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小飞刚把灵米茶端上桌,脚还没站稳,就被匡利睿一眼瞅见胳膊上的淤青。
“咋回事?”匡利睿放下手里的灵植图谱,眉头拧成个疙瘩,“跟人打架了?”
匡小飞手一抖,茶壶差点歪了,茶水溅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赶紧放下茶壶,往袖子里缩了缩胳膊:“没、没打架。”
“没打架这淤青哪来的?”匡利睿不依不饶,伸手就去拽他的袖子,“是不是弑天血煞宗那帮杂碎又来捣乱了?”
这话一出,桌上的气氛瞬间变了。
凌霖正逗胖龟玩,闻言指尖一顿。胖龟似乎也察觉到不对,从他怀里探出头,壳上的金光暗了暗。
周婧瑶放下茶杯,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弑天血煞宗?他们上个月不是刚被打回去吗?”
钟广萍吹了声口哨,骨笛“小骨”在她手里转了个圈:“看来是没吃够教训啊。”
匡小飞被师父问得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说实话:“昨天后半夜,我起来给灵稻浇水,就看见西边林子有黑影晃。一开始以为是野兽,结果窜出来三个人,二话不说就放血雾。”
“我跟他们打了几下,”他挠了挠头,脸上有点红,“没打过,让他们抢了半袋灵米种子。”
“废物!”匡利睿骂了一句,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他们往哪跑了吗?”
“好像是往黑风谷去了。”匡小飞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片染了血的黑布,“这是从他们衣服上刮下来的,有股腥臭味。”
凌霖拿起一片闻了闻,眉头皱了皱:“是血煞粉的味道,比上次浓多了。看来他们是加了料。”
“加了料又咋样?”钟广萍把骨笛往腰上一别,站起身,“正好去练练手,前几天新学的招还没试过呢。”
周婧瑶也站起身,手里的阵盘转了转:“你这种植园地势复杂,我去布个阵,别让他们跑了。”
匡利睿看向凌霖:“你留着看铺子?还是跟我们一起去?”
“我跟你们去。”凌霖把胖龟塞进怀里,拍了拍它的壳,“正好看看他们的血雾里掺了啥,说不定能配点解药。”
“那我呢?”匡小飞急了,拽着师父的袖子,“我也去!我认得路!”
匡利睿瞪了他一眼:“你去干啥?添乱?在家看好灵稻田,要是再让人偷了东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匡小飞噘着嘴,不说话了。
正准备动身,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笛子声,咿咿呀呀的,听得人心里发慌。
钟广萍脸色一变:“是邓国琴那娘们的笛子!她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黑裙的女人就走了进来,手里捏着支红笛,嘴角勾着笑:“匡宗主,凌医生,好久不见啊。”
她的目光扫过桌子,落在那几片黑布上,笑得更贼了:“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这是来送消息的——弑天血煞宗今晚要在你这里聚头,说是要给凌医生送份大礼呢。”
凌霖挑眉:“你这么好心?”
“当然不是。”邓国琴舔了舔嘴唇,眼神落在青霖子身上,“我是来跟青霖子讨教几招的。”
青霖子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手里的剑“噌”地出鞘:“奉陪。”
风吹过院子,灵稻叶子沙沙响。胖龟从凌霖怀里探出头,对着邓国琴喷了个泡泡,像是在警告。
匡利睿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腾出地方:“要打出去打,别踩坏了我的灵稻!”
邓国琴笑了笑,红笛一横,笛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青霖子脚尖一点,剑随身走,直扑过去。
两道身影瞬间缠在一块,一个笛音如刀,一个剑光似雪。
凌霖摸了摸下巴,对周婧瑶说:“要不你先去布阵,我在这儿看看?”
周婧瑶点头:“也好,我去去就回。”
钟广萍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这娘们的笛子又精进了,不知道青霖子能不能接住。”
匡利睿哼了一声:“青霖子还能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