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烈打听到秦戈来高句丽的目的后,在高句丽的各处乡镇张贴公孙如玉的画像,高额悬赏寻找此人。
秦戈的足迹也踏遍了高句丽的山山水水,可三个月后还是失望而归。
这日,秦戈离开高句丽,横渡沧海,来到齐州。在一处食肆打尖时,他听到旁边的两位食客正讨论着长安城的战事。
“杨大哥,听你这么一说,这次咱们魏军可是打了一个大败仗。”一位粗壮汉子沉声道。
“可不是嘛,不但损失了两万多兵马,张侯爷被那蒙古鞑子用狼牙棒砸到了脑袋,唉,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另一名锦袍玉带、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道。
秦戈心中一惊,张侯爷?不是张满仓又能是谁。他立即叫来伙计,吩咐加了一盘驴肉和一只烧鸡,还有两壶酒送到旁边的桌子,自己则端着一杯酒,走到两人身前道:”这位兄台,刚才听到你说长安的战事,不知能否打听一二?“
两人见是一位儒生打扮的青年公子,那杨姓商贾道:”公子客气了,但问无妨。“
秦戈就势坐下,开口道:”在下姓秦,有几位兄弟在攻打长安的魏军中就职。请问杨兄,你刚才说到受伤的侯爷是否就是张满仓张侯爷?“
杨姓商贾喝了一口酒,叹道:”唉,正是他。没想到张侯爷战功赫赫,杀敌无数,最终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秦戈一阵心悸,道:”杨兄,这条消息可真?“
那名粗壮汉子不满道:”我大哥亲自押送数千斤阿胶至长安,刚回齐州不久,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会有假?“
杨姓商贾抬手制止了汉子的抱怨,道:”不瞒秦公子,这次是盈隆钱庄的掌柜订了阿胶,让我送去前线劳军。杨某方才所言,确实是亲身见闻,不敢妄言。“
”魏军不是一直占据优势么?怎会大败于蒙古?“秦戈问道。
”这个……,杨某不太清楚。只是听说秦州、雍州等地的义军闹得动静很大,数次截获蒙古鞑子的粮草,或许是我大魏将士认为时机已到,强攻长安也未可知。“杨姓商贾道。
秦戈霍地起身,抱拳道:”多谢二位,秦某告辞。“说罢,身形一晃,便凭空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锭十两银子在桌上滴溜溜打转。
回想起与张满仓相识于少时,一路走来两人肝胆相照,同生共死,早已与亲兄弟无异,秦戈心急如焚,暗暗祈祷小黑子一定要撑住。
秦戈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期间不知换了多少匹骏马,终于来到了长安城外的魏军大营。
马匹长途跋涉数百里,早已经受不住,离大营还有两百多丈,便口吐白沫,瘫倒在地。秦戈一个纵跃,离开马背,眨眼间便来到营门不远处。
营门护卫早已发现不妥,数十人张弓搭箭瞄准秦戈,一名都尉厉声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魏军大营。马上停步,否则休怪我等放箭。“
”我是楚王秦戈,速速带我去张侯爷营帐。“秦戈脚步不停,高声道。
那名都尉闻言一愣,定睛细看,虽然眼前之人风尘满面,胡子拉碴,但声音和身形是楚王无疑。
”楚王回来啦。“”楚王没有抛弃我们。“营门口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那名都尉连忙打开营门,亲自在前领路,往张满仓的营帐跑去。一路上无数的魏军将士纷纷走出营帐涌了过来,神情无一不是热切而激动。
秦戈一阵感动,又有一丝愧疚。这几年为了寻找呦呦,抛下了这帮袍泽,他们不但没有丝毫责怪,反而仍是一片赤诚。
张满仓的营帐内,药味浓烈。徐守业、顾非、小草、小鸭子、朱仝等人都在,见秦戈到来,无人表现出惊讶,但人人眼中都透露出期盼。唯有小鸭子一脸淡漠,头都没有抬一下。
秦戈望向小草,小草微微摇了摇头。他一个箭步,来到床前。张满仓不省人事,眼窝深陷,面色灰败,气若游丝。
秦戈强忍住悲痛,握住他的手腕便开始把脉。脉搏微弱无力,脉象紊乱,若不是小草用各种珍贵的汤药和丹丸吊住他一口气,或许他早已断气。
小草轻轻将张满仓翻转,秦戈赫然发现他的后脑凹陷进去一大块。虽然有头盔的保护,可还是受伤极重,可见当时那一棒的威力之大。
秦戈转身走出营帐,徐守业、顾非、朱仝等人紧随其后,只留下小鸭子和亲卫队长在里面。
”这样的状况有多久了?“秦戈长长吐出一口闷气道。
”两个多月了,现在全靠丹药吊着,就算醒来,也……也不能言语动弹。“小草低声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么?“秦戈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