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罗网之人前来!”
他不信,自己手握秦国第一杀手组织的号令之权,只要人手齐至,必能将外面那些人尽数剿灭。
不信不能迫使归来的秦王屈从于己。
“是……是。”
手下人惊慌失措,闻言急忙连跪带爬地冲出去——只因外面来敌之可怕,已令他们胆寒。
即便倾尽所有杀手,或也只能勉强杀出一条血路。
可那人才刚踏出门,
迎面便是一剑刺来,噗嗤一声,贯穿头颅。
他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再无人能去通知罗网杀手。
当然,即便来了,也无济于事。
待外面清理完毕,嬴政才一步步缓缓走来。
他一身白衣未染半点血迹,而周遭已是遍地猩红。
他目光甚至未在脚下横陈的 ** 上停留,
径直踏入殿中,望向坐于宝座上的吕不韦。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这是吕不韦见到他所说的第一句话。
嬴政冷冷注视着他。
“若非寡人幸遇一位非凡之先生,或许真难再踏入这咸阳。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吕不韦心知对方此番有备而来,
遂冷笑回应:“既然如此,便拿出你的本事来。
本相不信,会就这样死于你手。”
嬴政亦回以冷笑:“冥顽不灵。
你若不信,寡人便让你亲眼看清。”
“杀。”
他一声令下,屋外随他而来的众人便纷纷朝四周杀去。
方才,吕不韦的手下已经通知了罗网的其他杀手,他们纷纷赶来,企图护送吕不韦离开。
然而,即便唤来这些人,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罗网之中,如今已无一人能匹敌宗师级的高手。
能一次召集这么多人,足见背后之人手段不凡。
“可就是那位在新政的说书先生?”
吕不韦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解。
在他看来,区区一个说书人,怎可能掀起如此风浪?
可对方偏偏点头承认。
“没错,正是那位先生。
你先前派去杀他的两名天字号杀手,一个黑白玄翦已死,另一个虽未死,也已归附于他。”
吕不韦嘴角狠狠一撇,心痛难忍。
这两人皆是他麾下难得的高手,如今失去他们,而其余几位天字号杀手又远在外地,一时无法赶回,竟让嬴政占了先机。
嬴政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语气轻蔑地说道:
“即便你此刻召回其余几位天字级杀手,结局也不会改变。
不必再白费心思了。”
“相父大人,多年来你独揽大权,难道真以为寡人会一直放任不管?”
吕不韦似乎早有预料,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你能做到这一步,确实令我意外。
但你以为,这朝堂 ** ,仅是我一人兴起的吗?”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嬴政却抢先开口:
“寡人自然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人、什么事。
那些人,寡人都会一一清理干净。
他们都将成为寡人真正掌权路上的垫脚石。”
“你就不必操心了。
至于你——我不会杀你,你毕竟是寡人的相父。
但若想像从前那般专权,绝无可能。”
吕不韦没想到嬴政竟愿留他一命。
转念一想,自己在朝中势力犹存,对方即便想动他,也未必能轻易得手。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吕不韦听见自己尚有生机,心中杀意也消散了几分。
毕竟两败俱伤,不如暂时隐忍,待时机成熟再图报复。
嬴政握紧双拳,自然明白对方言外之意涉及他的母亲。
那个人的确令他头疼,但他绝不会因她是自己的母亲,就打乱计划。
若她真将他视为唯一的儿子,便不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之事。
“行了,你先退下。”
话音刚落,嬴政身后便走出两人,将吕不韦押了下去。
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并未获得自由,吕不韦最终还是被投入了牢狱。
除了吕不韦一事告一段落外,另一则消息也在半个月之内传遍七国:
秦王嬴政正式废去其母所有权力,将她囚于深宫,此生恐怕再难相见。
闻讯之人,多为秦王的冷酷而感叹,也有人暗地看秦国的笑话。
不过,其他六国除了看热闹外,也不敢有更多动作。
如今论军力,除楚国外,已无国能与秦国正面抗衡。
与此同时,身在韩国的江暮云也得知此事。
他为嬴政感到欣慰——他终于走上应行之路,而且比原定更早一步。
能这么快解决两大心腹之患,江暮云由衷为嬴政高兴。
不久后,他却迎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旧识。
楼下传来酒楼老板不耐烦的声音:
“两位客官,我都说了,这儿不能随便进。
江先生还没到说书的时候,你们就安心等吧。
上回还没听够吗?”
“没听够也得等。
正好我们酒楼还有几间空房,要是着急,就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