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22日, 农历九月初二, 宜:纳采、订盟、沐浴、理发、裁衣, 忌:开市、入宅、出行、嫁娶、修坟。
我叫潇潇,住在无锡一个老小区的一楼。
老这个字,用在房子上,总带着点温情脉脉的烟火气,可只有真正住进来才知道,这里的“老”,是浸入砖缝墙角的潮湿阴冷,是管道里永远沉闷的回响,是窗外疯长了半个世纪、几乎要贴上玻璃的香樟树枝,它们在风里摇曳时,投下的影子张牙舞爪,像无数窥探的鬼影。
尤其是入了秋,江南的湿冷无孔不入。夜里醒来,喉咙干得发紧,我趿拉着拖鞋,揉着惺忪睡眼,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时间是凌晨两点多,万籁俱寂,只有冰箱压缩机偶尔启动的微弱嗡鸣,更衬得这夜死沉。
我没开大灯,怕刺眼,只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客厅小夜灯那点可怜巴巴的昏黄光晕,摸索着坐在了冰凉的马桶圈上。
睡眠像潮水般退去,意识渐渐回笼。屋子里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老旧小区的下水管道似乎总有些问题,隐隐能听到墙壁里传来细微的、水流穿梭的汩汩声,像是这栋老楼不规则的脉搏。
就在我放空大脑,准备尽快解决完回去继续拥抱我那带着体温的被窝时——事情发生了。
毫无预兆。
一股冰冷,猛地从马桶水封深处窜了出来!
它不是游动,是“窜”!像一支离弦的冷箭,速度快得超出了我的反应能力。
那东西用力地撞了我一下!
“啊——!”
一声短促到几乎噎在喉咙里的尖叫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了调。那一瞬间,我的头皮彻底炸开,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不是想象,不是幻觉!
那触感太清晰、太具体了!
我像屁股几乎带倒了旁边的纸巾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快得像是要挣脱束缚跳出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四肢百骸一片冰凉,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我猛地回头。
卫生间里光线昏暗,马桶内部更是幽深一片。借着那点微弱的光,我看见了——
一条蛇!
一条黄绿色的蛇,正从马桶的存水弯里探出大半个身子!
它的身体有我的手腕那么粗,黄绿色的鳞片在昏暗中泛着一种湿漉漉、阴森森的光泽,上面似乎还有深色的斑纹,像扭曲的符咒。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昂起,颈部膨扁,一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竖瞳,正死死地盯着我!分叉的黑色信子,“嘶嘶”地、飞快地吞吐着,在寂静的空气中带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微响。
它就那么盘踞在我刚刚坐过的地方,离我不过几十厘米的距离,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不速之客,带着地狱般的寒意。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巨大的后怕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浸透全身。如果……如果它不是用身体顶,而是张开了嘴……
这个念头让我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我和那条蛇对峙着,它的目光锁定了我,我的目光也无法从它那令人战栗的身体上移开。空气里弥漫着死亡般的寂静,只有它信子吞吐的细微“嘶嘶”声,和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求生的本能终于压倒了僵直。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后背“砰”地一声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我死死盯着那条蛇,生怕它下一秒就会从马桶里完全钻出来,游弋到这狭小的空间里。
它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维持着那个极具威胁性的姿态,仿佛在宣告这片领地的主权。
跑!必须离开这里!
我猛地转身,几乎是扑出了卫生间,“啪”一声按亮了门口的大灯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