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临川城已过三日。初步安顿下来,与暗线接上了头,零碎的情报需要时间梳理,对“星汉”可能据点的侦查也需谨慎布局,急不得。白日里,众人分头行动,或混迹市井收集传闻,或探查那些可疑的星辰之力残留点,或与本地三教九流的人物“偶遇”攀谈。到了傍晚,则回到各自落脚的客栈,交换信息,分析研判。
我与夏施诗伪装成一对前来祁州探亲访友、顺便游历的年轻夫妻,住在临川城西一处临河的小客栈“悦来居”。客栈不大,却干净雅致,推开后窗便能看见蜿蜒的河道与来来往往的乌篷船,颇有些水乡韵味。这身份给了我们更多独处与“扮演”的空间。
这日午后,难得的闲暇。窗外阳光正好,河面波光粼粼,对岸传来隐约的摇橹声和吴侬软语的叫卖。夏施诗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就着天光,细细擦拭她那柄冰风属性、名为“拂雪”的细剑。剑身修长,泛着淡淡的青白寒光,映着她专注而清丽的侧颜。她擦拭得很认真,指尖拂过剑脊上细微的符文,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我靠在另一侧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临川本地的地方志,目光却时不时从书页上方溜走,落在她身上。褪去了执行任务时的清冷与警惕,此刻的她,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温婉灵动的少女,只是眉宇间多了岁月与历练沉淀下的坚韧。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发梢、肩头跳跃,为她周身清冷的气质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心头微动,我放下书卷,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她身后。
她似乎沉浸在擦拭中,并未立刻察觉。我伸出手指,轻轻撩起她垂在颈侧的一缕青丝,入手微凉顺滑。
夏施诗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手上擦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看什么这么入神?” 我压低声音,带着笑意,故意凑近她耳边问道,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她脖颈的肌肤泛起更明显的粉色,终于转过头,嗔怪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却没什么威力,反而水光潋滟,带着几分羞意:“吓我一跳。没个正形,还在执行任务呢。”
“任务间隙,夫妻恩爱,人之常情嘛。” 我笑着,不但没退开,反而得寸进尺地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纤瘦的肩膀上,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混合了冰莲与风信子的清冷香气,“再说了,我这可是在认真‘扮演’,深入角色。”
夏施诗身体明显更软了几分,靠在我怀里,却还嘴硬:“谁跟你恩爱……油嘴滑舌。” 她试图用手肘轻轻往后顶我,却被我早有预料地收紧手臂化解。
“我这叫真情流露。” 我低声笑道,目光落在她因为微微侧头而露出的、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线条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忍不住轻轻啄吻了一下那细腻的肌肤。
“呀!” 夏施诗轻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了缩脖子,脸上红霞更盛,终于放下手中的剑和拭剑布,转过身来,双手抵在我胸前,试图推开我,“李阳!你……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啊!”
她这话说得毫无威慑力,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脸颊绯红,眸中水光盈盈,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娇嗔。
“喊啊,” 我挑眉,不但不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几乎鼻尖相抵,“让整条河的人都听听,李夫人是如何被自家夫君‘欺负’的。”
“你……无赖!” 夏施诗羞得不行,终于忍不住抬手握拳,不轻不重地捶在我肩头。她玄阶七重的修为,这一下自然没什么力道,更像是撒娇。
我顺势抓住她捶过来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整个人更紧密地拥入怀中,低头便要去寻那近在咫尺、因为嗔怒而微微嘟起的红唇。
夏施诗却忽然狡黠一笑,另一只空着的手不知何时凝聚起一小团极寒的冰风旋涡,虽然微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接按向我搂着她腰侧的手臂。
“冰风咒·寒触!”
我早有防备,在她灵力微动的瞬间,天阶引力已然悄无声息地布在手臂周围。那团冰风旋涡刚一接触,便被一层无形的、微微扭曲的引力场偏转了方向,“噗”地一声打在了旁边的矮榻上,瞬间将一小片榻面冻出了白霜,却没伤我分毫。
“偷袭?” 我佯怒,手上却更紧,另一只手去挠她腰间的痒痒肉,“看来夫人需要为夫好好‘惩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