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的都试过了，没什么效果。“小草道。
”你怎么现在才来？“徐守业有些责怪道。他一听到消息就立马从京城赶了过来，虽然平时他与张满仓经常互相贬损，但他们其实感情甚笃。
”我去了一趟高句丽，刚回到中原就听说了小黑子的事情。“秦戈道：”现在长安城是什么情况？“
”秦州等地的义军频频袭扰蒙古人的后方，城内粮草不继。据细作回报，长安城中的鞑子仍有八万余人，可他们的战马十不余一，都充作了军粮，城中百姓也……苦不堪言。所以我才下令强攻，没料到蒙古鞑子依然十分顽固，依靠巴图军和重甲兵守住了城池。我方伤亡惨重，两个多月以来已经有三万余人阵亡。“顾非禀道。张满仓伤重昏迷，顾非并不比秦戈轻松，他更多了一份自责。
”联络秦州等地的义军，选出一个能够服众的首领，将他们整合起来，零敲碎打意义不大。“秦戈沉思片刻后道：”另外再遣五万人，让义军配合，彻底切断鞑子的粮道。我要让速不该到时想逃，也没有战马可用。“
”我……末将也曾用过此计，反被城中蒙古军趁势两面夹攻。“顾非道。
”那是你既想截粮道，又想攻城池。“秦戈道：”城池没有脚，它跑不了。只要彻底断了鞑子的粮道，再设伏歼灭城中出击的蒙古军，我就不信三月之内拿不下长安城。“
”可是如今我们加上荆楚军等各地增援也只有十二万人左右。既要截粮道，又要设伏，兵马恐怕不够。“顾非道。
”朝廷怎么说？“秦戈转头对徐守业道。
徐守业皱眉道：”我和焦将军先后上了奏折，要求增兵。可朝中多数大臣的意思是徐徐图之，皇上的意思也是一样。“
”呵呵，狗屁徐徐图之，还不是害怕我等做大，威胁到他们的权势。“朱仝怒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修一道奏折，看看朝廷什么反应。还有，文远征他们呢？“秦戈道。
”文将军得知消息后，便想要赶赴长安，可是也遭到朝廷阻挠，后来还是庆亲王亲自出面，才获许北上。据估计，他们这几天就能抵达。“徐守业道。
”好。“秦戈道：”各位弟兄，无论是为了家国，还是为了帮张侯爷报仇，最好的方式就是攻克长安，擒拿速不该。本王下令，徐守业徐大人为征伐蒙古大军的主帅，焦将军所部为中军；陌刀军及文远征部为先锋，由本王亲自统领；顾非所部破虏军为左军；朱仝所部襄阳军为右军；各地援军由徐大人指定一人为主将，充当后军。待文将军一到，先锋军即刻前往秦州雍州方向，切断蒙古鞑子粮道，左右两军从两翼同时进发，一旦速不该派人出城，立即围而攻之。徐大人坐镇中军，作势攻城；后军随时待命，配合各军行动。“
”遵命。“众人群情激昂，齐声应道。
众人散去，按秦戈的命令重新整合兵马。
秦戈和小草返身回到营帐内，小鸭子依然对他不理不睬。喂服完几粒丹丸后，小草也悄悄走出营帐。亲卫队长见势不对，连忙跟着离开。
”小鸭子……“秦戈刚开口，就被小鸭子打断。
”叫我张夫人。“小鸭子冷冷地道。
”张夫人，我……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为何会一直对我如此冷淡？“秦戈不解道，语气温和。
”我是什么人物，怎么值得王爷得罪？“小鸭子明显带着一分生疏。
”小……张夫人，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亲人之间有什么误解，难道不应该敞开来说么？“秦戈道。
”亲人？呵呵，我可不敢当。“小鸭子道：“误解更谈不上。”
”莹莹如果知道我们之间变成这样，她会心痛的。“
”你还好意思提小姐？小姐还不是因为你而去世的？“小鸭子忽然激动起来，提高声音道：”小姐才过世多久，你就接二连三地娶妻生子。老爷、夫人还有华严派，哪个不是因为你或遇害或没落，如今又连累满仓。“说到此处，小鸭子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我曾想过让满仓留在荆楚的，可他不愿意。“秦戈的辩解有些苍白。
小鸭子深呼吸数次，冷静了些道：”这么多年，你去祭拜过小姐吗？你去祭拜过老爷、夫人吗？我曾逼问过满仓，在我和孩子与你之间选择，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秦戈是我亲弟，我一定要护他周全’。老爷夫人还有小姐对你恩重如山，满仓对你仁至义尽，可你呢？你又为他们做过什么？这些年你封王封侯，妻妾成群，过得逍遥自在，还假惺惺地装作重情重义。呸。“
小鸭子一口气将积压在心里的怨气发泄了出来。秦戈听得心潮起伏，愧疚不已。
是啊，身边的人对他都掏心掏肺，可自己做了什么？连娘亲一年到头都陪不了几天。
”是我错了，错得离谱。“秦戈垂泪道：”我……我……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回来，可是命运叵测，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张夫人，明年清明节能否与我一起去祭拜莹莹和师祖他们？“
小鸭子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小姐……小姐她……她死得不值啊。“
不知过了多久，秦戈红着眼睛从营帐内出来，附近空无一人，亲卫队长在数十丈外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