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这边,她又对楚春芳几人道:“老嫂子,柱子,文宇,这就是梦荷她大姑,赵红锁,跟我关系最是要好!”
楚春芳连忙上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大姐,打扰你了。听说你身子不爽利,我们这还过来……”
“不打扰,不打扰!” 赵红锁虽然病着,但礼数周到,强打着精神招呼。
“快,快请坐!家里简陋,别嫌弃。” 她指着石榴树下的几个小凳子和一块表面磨得光滑的石头。
赵梦荷这时已经放下了手里提着的个小包袱,很有眼力见儿地轻声开口:“姑,您坐着别动,我去倒水。” 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向一旁的灶房,动作麻利,身影轻盈。
刘文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背影移动了一瞬,才在王铁柱偷偷的肘击下回过神来,连忙和楚春芳一起客气道:“婶子您别忙,我们坐坐就走。”
几人谦让着在石榴树下坐了下来。杜凤春嘴里不停地嘘寒问暖,说着“要注意身体”、“可别累着了”之类的客套话,赵红锁也一一应着,但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刘文宇和王铁柱,带着几分打量和探究。
楚春芳也拉着赵红锁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不一会儿,赵梦荷就用一个旧托盘端着几碗白开水出来了。
水很普通,碗也是粗瓷碗,有的还有小缺口,但她的动作轻柔细致,双手捧着递给每位客人,低眉顺眼,声音细细的:“婶子,王同志,喝水。”
当她将碗递给刘文宇时,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瞬间的轻微触碰。赵梦荷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手,脸颊绯红,头垂得更低了。
刘文宇也是心头一跳,接过碗时道谢的声音都比平时低沉了几分:“谢谢赵同志。”
王铁柱在一旁看得分明,努力憋着笑,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又闲聊了几句家常,主要是杜凤春和楚春芳在说,赵红锁偶尔应答几句,气氛虽然和谐,但总隔着一层。
杜凤春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给楚春芳递了个眼色,然后亲热地拉起赵红锁的胳膊开口。
“红锁姐,你这病看着像是没休息好,屋里躺着是不是更舒坦点?我扶你进屋歇会儿,顺便啊,咱姐俩也说点体己话。”
赵红锁也是明白人,看出杜凤春是有话要单独说,便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对楚春芳几人歉意地笑笑。
“妹子,你们先坐着,让梦荷陪着你们,我进屋躺会儿。”
“哎,好好,您快去歇着,身体要紧。” 楚春芳连忙说道。
杜凤春便半搀半扶地,将赵红锁带进了正屋旁边的一间里屋。
一进里屋,关上门,杜凤春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直接和热切了。
她扶着赵红锁在炕沿坐下,自己也挨着坐下,压低声音,开门见山地问道:
“红锁姐,咱姐俩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啊。梦荷这丫头,真是越发出挑了!现在……有没有婆家呢?”
赵红锁靠在炕头的被褥上,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愁容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