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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董永和挖陷阱设障碍 董太锅深情告白苏红凤(1 / 2)

白海洋小个不点儿勾勾腰,精明得脑瓜裂纹。和父亲截然相反,白伟雄膀大腰圆一表人材,干什么什么不行,外号叫“大泥包”。苏红凤花容月貌聪明伶俐,和白伟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同我和郝振东家小丫蛋,小时候一块儿玩一起长大。苏红凤高中毕业后考上大学,是小西山飞出的一只金凤凰。白伟雄人怂货囊,种什么什么不长养什么什么不活。他小时候没救过苏红凤的命,双方老人也没定下“娃娃亲”。他也没因为某次两个人一起赶海,天降特大暴雨挤在石房子里,一时冲动将生米做成熟饭。追求苏红凤的人趋之若鹜,她只对白伟雄不离不弃。说她只喜欢他身上那种青春青草青涩的气味儿,只有生物学家和医学家相信。

苏红风学成之后,放弃留校当教授的机会,毅然回到小西山当村官。

董永和是董虎头的孙子,董合昌的儿子,现任小西山村委会主任。他断定苏红凤不能久留,又怕真的扎下根来鸠占鹊巢,只安排她打杂。白伟雄见了董永和如同老鼠见了猫,对苏红凤没有半点儿帮助。联络员董太帮是董千显的孙子,董云举大爷小儿子。尽管他及时向苏红凤透露信息,仍没逃过董永和的暗算。村里组织拖拉机翻地,董永和让她写《通知》,她认真写好贴到墙上。

董永和大肆贬低挖苦之后,自己另写告示,贴到一起“示丑”:

翻地免费,不交(钱)无罪。

在镇里多次干预下,董永和才让苏红凤代理妇女主任工作。她上任后头踢出第一脚,纠正小西山女人们千百年来形成的不卫生习惯。小西山的妈妈养育婴儿如同鸟儿哺育幼雏,把咀嚼过的食物嘴对嘴喂进孩子嘴里。历代女人们因为不注意个人卫生,导致各种妇科疾病。她为小西山女人们上一堂健康课,在广播里喊了半上午,一个人没来。人们都在观望苏红凤妈妈去不去,她去她们才去。她自己妈妈都不去,她们当然不去。苏母一直没来现场。苏红凤回家问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给我捧场?”妈妈无奈地说:“你奶奶不发话,我敢去吗?”

孙女要教女人如何做被窝里面的丑事,老奶奶连死的心都有。传宗接代那种事儿连猫狗都会,但是拿不上台面,坚决不许苏母和巧萍走出去一步。

董永和在广播里通知:“妇女主任传授性生活知识和体位,并且现场演示,到会者发一元钱。”听说现场演示还发钱,女人们拥前而来,有的男人蠢蠢欲动。苏红凤措手不及,只得对着笔记本电脑现学现卖。女人们对别的东西一窍不通,对这些事情一点就透,引起轩然大波。苏红凤在家里受奶奶和父母责备,在外面受尽了曲解和嘲弄。她让白伟雄为她出主意,他竟愚蠢地让她牵两头猪当众演示,让她哭笑不得恨铁不成钢。她提出许多合理化建议,都被董永和否认。

董永和该喝酒喝酒,该打麻将打麻将,仍一言九鼎落地有声。

关键时刻,董太帮向她进言:“让你的知识发挥作用,必须让大伙儿得到实惠,通过正式选举得到认可,才能在屯中立得住脚。”苏红凤实地考察调研,决定在沙岗后架大棚。她到村委会汇报情况,董永和故弄玄虚:“这不是苏博士红凤女士吗?学校放假回家过年哪?”苏红凤说:“大叔开玩笑,我和您汇报架大棚的事。”董永和一本正经:“该向你奶奶汇报,让他教你架鸡窝。”

苏红凤生气了,董永和这才问:“土地在哪儿?”苏红凤说:“沙岗后。”董永和说:“沙岗后卖给谢老板了。”苏红凤急了:“文件规定,机动田不得交易。”董永和说:“你去北边子树林子问问王振江大叔。资金谁出?”苏红凤说:“发动村民集资。”董永和火冒三丈:“谢老板因为非法集资一股火死了,你拉我殉葬?社会主义新农村是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小西山离新农村的标准相差九万七千里!你想当村官,我还想当省长呢。你和大泥包的事能成,我也得搅黄了。你一个博士嫁给白成太的孙子,就是人生失败,我要为你负责!你贷款架大棚,失败了拿什么还钱,把你奶奶卖了?”

