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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收拾鬼子(2 / 2)

可日军的后续部队还在涌来,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永远打不完。赵旭日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弟兄,看着阵地前堆积如山的尸体,知道这样硬拼不是办法。他喊来通信兵:“给友军发报,请求支援,我们撑不住了!”

通信兵刚架起报话机,一发炮弹就落在旁边,报话机被炸成了碎片,通信兵也倒在了血泊里。赵旭日看着这一幕,心里凉了半截——联络断了,援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而他们的弹药,已经快打光了。

“拼刺刀!”赵旭日把驳壳枪插回腰间,抓起身边的步枪,上了刺刀,“弟兄们,咱陕军没有孬种!今天就算死在这高地上,也要拉着小鬼子垫背!”

士兵们纷纷上了刺刀,红着眼跳出弹坑,朝着冲上来的日军扑去。刺刀入肉的闷响、喊杀声、惨叫声,盖过了炮火的轰鸣。赵旭日的刺刀刺穿一个日军的胸膛,刚拔出来,另一个日军的刺刀就朝着他的小腹刺来。他侧身躲开,刺刀擦着他的腰侧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他反手用枪托砸在那日军的脑袋上,看着对方倒在地上,又朝着下一个目标冲去。他的身上添了数道伤口,血顺着军装往下淌,糊住了视线,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身后是忻口,是太原,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他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不知拼杀了多久,赵旭日的体力终于到了极限。他的刺刀卷了刃,枪杆也断了,只能用拳头、用石头,和鬼子兵近身肉搏。他看到一个老兵被三个鬼子围住,眼看就要撑不住,刚想冲过去帮忙,却感觉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一个日军少佐看到他,狞笑着举着军刀朝他劈来。赵旭日闭上眼,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可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看到栓柱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刀。军刀刺穿了少年的胸膛,鲜血喷了赵旭日一脸。

“旅长……杀……杀鬼子……”栓柱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说出最后几个字,头一歪,倒在了他怀里。

“栓柱!”赵旭日抱着少年的尸体,目眦欲裂,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和悲痛瞬间爆发。他捡起地上的断枪,朝着那日军少佐冲去,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少佐举刀相迎,却被他死死抱住,两人扭打在一起,滚落在尸堆里。

赵旭日任凭少佐的军刀在他身上划开一道道伤口,只是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直到少佐的脸憋成紫黑色,没了动静。他松开手,从尸堆里爬起来,看着周围还在拼杀的士兵,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远处依旧在涌来的日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嘹亮的冲锋号声。友军的援军终于到了!漫山遍野的士兵喊着“杀”,朝着南怀化高地冲来,炮火精准地落在日军的阵地里,炸得鬼子兵哭爹喊娘。

日军的阵线彻底崩溃了,那些还在拼杀的鬼子兵见大势已去,开始仓皇逃窜。赵旭日看着冲上来的援军,看着身边幸存的寥寥几百名士兵,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栓柱的尸体旁。

再次醒来时,赵旭日躺在忻口后方的临时救护所里。窗外的枪炮声已经弱了许多,医护兵告诉他,南怀化高地守住了,日军的反扑被打退,暂时不敢再贸然进攻。他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都缠着绷带,稍微一动,就疼得钻心。

“旅长,你醒了!”一个幸存的老兵凑过来,眼里满是庆幸,“友军说,咱陕军守住南怀化高地,立了大功!栓柱那娃……也被追授了勋章,葬在高地的烈士墓里了。”

赵旭日闭上眼睛,一行泪从眼角滑落。栓柱的笑脸,那些牺牲弟兄的模样,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他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忻口的防线还需要坚守,太原的保卫战也即将打响。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像栓柱一样的士兵,还有千千万万不肯屈服的中国人,侵略者就永远别想征服这片土地。

几天后,赵旭日能下床了。他拄着拐杖,走到南怀化高地的烈士墓前。墓碑是用炮弹壳和石头垒成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有的清晰,有的模糊,而栓柱的墓碑前,放着一束野花,是百姓们送来的。

赵旭日站在墓碑前,朝着黄河的方向,朝着运城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风陵渡的血,解州的恨,夏县的泪,忻口的魂,都融进了这片黄土里。他知道,自己和幸存的弟兄们,会带着这些英魂的意志,继续走下去。

“弟兄们,等着,”他低声说,“等把小鬼子都赶出去,咱就回黄河边,给你们立一块真正的碑,让子子孙孙都记得,你们用命守住了咱的家,咱的国。”

