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午后,阳光透过别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暖金色的光斑。苏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目光却落在窗外——庭院里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一片片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昨天发现账本最后一页的厉母私章后,厉墨琛就去了老宅,直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拨过去是忙音,微信也没回,苏暖的心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悬在半空中。她不知道厉墨琛和厉母谈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会给他们之间带来怎样的变数。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苏暖的思绪。她放下书,走到玄关,透过猫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厉母。
厉母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墨绿色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和平时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判若两人。苏暖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警惕——厉母从来不会主动来这里,更不会笑得这么“和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暖暖,听说你前几天受了伤,我特意炖了点燕窝,过来看看你。”厉母不等苏暖开口,就自顾自地走进来,把食盒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关切,“墨琛呢?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接。”
苏暖关上门,靠在门框上,眼神冷淡:“他去处理事情了,还没回来。厉夫人要是找他,可以等他回来再打电话。”
她刻意强调了“厉夫人”三个字,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上次绑架事件后,她对厉母只剩下厌恶和警惕,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试图讨好或亲近。
厉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她走到客厅,自顾自地打开食盒,里面是一个白瓷炖盅,揭开盖子,浓稠的燕窝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这燕窝是我托人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品质最好的那种,补身体特别好。”厉母舀了一勺燕窝,递到苏暖面前,语气越发温柔,“暖暖,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听别人的挑拨,派人去伤害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苏暖看着递到面前的燕窝,心里的警惕更重了。厉母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自私、固执、控制欲极强,从来不会轻易认错,更不会主动道歉。这次突然来送燕窝道歉,肯定没那么简单。
“厉夫人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燕窝我不能收。”苏暖后退一步,避开厉母的手,“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补。”
厉母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带了点不耐烦:“暖暖,我都已经主动来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我给你跪下,你才肯原谅我吗?”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营造出一种受了委屈的样子。苏暖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可笑。
“厉夫人不必如此。”苏暖的语气依旧冷淡,“我只是不想再和厉家的人有任何牵扯,尤其是在经历了绑架之后。所以,这燕窝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消受不起。”
厉母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很快又被温和的表情掩盖。她把燕窝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原谅我,那这燕窝我就放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喝也不迟。”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苏暖看着茶几上的燕窝,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厉母会不会在燕窝里放了什么东西?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挥之不去。她想起五年前林薇薇在酒里下药的事,想起这次绑架事件的凶险,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
她快步走到茶几前,盯着那碗燕窝看了几秒,然后转身跑回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包酸碱试纸——这是她之前担心林薇薇会再次下药,特意让朋友帮忙准备的。
苏暖拿着试纸回到客厅,深吸一口气,用干净的勺子舀了一点燕窝的汤汁,滴在试纸上。几秒钟后,试纸的颜色变了——不是正常的淡黄色,而是变成了刺眼的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