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小说网 > 都市重生 > 那年我把全村气运偷走了 > 第53章 试点名单风波——谁配先富?谁说了算?

第53章 试点名单风波——谁配先富?谁说了算?(1 / 2)

山河里便利店后院,本来堆着矿泉水箱和空啤酒瓶的杂物间,被我们清腾出一块地方,摆了张旧折叠桌,桌布是周甜从她妈那儿顺来的碎花床单。

桌上摊着一叠印得发灰的报名表,右边斜插着一块白板,小杏写了几个大字:

“古柳村农产试点报名登记处”

字很好看,就是有点像讣告现场。

我看了看牌子:“能不能把‘试点’这两个字写大一点,‘农产’写小点?听着不那么像养猪场。”

“你要不自己来写?”苏小杏丢给我一支记号笔,“我这手艺不收你钱。”

“你这就是写给人看的,不是写给鬼看的。”我嘴上嫌弃,手却没接笔,“行吧,就这样,一看就知道我们是第一次干这种正事。”

周甜蹲在角落里调手机架:“我跟你说,这一幕很有质感,很纪录片。”

罗雨薇从门口进来,提着一个公文袋:“能不能先别拍?项目还没立项完呢,被不熟悉情况的人误会就麻烦了。”

周甜立刻点头,把手机倒扣:“那我先只录声音。”

——这也叫“别拍”?

我装没看见。

罗雨薇把文件一摊:“昨晚我整理了一下,按照镇里的要求,我们要有一套‘公开公正’的选择规则,不然上面下来问‘试点对象怎么选的’,我们没法答。”

她从袋子里掏出一沓打印纸递给我。

上面密密麻麻一堆条条框框:

土地面积:20 分

种植经验:20 分

家庭信用记录:20 分

参与集体事务情况:20 分

家庭困难程度:20 分

总分 100,及格线写着 60。

“这也太考试化了。”我忍不住吐槽,“还要不要考听力。”

“你不是最擅长考试吗?”罗雨薇翻我一眼,“这套是借的隔壁乡的模板,先用着,总比你们几个一拍脑袋强。”

系统这时在我视野里弹出一行绿色小字:

【提示:

——当前评分模型与本系统“气运承载模型”相似度:37%。

——可优化为:‘承压能力’权重 40%,‘德行稳定度’权重 30%,‘执行力’权重 30%。】

我心里说:

——行,又开始给我上课。

“我提议加一条。”我把纸翻过来,“写在这儿——‘愿不愿意接受公开监督和随时抽查’。”

“这不是都默认的吗?”王支书从门口挤进来,拿着一根玉米在啃,“你写上去,万一有人当场说‘我不愿意’呢?”

“那就说明他不适合当试点。”我说,“一开始就怕被看,那后面账有问题,我们怎么追。”

罗雨薇点头:“这个可以写。”

她抬手在条款后面加了一行。

——公平感,从来不是被承诺出来的,是被人一点点逼出来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会?”王支书问,“你这报名表得有人来报才有用。”

“今天下午祠堂。”我说,“先把方案说给大家听,愿意报的现场领表,不愿意的也得知道——以后别说‘都是你们关起门来搞的’。”

“行。”王支书咬掉最后一口玉米,把杆子往垃圾袋一扔,“我去敲锣。”

村干部的仪式感,就体现在这种地方。

下午,祠堂里人挤人。

老柳树那边的阴影刚好罩在门口,风一吹,干枯的枝条在空气里划来划去。

周甜站在角落,举着手机假装在看朋友圈,实则录音。

前排摆了几条长板凳,王支书坐中间,我和罗雨薇、小杏坐一边,另一边留了个空位,给可能来的镇里领导——结果领导没来,空位就空着,显得有点诡异。

“咳——咳咳。”王支书清了清嗓子,先按惯例吹了一通“上面多重视古柳”“机会难得”。

我在旁边听得有点出神——十年前他在村小学讲“要好好读书,争取考出去”的时候,大概也是这套腔调。

轮到我上去讲条款。

我把合同那一叠摊在桌上,看了一眼

有抱着小孩的年轻媳妇;

有拄着拐杖的老头;

有穿着拖鞋就来的中年男人,脚后跟上全是泥。

“我不念那些拗口的。”我开门见山,“你们听不懂,我也念不顺。”

底下一片笑声——这种自嘲式开场,大家吃这一套。

“这个项目,大概意思是——”我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词:

卖菜

试三个月

谁来卖

钱怎么算

出问题怎么办

“第一,卖菜。”我说,“就是以后你们家地里菜,不只卖给菜市场,还可以通过这个项目卖去城里的超市和饭店——但前提是种得好、分拣得好。”