忻口的风依旧凛冽,卷着黄土和硝烟,吹过烈士墓,吹过高地的旗帜。赵旭日转过身,朝着阵地走去。他的脚步依旧踉跄,却无比坚定——只要这面旗帜还在,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会守在这里,守着忻口,守着太原,守着身后的万里河山,直到胜利的曙光,照亮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

黄河喋血·太原卫城

忻口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尽,太原方向传来的急报便攥紧了赵旭日的心脏。医护兵刚为他换完胸口的绷带,渗血的纱布还没裹牢,友军的传令兵就撞开了救护所的木门:“赵旅长!集团军急令,日军绕开忻口防线,从正太线逼近太原,命你部即刻收拢残部,星夜驰援太原!”

赵旭日一把扯掉缠到一半的绷带,不顾医护兵的阻拦,踉跄着站起身。他走到地图前,指尖狠狠戳在太原的位置——这座晋省首府,是华北腹地的最后一道屏障,丢了太原,整个晋绥地区都会落入日军之手。“备马!”他沉声道,“通知各连,半个时辰内集结,向太原开进!”

忻口到太原的路途,成了一场与时间的赛跑。陕军残部不足千人,每个人都挂着彩,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却没人肯落在后面。夜色如墨,队伍借着星光赶路,马蹄踩碎山道的寂静,士兵们的呼吸粗重如擂鼓,干粮早已经见了底,渴了就捧路边的积雪,饿了就嚼几口冻硬的草根。

行至阳曲时,远远能看到太原城的轮廓,却也撞见了第一批从太原撤出的溃兵。这些士兵丢盔卸甲,手里的枪成了烧火棍,看到陕军的旗帜,瘫坐在路边哭嚎:“别去了!太原守不住了!鬼子的飞机炸了城,南门已经破了,长官们都跑了!”

赵旭日勒住马缰,目光扫过那些溃兵,又看向远处隐约传来爆炸声的太原城,反手抽出腰间的驳壳枪,朝天开了一枪:“咱陕军没有跑路的规矩!百姓还在城里,咱的弟兄还在城里,就算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要守到最后一刻!”

溃兵们被这声枪响震住,看着赵旭日身后那些衣衫褴褛却眼神坚定的陕军士兵,有人红着眼站了起来:“俺跟你们走!俺是太原人,不能看着鬼子占了俺的家!”越来越多的溃兵重新捡起武器,汇入陕军的队伍,等抵达太原北门时,原本不足千人的队伍,竟又凑出了一千五百多人。

太原城早已是一片火海。日军的飞机还在低空盘旋,炸弹如雨点般砸落,城墙的砖石被炸得四处飞溅,街道上满是逃难的百姓和散落的尸体。赵旭日带着队伍从北门入城时,正撞见一队日军在巷口劫掠,几个鬼子兵正拖着一个年轻妇人,旁边的老人想阻拦,被一枪托砸倒在地。

“杀!”赵旭日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驳壳枪率先开火,子弹穿透一个鬼子兵的胸膛。士兵们红着眼冲上去,刺刀、铁锹、石头,凡是能当武器的,都成了杀敌的利刃。巷口的鬼子兵不过二十余人,片刻间便被尽数解决,那妇人瘫坐在地,对着士兵们连连磕头,老人抱着被砸伤的腿,眼里淌着泪:“长官,你们可来了!”

赵旭日让士兵们护送百姓前往城内的防空洞,自己则带着主力,朝着南门的方向赶去——那里是日军进攻的主力方向,友军的残部还在拼死抵抗。穿过被炸塌的街巷,脚下的路被血和火烤得发烫,断壁残垣间,处处都是拼杀的痕迹:倒在墙角的士兵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被烧毁的民房里,还能看到百姓未凉的尸体。

南门的城楼上,一面残破的国旗还在飘扬。守在这里的是晋绥军的一个营,营长浑身是血,靠在旗杆下,见赵旭日赶来,扯出一抹苦笑:“赵旅长,你可算来了……俺们就剩这几十号人了,子弹也打光了,鬼子马上就要冲上来了。”

赵旭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城下黑压压的日军:“别怕,咱陕军来了,今天就和小鬼子在这城楼上拼到底!”他让士兵们依托城楼的残垣构筑工事,把仅有的几挺机枪架在缺口处,又将收集到的手榴弹、炸药包分发给士兵,“弟兄们,太原城就是咱的坟墓,今天要么把鬼子挡在城外,要么咱就埋在这城里!”

