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安静极了。
赵管家喉咙一滞,盯着松漪年的眼睛。
松漪年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子,很有节奏,如同屋檐上坠落的一滴一滴的雨滴。
茶汤溢出的热气如抽丝般一丝一毫地变淡,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大……
“噗——”
松漪年看他这副难言的表情蓦地笑出了声。
“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副表情?”
赵管家慌乱地低下头,掩饰泛红的眼角。
“你看你。”
松漪年站起身,走到赵管家身边,将手帕递给面前的人。
“擦擦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赵管家接过手帕,却紧紧攥在手中,只是用袖子囫囵在脸上抹过。
“家主,我……”
“你不必解释,一个玩笑罢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我不会亏待你。”
松漪年打开房门,清凉的空气顿时涌进屋内,冲淡了熏香的味道。
“好好招待那位白医师,他要什么便给他什么,实在买不到的就去扬州楼找,务必配合好他。”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姐姐。”
忽然,松漪年又想起白医师曾说她左臂的隐疾,此刻凉风一吹,不自觉活动活动左臂的筋骨,喃喃自语:
“你说他到底怎么猜到的?真有意思,下次问问他。”
赵管家垂着头,听着松漪年的自言自语,脸色有些差,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泛白。
“对了,给白医师好好准备一身行头,莫说我们松府薄待了他。”
原本已经踏出门的松漪年又折返回来叮嘱道。
赵管家思绪被打断,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望向背光中那个身影淡淡应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