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翻开账本,一页一页仔细看着,每一笔收支都记得清清楚楚,连“张二婶,5个鸡蛋,换感冒药一剂,折价2分工”这样的小事都记录在案,账目清晰,毫无纰漏。“干得不错!柱子,春苗,你们进步太大了!”凌风合上账本,笑着说,“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们把医疗站打理得井井有条,比我在的时候还规范,辛苦你们了!”
得到凌风的肯定,铁柱和春苗都红了脸,挠着头笑了:“都是风哥你教得好,我们就是照着你说的做。”
当晚,凌风家的小院里挤满了前来探望的社员,屋里屋外都是人,连院墙上都扒着几个半大孩子。凌风从背包里拿出那包糖果,分给孩子们,又给大人们泡上热茶,一边喝茶,一边讲着地区的新鲜事:“地区医院可气派了,三层的青砖小楼,还有听诊器、血压计、x光机,能看到骨头里的毛病!”“老师们讲得可好了,教我们怎么看化验单,怎么用西药,还教我们中西医结合,效果更好!”
他特意提到了钱主任:“钱主任是地区医院的老专家,特别认可咱们医疗站的工作,还说过段时间要亲自来咱们凌家坉指导,到时候咱们医疗站的水平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社员们听得眼睛发亮,嘴里不停称赞:“风小子真能耐,还认识了地区的专家!”“有专家指导,以后咱们大病小病都不用跑远路了!”“跟着风小子,就是有福气!”
人群里,赵老蔫挤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风哥,这是俺家的一点心意,你在地区学习辛苦了,补补身子。你上次救了俺娘的命,俺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老蔫哥,你这就见外了!”凌风推辞着,“治病救人是我该做的,鸡蛋你快拿回去,给大娘补身体。”
“不行不行!”赵老蔫把篮子往桌上一放,“你要是不收,俺心里不安稳!俺娘说了,你是俺家的救命恩人,这点鸡蛋不算啥!”
推脱不过,凌风只好收下,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篮子鸡蛋,代表着社员们最真挚的信任和感激。
一直热闹到后半夜,最后一批乡亲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凌风送走他们,却没有立刻休息。他换上一身深色的粗布衣裳,从空间里拿出一小袋玉米、一小包面粉,还有一瓶自己用红花、当归、灵泉泡的药酒,揣在怀里,趁着月色,悄悄出了门。
夜色浓稠,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村庄。村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和鸡叫声。凌风沿着村边的小路,绕到村东头的牛棚。牛棚在村东头的山脚下,低矮潮湿,四周长满了野草,借着月光,能看到屋顶上的茅草和墙上的裂缝。
他轻轻敲了敲牛棚的木门,里面传来吴老师警惕的声音:“谁?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
“吴老师,是我,凌风。”凌风压低声音回答。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吴老师探出头,看清是凌风,连忙把他让进去,又快速关上门,还顶上了一根木棍。牛棚里很暗,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放在墙角的矮桌上,跳动的火苗映着三张消瘦的脸。老黄牛卧在一旁,嘴里嚼着干草,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