日军的进攻很快开始。坦克撞开了南门的城门,履带碾过门槛,朝着城楼冲来。机枪手老王——风陵渡一战幸存的老兵,抱着捷克式轻机枪,对着坦克的观察口疯狂扫射,子弹打在钢板上,却无法穿透。“旅长,给俺几颗手榴弹!”老王吼着,翻身就要往城下跳。

赵旭日一把拉住他:“疯了?坦克的机枪能把你打成筛子!”他指着城楼旁的钟楼,“那里地势高,能看到坦克的履带,你带人绕过去,把集束手榴弹塞进履带里!”

老王领命,带着两个士兵,借着断壁的掩护,绕到钟楼。日军的机枪扫过钟楼的墙面,砖石碎屑纷飞,老王的胳膊被擦伤,却咬着牙爬到钟楼顶端。他瞄准一辆坦克的履带,将捆好的手榴弹扔了下去,“轰隆”一声,履带断了,坦克顿在原地,成了活靶子。

可更多的日军涌进了城门,步兵跟在坦克后面,朝着城楼冲来。赵旭日站在城楼的缺口处,驳壳枪的子弹一颗接一颗打出去,打倒一个又一个鬼子兵。他的肩膀旧伤崩开,血顺着胳膊流到枪上,滑腻的触感让他几乎握不住枪,却依旧不肯后退半步。

巷战从正午打到黄昏,太原城的每一条街巷,都成了绞杀的战场。陕军的士兵们逐街逐屋地守,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刺刀卷了就用砖头砸,有的士兵被鬼子兵围住,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赵旭日带着士兵们退守到鼓楼时,身边只剩下不足三百人,每个人都筋疲力尽,身上的伤口早已分不清是新是旧。

“旅长,咱撤吧!”一个士兵扶着断腿,靠在鼓楼的柱子上,声音里带着绝望,“城里到处都是鬼子,咱守不住了!”

赵旭日看向窗外,日军的火把已经照亮了半座城,远处的枪声还在不断传来。他摸出怀里那枚母亲给的铜元,攥得紧紧的:“撤?往哪撤?黄河边的弟兄们用命守住了风陵渡,忻口的弟兄们用命守住了南怀化,咱要是撤了,他们的血就白流了!”

他走到士兵们中间,声音沙哑却坚定:“咱陕军的娃,生在黄河边,长在黄土里,骨头是硬的!今天就算死在太原,也要让小鬼子知道,咱中国人不好惹!就算咱都死了,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会站起来,总有一天,会把鬼子赶出去!”

就在这时,鼓楼外传来了熟悉的冲锋号声。是友军的援军到了!从晋西赶来的部队突破了日军的外围防线,朝着太原城中心冲来,喊杀声震天动地。日军的进攻节奏被打乱,原本疯狂的冲锋,渐渐变成了混乱的抵抗。

“弟兄们,援军到了!跟我冲!”赵旭日吼着,率先冲出鼓楼。士兵们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跟着他朝着日军冲去。刺刀再次出鞘,枪声再次响起,绝望的战场之上,终于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夜色降临时,日军的进攻暂时停了下来。他们在太原城的外围构筑了防线,却再也没能前进一步。赵旭日靠在鼓楼的残壁上,看着身边仅剩的百余名士兵,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远处依旧燃烧的火光,终于松了口气。

他走到城墙边,望向黄河的方向。风陵渡的浊浪,运城的炊烟,忻口的高地,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牺牲的弟兄们,栓柱、老王、通信兵……他们的脸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赵旭日从怀里掏出那枚铜元,对着北方的夜空,轻轻说了一句:“娘,儿子守住了太原,守住了咱的家。”

太原的夜,依旧被硝烟笼罩,可鼓楼的顶端,一面新的国旗正在风中展开。赵旭日知道,这场仗还远没有结束,日军还盘踞在华北的土地上,还会有无数的战斗,无数的牺牲。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像他们这样的士兵,还有不肯屈服的百姓,只要这面国旗还在飘扬,中国就永远不会亡。

黎明将至时,赵旭日带着幸存的士兵,开始清理战场。他们掩埋牺牲的弟兄,救治受伤的百姓,在断壁残垣间,种下了一株株从黄河边带来的酸枣树。那树苗瘦弱,却在炮火熏黑的土地上,扎下了根,像是在预示着,无论战火多烈,这片土地上的希望,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