“第二,试三个月。”我指着“试”字,“不是说谁报了,从此就打上‘皇亲国戚’标签。三个月里,合作不好,两边都可以停。”

“第三,谁来卖。”我抬了抬音调,“我们今天不是来‘发名额’的,是来告诉大家——谁都可以报名,但最后选谁,要按一套明明白白的规则,不靠谁跟谁喝酒。”

这句话一说,底下明显骚动了几下。

有人小声说:“那不还是村干部说了算。”

有人回:“人家小宴读过书的,可能比我们会算。”

“第四,钱怎么算。”我继续往下说,“城里卖出去多少钱,扣掉运费、包装费、公司那边的成本,我们这边拿七成。具体每一单的账,会在手机上有记录,每个月在便利店门口贴出来,谁都可以去看。”

底下有人问:“手机都没有咋看?”

“你可以去看别人手机。”我说,“看不懂就让孙子给你念。”

又是一阵笑。

“第五,出问题怎么办。”我把粉笔在黑板上磕了磕,“这个最重要。”

“如果市场不好,对方要撤,我们要他们提前三个月说清楚,不是说今天说明天就不收你菜了;如果菜在路上烂了,要分清是他们运输的问题还是我们自己菜不合格。”

我顿了一下:“总之,不是‘你们跟着公司混,公司说啥就是啥’,而是‘谁出的问题,谁认’。”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有人点头,有人眉头皱得更紧。

讲完“规则”,才轮到“报名”。

我举起那叠表:“想参加试点的,今天可以先领表回去看,家里人商量好了再交上来。条件大概是——”

我又简化了一遍:

有一定的土地(不是种一畦菜就想上高速);

家里有人真打算靠种菜吃饭,不是玩玩;

以前欠集体账太多的,优先考虑先把旧账理一理,再谈新生意。

最后那句一说,底下有几个人下意识低头。

老马挤在第二排,背挺得笔直。

他旁边的老吴(就是当年孩子高烧拖成后遗症那家)悄悄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报不报?”

“你不报?”老马回。

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两秒,谁也没先抬手。

倒是刘婶,第一个举了个手:“那我能不能报?我家没多少地,但我弟弟那边还有几亩,算一起不?”

“可以报。”我说,“到时候一起看总分。”

现场气氛从一开始的谨慎,慢慢变成一种怪异的热络——

谁都怕吃亏,又谁都怕错过。

“那…我也领一份。”老吴终于举了手,“试试呗,反正现在也干不出啥花来。”

“再给我一张。”老马接着喊,“我家今年本来就打算多种一点。”

后面有人干笑一声:“你们家去年菜烂在地里那一片还没收拾干净呢。”

老马脸一红:“那不就是没销路嘛,现在来了不正好…”

几个年轻人互相使眼色,说“你看嘛,先富的果然还是那波人。”

我假装没听见,把报名表一张张递出去。

王支书把手举到一半,又慢慢放下。

他咳嗽了一声:“我家就不报了,我这当干部的,还是别抢村民名额。”

——不抢“名额”,不代表不抢话语权。

会散之后,祠堂门口像菜市场。

有人拿着表当场问:“这个‘家庭信用记录’咋填?”

“啥叫‘参与集体事务’?平时来扫过两次地算不算?”

苏小杏抱着一摞表从人堆里挤出来,汗黏在脖子上:“你这破项目,可真会惹事。”

“你不觉得很有生气吗?”周甜举着手机,一脸兴奋,“你看这一张张脸,要么是‘想搏一把’的,要么是‘怕被落下’的,都很真实。”

“你这是要拍《谁配先富》是吧。”我说。

“这个题目不错。”她认真地点头。

晚上,我们在山河里后院摊开报名表。

一共 11 户。

老马、老吴、刘婶弟弟家,还有几家平时种菜卖给镇上批发商的老把式,也有一户年轻夫妻,刚从外面打工回来,说要在村里“重新开始”。

“十一户选三户。”小杏啃着一块西瓜,“要得罪八家。”

“你数学挺好。”我说。

“看不出来你很开心。”她看我一眼,“你嘴角那条纹都下垂了。”

罗雨薇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鼻梁:“我们先按评分来,看结果怎么样。”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把评分表格调出来,一边念一边填:

“老马家——土地面积 15 分,经验 18 分,信用记录…负债多,但是没赖账,给个 14 分;集体事务参与…之前种过山河里试验田,20 分;家庭困难程度…孩子在上学,去年绝收,18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