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有些犹豫：“团长，这会不会太冒险？万一他跑了……”
“他跑不了。”曹兴国指了指档案，“这些情报攥在咱们手里，他敢耍花样，东京的联络处一抄，他在日本也待不住。”他又看向森川，“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出发。走之前，跟我们去趟三号据点，要是顺利，就当是你回国的‘通行证’。”
森川用力点头，眼泪还在往下掉，嘴里不停说着：“谢谢曹团长……谢谢……”
小李嘟囔着出去叫人，路过门口时回头瞪了森川一眼，心里还是觉得这事儿太冒险。曹兴国看着森川颤抖的背影，拿起那份档案，眼神深沉——这些情报背后，是多少同志的鲜血换来的机会，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也得抓住。
“对了，”曹兴国突然想起什么，“你女儿喜欢吃东京的和果子，对吧？上次佐藤的副官提过一嘴。”
森川猛地转过身，眼里的震惊盖过了泪水：“您……您连这个都知道？”
曹兴国笑了笑：“我们不光会打仗，也知道当爹的心思。去吧，好好准备，别让你女儿等急了。”
森川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脚步虽然还有些踉跄，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轻快。走到门口时，他停住脚步，回头说：“曹团长，三号据点的地下室里，还藏着两箱被抓的同志的家书，记得……”
“知道了，会一起带回来的。”曹兴国点头。
森川这才放心地离开，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仿佛给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小李带着老张进来时，正看见曹兴国对着档案微笑，忍不住问：“团长，真信他啊？”
曹兴国把档案递给老张：“信不信，三天后就知道了。老张，路线一定要隐蔽，让交通员多带两个人，既是护送，也是监视。”
老张接过档案，郑重地点头：“放心吧团长，保证完成任务。”
小李看着他们忙碌，突然觉得，或许有些敌人，真的能变成朋友——只要心里还有在乎的人，还有想守护的东西。他想起刚才森川提到女儿时的眼神，那种急切和温柔，跟村口王大爷想孙子时的模样，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还愣着干什么？”曹兴国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去通知三营，明天一早跟我去端三号据点，顺便……把那些家书带回来。”
小李“哎”了一声，转身往外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该带多少人手，该怎么布置包围圈了。屋里的时钟还在滴答作响，阳光依旧在档案上跳跃，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慢慢推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