王振江大叔死后,董永和擅自把沙岗后卖给谢老板,赚了一大笔回扣。有的说卖地款被私分,有的说被行贿。谢老板死了,这笔钱不知去向。沙岗后的土地所有权成了无头案,苏红凤想查清沙岗后被非法卖掉私分的来龙去脉,几次向上级反映情况,都不了了之。董太帮向苏红凤透露,只有董太锅了解内情。

董太锅的公司如同一堆破碎瓷器,他是个天才修补大师,用羞辱做锔子用痛骂做黏合剂,将一堆瓷片黏合锔牢,还原成一件件完整的艺术品。他的员工们个个相貌端庄出类拔萃大学毕业,听他训话,倒成了一群违法乱纪的残疾人。

“黄聋子你竖起耳朵听着,不管巴巴还是尿,支出的任何款项全由我一支笔签字!你一个会计敢替老子签字,就敢替老子和老婆睡觉!你再替我签字,我就找人替你吃饭!赵瘸子的装修,必须在春节前结束,否则煮你那条好腿和老婆孩子过年吧!余傻子你没傻到底,把剩下的欠款要回来,要回多少按比例奖励你多少,如果账面平不上,我剜你腚上肉补你脸上疮!张大哑巴办公室这面,把年终活动做个规划表,手不管用就用脚丫子弄!常瞎子睁开你的瞎眼睛看看,你说招的女大学生嫌工资少,我还嫌她们回头率少呢,谁嫌工资少谁滚蛋!我们小西山回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博士,赔钱搞科研,我一看见她心里通亮,因为她是太阳!太阳没装灯一群萤火虫还想装灯?再招人,大专文凭以下全不要!大学生是蚂蚁,要招就招蚂蚁王!电脑用得好字也写得好,能喝酒还能醉酒,能吃饭还能要饭!我就烦脸上长黑痦子的女人,像落了只死皮赖脸不会飞的苍蝇,你偏偏给我选了这么一个!再招人带个苍蝇拍,把落在脸上的苍蝇拍干净了!你们这些陈皮烂蒜分头去糊弄我去吧,咬牙切齿恨我骂我咒我去吧!都给我滚鸡巴蛋!”

董太锅确实是能人,有气概有水平,有气量有担当,能败家更能发家。他的成功诀窍有三个:一是敢下赌注,三是说干就干,三是失败了从头再来,是一头敢赌敢输敢赢的老黄牛。如果让他对“书到今生读已迟”下一句,应该是“赌到此生搏未晚”。他赌运的周期律,如同苹果产量的大年小年。摊上大年,他天天豪赌只赢不输。摊上小年,他变成金牛照样败家。败家和发家是他命运的周期律,拄着双拐往前走。他是实干家也是演员,只扮演大款和乞丐两种角色。

不管在生活中还是赌场上,董太锅最看不起锱铢必较的人。谁为千八百块钱翻脸,他掏出厚厚一叠钱数都不数轻蔑地一丢,“拿着玩去”,起身走人。在赌界,谁要喊一声董太锅,如同重锤敲响一面厚重的铜锣。商场博弈有输有赢,他最瞧不起逆境中一蹶不振的人。他的人生奋斗起点,就是要饭。他认为,要饭是成功人士的魔鬼训练营,是哲学和思想的发源地。他还理解为,“卡耐基的成功之道”和“谁动了我的奶酪”那类理念,都属于如何要饭的诀窍。

谁能在要饭路上解决一项难题,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难题将迎刃而解。和小西山要饭的老前辈狗岱子一样,如何不被狗咬,成了董太锅急需解决的难题。他能给一条狗肉吃,不能给所有的狗肉吃。再说,只有到了腊月杀年猪的日子,要饭才能要到肉。开始他见了狗就跑,越跑狗越撵着咬,害怕狗咬就得饿肚子。

他拜“母狗子叔叔”为师,认真模仿狗叫,直到以假乱真。他再输光落沛到要饭之时,用狗语和狗打招呼。狗不但不咬,还友好地向他摇尾巴,表示理解和亲近。为了进一步取得狗的信任和好感,他遇见公狗学母狗仰慕叫,遇见母狗学公狗示爱叫,博得所有狗的喜爱。县城里开了几家狗肉馆,大量收购活狗。

