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倒计时。”他说,“是提示。”
秦月重新启动摄像机,切换到离线模式。她没有开启直播,也没有连接任何网络。她把设备架在铜碑前,调整角度,让月光从高处的裂缝照进来。
光线斜射在屏幕上。
画面中的死亡场景再次浮现,但这次边缘出现了变化。一些极细的线条从月光投射处延伸出来,组成一个环形符号。中间部分模糊,但能看出是个开口的眼睛图案。
“和火漆印相反。”她说,“一个是闭合的,一个是张开的。”
林小棠走过去,站在光线下。她慢慢撩起右袖,露出胎记。皮肤下的热感突然转向,不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
“它在回应这个光。”她说。
陈默把银镜拿出来,对着月光反射。光束打在摄像机屏幕上,正好落在环形符号中心。
一瞬间,画面闪动。
死亡场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影像。
依旧是那个灰白空间,但地面干干净净。四个人站在一起,背对着镜头。他们面前有一道门,材质像是青铜,表面布满凹槽。
门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人影。穿深灰色风衣,和陈默一样。但那人回头看了镜头一眼,脸上没有五官。
影像到这里中断。
屏幕变黑。
陈默收回银镜,没有说话。他把刚才录下的音频又听了一遍。水滴声还在,但这次他注意到了别的东西——在最后一次三短一长之后,有一个极短的停顿,然后是微弱的摩擦声,像是布料刮过石头。
他看向深渊入口。
锁链声还没再响。
六秒一次的节奏,中断了。
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
秦月低头检查设备存储。本地文件已自动加密,无法删除也无法复制。她试着导出符文轨迹图像,发现只有在月光直射条件下才能显示完整路径。
“我们需要等到午夜。”她说,“那时月光会垂直照进来。”
苏明远走到铜碑边,用手电照底部。刚才没有注意的地方,现在显出两行小字。左边是名字:林小棠。右边是:苏明远。
他想起上一层阶梯里看到的画面——周怀安把两个婴儿分别交给不同的人。其中一个接婴的女人胸前挂着火漆印布条。
“我们不是偶然来的。”他说,“是被选中的。”
林小棠站在摄像机前,反复回看那段新影像。无脸的陈默回头时,动作很慢。但她注意到,他的左手抬了一下,像是在示意什么。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胎记热度开始下降。不是冷却,而是转化。变成一种熟悉的暖意,像小时候母亲盖被子时的手掌温度。
陈默把录音机放进内袋。他走到深渊边缘,蹲下身,用手电照第一级台阶。
闭合的眼睛图案还在。
但这一次,他发现图案下方有一道极浅的刻痕。不是人工凿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拖过留下的痕迹。
他伸手摸了摸。
指尖传来一丝震动。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