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且沉默良久,最后抬头看向睿王,面上有些无奈,“殿下,六伯,惠亲王失踪多年,您二位可有想过,他是葬在何地了?”
这个——
睿王听来,长叹一息。
“幼时,曾听父皇说过,惠亲王败走之后,无有踪迹,好些他的心腹,都往异国他乡而去,至于惠亲王本尊,下落不明。”
段六也点了点头,“惠亲王兵败如山倒,身为叛军主将,天下人恨不得人人诛杀,据老郡王提及,错杀了不少自诩为刘皓月的人。”
“殿下与六伯都知,我师父也是惠亲王属下,他除了年年祭祀惠亲王,也不曾与我们师兄弟提及过多。”
“胜者为王败者寇,虽说都是刘家,但不得不说,父皇这一脉,方为正统。”
这是毋庸置疑。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五六十年前的事儿,到如今也无人会去翻看那段惨烈的历史。”
睿王面上露出复杂的情愫。
凤且轻叹,“殿下,惠亲王……,应是葬在曲州境内。”
“当真?”
睿王问来,“三郎如何知晓?”
段六也生出好奇,“不曾听说惠亲王往曲州这边逃窜,怎地会 葬在曲州呢?”
凤且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是不言说的。”
“她?”
睿王与六伯面面相觑,“不言年岁更小, 怎地知道?”
凤且从头说来,段不言为救赵三行,落入嵇炀山的涵洞之中,误打误撞,顺水漂流到曲水上头,还救了宋云璞家的小儿子,事无巨细,有条不紊的告知睿王与六伯。
睿王听来,只觉得跌宕起伏。
倒是段六,心中生出更多欣慰,这身子骨,比老郡王、世子的好上太多,天寒地冻的水里泡了许久,竟是活得好好的。
段家,有希望了。
接着,凤且冷不丁说道,“她在漂流中途,误触机关,入了个墓穴,从墓主骸骨上,抓了个串佛珠出来,后来不言晕厥之后,这佛珠被我私藏了。”
“为何?”
凤且低声说道,“殿下,回到曲州,容末将取来给您观瞻一番,就知我为何私藏,毕竟……,那可是惠亲王的心爱之物。”
嘶!
听得这话,睿王生出太多疑惑。
“……这事儿,实在太过蹊跷。”
凤且点头,“不言回来说了个明白,那墓穴简陋,但机关要命,若不是她身手好,险些就交代在那里了,可惜陪葬之物,只有这串珠子。”
段六听来,缓缓点头。
“怪不得不言与我说,她是见过刘皓月的,我当她是在说笑,原来——”
“骸骨也是惠亲王的,不言这般说来,倒也没错。”
此话一出,车里三个男人都笑了起来,“顽皮,不言实在是顽皮,这等年岁,早该稳重些,哎……”
睿王轻拍凤且肩头,“只有你多包容她了。”
凤且当然不会推辞,继而又说回正事,“不言今日冷不丁提及那串遗物,回头我好生盘问一番,若她不乱来,我请把佛珠给了她,但又怕她让旁人看到,添些莫须有的罪名。”
一路上,车马狂奔,尘土飞扬。
赶到龙马营时,已是夜幕降临,繁星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