿了都不知道;粗布鞋底撕裂的摩擦声、喘息时喉咙里拉风箱似的嘶哑、脚下碎石滚动的窸窣,全混作一片混沌的噪音。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看到了那扇斑驳的红漆木门。

只是,往日里总是半掩着的山门,今日却紧紧闭着,门缝里透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死寂——连檐角铜铃都不曾晃动一下,仿佛整座山寺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青鸢冲上去,用力拍打着门环;青铜门环撞在木门上,发出“哐!哐!”两声空洞的巨响,震得掌心发麻,余音在死寂中久久不散。

“开门!我是青鸢!”

过了许久,门才开了一条缝。

一个面生的小尼姑探出半个脑袋,眼神里满是惊恐,像是在防备着什么洪水猛兽;她身后门内,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连烛火都未曾点亮,只有陈年香灰的微尘在斜射进来的晨光里无声浮沉。

“施主……请回吧。”小尼姑的声音哆嗦着,死死抵着门框不让青鸢进去,“这里……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