董太锅看准商机抓住机遇,每天背一捆绳子挨个村子洗劫。他学公狗叫招来母狗,再让母狗引来公狗,每天牵一大群活狗浩浩荡荡去县城。他把狗卖给狗肉馆,赚钱之后自己开家狗肉馆,再把所有狗肉馆兼并。他从丐帮混入商界,发现人世间的人和狗世界的狗大同小异。他见人说人话见鬼狗说狗话,很快混得如鱼得水。他认为天下最自由的职业,非要饭莫属。天下最畅通的道路,是乞讨之路。他有了钱,马上置办产业苦心经营,然后豪赌,输得屌蛋精光重新要饭。

漫漫乞讨路上,无聊和寂寞是一群无法驱散的恶狗。董太锅要饭,也要废旧书刊杂志。这些破书烂本子是他形影不离的旅伴,让他上了多次特殊大学。

哲学着作、各种各样的色情杂志、打造天才的尺牍名言警句、各种爻卦占卜解梦读物,是他的特殊教材。许多格物穷理,只对他一个人而说;许多不同凡响的人物,经历似都和他相似。各种方术,把他人生旅途指点得扑朔迷离。他的残汤剩饭中添加这些精神营养,使要饭筐里面沉甸甸。他看似平凡的的生命之中充满诡谲,投机狎昵冒险赌注占卜押宝,是一把打开幸运之门的万能钥匙。

他敏锐地捕捉生命、生活中的每一种现象,有意无意毫不沾的甚至始荒唐的,都当作成功对他进行的暗示。一天他来到一条小河边,一个身材高大的姑娘在那里洗衣服。姑娘虽丑嗓子极好,正在唱《小二黑结婚》中那首着名唱段:

清凌凌的水来蓝盈盈的天

小芹我洗衣裳来到那河边

假如不看人只听歌,此音只应天上有。几天后他又转回小河边,那位姑娘仍在洗衣服,唱同一首歌,仿佛连唱了几天几夜。他犯了琢磨,探寻自己和姑娘之间的诡谲关系。他很快弄清姑娘身世,是大老板“谢第一”的独生女儿谢小芹。谢第一经营建材、商店、饭店、旅店、粮店等多家商铺,在县城还有若干产业。他第一个下海吃螃蟹、第一个捞到改革开放第一桶金、第一个成为万元户、第一个存款达到七位数、第一个拆了瓦房盖楼房、第一个买了轿车、第一个包“二奶”、第一个气死老婆。谢第一在嫁女上排在最后,女儿三十岁还没出嫁。

梁小芹身强体壮,皮肤黝黑脸上生满粉刺,活脱脱一只刚打捞上来的母海参。

她绝不愁嫁,提亲人虽然没踏平门槛,也踏破几层皮。这些人不是看好她而是冲他谢老板的财产而来。为富不仁的爸爸对她伤害太大,她为自己确定了独特择偶标准。太风流的男人养不住,太富的男人靠不住。与其找个坐享其成、吃软饭的无耻之尤,不如找个穷人做丈夫。把钱花在小人身上是祸,把钱花在穷人身上是恩。她连普通穷人也信不过,只有要饭的乞丐才知道终生感恩。乞丐是穷人的最低标准,绝不是情人的标准。只有落魄的风流浪子,才是乞丐中极品。

小芹情窦初开之时,看了电影《小二黑结婚》之后,进入角色。在当天晚上的春梦中,她和二黑哥结婚,生了孩子……她的感情生活中,一定隐藏一位二黑哥那样的情人,正在茫茫人海中将她苦苦寻觅。某一个宁静的早晨或夜晚,戴着大红花的二黑哥一定站在窗前。她和二黑哥的接头暗号,就是那首“清凌凌的水来蓝盈盈的天”。天空阴了又晴,河水涨了又退,“二黑哥”一直没来接头。

那个暴风雪之夜,小芹睡在温暖的被窝里。梦中的二黑哥和她隔河相望,任凭她唱哑嗓子,他就是不肯对暗号。当她哭成泪人时,朦胧中被一阵魂牵梦绕的歌声惊醒!她起身哈开窗花一看,只见楼下大门外暴风雪中,站着一个高大的乞丐,c着要饭筐拖着要饭棍,冲着楼上动情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