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学霸的逆袭:从笔杆子到枪杆子
卢象升出生那年,明朝的天空有点灰。万历皇帝正忙着跟大臣们怄气,朝堂上吵得像菜市场,民间却已经开始流传“苛政猛于虎”的段子。谁也没想到,这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将来会把自己活成一把劈开乱世的刀。
小卢同学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别的娃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能背《论语》了;别的少年偷偷看话本,他捧着《孙子兵法》啃得津津有味。老师说他“下笔有神,胸有丘壑”,亲戚说他“将来必成大器”,连隔壁王大娘都夸他“这孩子眼神亮,不像一般书生”。
事实证明,王大娘的眼光比星象家还准。卢象升考中进士那年才22岁,放在现在刚够法定婚龄,他已经揣着官场入场券,准备去大明的行政系统里卷一卷了。起初,他确实走的是文官路线,从户部主事到大名知府,干的都是算账、断案、安抚百姓的活儿。如果就这么走下去,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清廉的能吏,在地方志里留下“卢公爱民如子”的评语,然后被历史的尘埃轻轻盖住。
但命运这编剧就爱搞反转。崇祯二年,后金的铁骑绕过关宁防线,像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冲到了北京城下,史称“己巳之变”。这时候的明朝军队,早就不是当年追着蒙古人打的主儿了,将领们要么吓得按兵不动,要么打起来比谁跑得都快。北京城里乱成一锅粥,崇祯皇帝急得头发都白了,扯着嗓子喊:“谁能替朕挡挡?”
就在这时候,卢象升站了出来。当时他是大名知府,属于地方文官,按规矩压根不用上战场。但这哥们儿召集了一万多民壮,拿着锄头扁担就往北京赶。路上不少人劝他:“卢大人,您是文官,凑这热闹干啥?刀剑不长眼啊!”卢象升瞪着眼回了句:“城破了,文官就能活?”
这趟北京之行,成了卢象升人生的转折点。他看着城外后金骑兵的嚣张,看着明军士兵的狼狈,心里那团火被点燃了。他发现,笔杆子写得再漂亮,也挡不住侵略者的马蹄子;账本算得再清楚,国家没了,也算不出个屁来。于是,这位学霸拍板决定:转型!从笔杆子改成枪杆子。
转行可不是嘴上说说。卢象升开始疯狂健身,每天早上跑十里地,晚上举石锁,硬生生把自己练得一身腱子肉。史书记载他“白皙而臞,膊独骨,负殊力”,翻译过来就是:白白净净但不瘦弱,胳膊上全是硬骨头,力气大得能掀翻桌子。他还拜了名师学武艺,刀枪剑戟耍得有模有样,后来上战场常常用一把长柄大刀,抡起来虎虎生风,比武将还像武将。
更绝的是他搞军训的方法。当时的明朝军队,士兵吃空饷、喝兵血是常态,军营里比酒馆还热闹,士兵们要么抽大烟,要么赌钱,将军们搂着小妾看戏。卢象升一看这架势,直接来了个“军营整风运动”:戒烟、戒酒、禁赌,每天天不亮就吹号集合,跑不动的罚,耍滑的打,敢克扣军饷的直接砍脑袋。
有个老兵油子不服,嘟囔着:“咱们是来混口饭吃的,这么折腾干啥?”卢象升二话不说,拎起大刀就跟他比试,三下五除二把人撂倒,然后叉着腰喊:“想混饭吃?先看看敌人给不给你混的机会!不想练的滚蛋,想活命的就跟着我练!”
就这么着,一群原本松松垮垮的兵痞,被他硬生生练成了虎狼之师。这支部队后来有个响亮的名字——“天雄军”。为啥叫这名?因为卢象升是南直隶宜兴人,属于“天雄”地域?还是说这支部队打起仗来像天上的雄兵?不管咋说,这名字一出来,就带着股不好惹的劲儿。
第二章 天雄军的“魔鬼训练”与首秀即巅峰
天雄军的训练强度,放在今天能直接上《极限挑战》。别的军队练队列,他们练攀岩;别的军队练射箭,他们练夜袭;别的军队搞沙盘推演,卢象升直接带着人去山里模拟实战,渴了喝泉水,饿了啃干粮,晚上就睡在坟头边。有新兵吓得哭鼻子,卢象升就坐在旁边给他讲岳飞的故事,讲着讲着自己先红了眼:“咱们是军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哭哭啼啼像啥样子!”
这支部队还有个奇葩规定:行军的时候不许踩庄稼,宿营的时候要帮老乡挑水扫地,缴获的东西一半充公,一半分给士兵,但谁要是敢抢老百姓一针一线,立马斩首示众。有一次,一个士兵偷偷拿了老乡一个红薯,被卢象升知道了,当场按军法处置。老乡们跪着求情,卢象升眼圈泛红,但还是咬着牙说:“我今天放了他,明天就会有人抢老乡的鸡,后天就会有人烧老乡的房。军队要是成了土匪,咱们还保家卫国个啥?”
就这么铁腕治军,天雄军愣是养成了“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规矩,跟当时其他明军部队一比,简直就是“模范标兵连”。老乡们见了他们,不再像见了豺狼似的躲,反而主动送水送粮,有的还把自家儿子送来当兵。卢象升看着这一切,心里踏实了:民心这东西,比金银珠宝值钱多了。
崇祯六年,机会来了。当时陕西的农民起义军像野草似的疯长,高迎祥、李自成这些名字开始出现在朝廷的奏折上。他们一路打到了河北,眼看就要逼近京畿。朝廷派了好几拨人去镇压,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没办法,崇祯皇帝想起了那个带着民壮保卫北京的卢象升,下旨让他带着天雄军去“剿匪”。
这是天雄军的首秀,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起义军那边人多势众,号称十万,而天雄军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出头。有人劝卢象升:“要不咱等援军来了再打?”卢象升笑了:“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兵不在多,在精!”
他选了个叫“石城镇”的地方作为战场。这里地势险要,两边是山,中间一条道,典型的“一夫当关”地形。卢象升让人在山上埋伏好弓箭手,道中间挖了壕沟,自己则带着主力部队正面迎敌。
起义军一看对方人少,领头的还是个“文官”,压根没放在眼里,呼啦啦冲了上来。就在他们快冲到阵前的时候,卢象升突然大喊一声:“放箭!”山上的弓箭手跟下雨似的射箭,冲在前面的起义军瞬间倒下一片。后面的人懵了,正想后退,天雄军的骑兵从两翼杀了出来,刀光闪闪,喊杀震天。
卢象升一马当先,手里的大刀舞得像风车,见人就砍。他那身白衣服(据说他打仗总穿白,图个醒目,也图个视死如归的意思)在乱军之中特别显眼,起义军一看这架势,吓得直喊:“白无常来了!快跑啊!”
这一仗,天雄军以少胜多,杀得起义军哭爹喊娘,缴获的粮草辎重堆成了山。消息传到北京,崇祯皇帝乐得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亲笔写了“忠勇可嘉”四个字送给他。卢象升的名字,第一次在军事圈里炸了锅。
有人不服气,说他是运气好。卢象升不解释,转头又带着天雄军去追剩下的起义军。那时候正是冬天,大雪封山,天雄军踩着没过膝盖的雪行军,冻得嘴唇发紫也没人叫苦。有一次,部队连续三天没吃饭,卢象升就跟士兵们一起啃树皮,还笑着说:“这玩意儿清热败火,比燕窝还滋补。”士兵们听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上的劲儿却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