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跪在地上,哭着说:“陛下放心,臣一定辅佐太子,继续推行盐铁官营、均输平准,让汉朝永远强盛!”
可他没想到,汉武帝一死,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霍光要搞“保守政策”,想废除他的改革,而上官桀则想趁机夺权,把他当成了“棋子”。一场针对桑弘羊的“阴谋”,正在悄悄酝酿。
第四章 职场暗战:托孤大臣与霍光的“路线之争”
汉武帝死后,年仅八岁的汉昭帝即位,因为年纪太小,朝政全由“托孤四大臣”说了算——霍光当“大司马大将军”,总揽朝政;桑弘羊当“御史大夫”,管监察和财政;上官桀当“左将军”,管军事;金日磾当“车骑将军”,管宫廷保卫。表面上是“四人共治”,实际上是霍光和桑弘羊的“权力博弈”,两人的“路线之争”,比匈奴的骑兵还凶猛。
霍光跟桑弘羊,根本不是“一路人”:
- 霍光觉得“汉武帝时期打仗太多、改革太猛,老百姓累了,应该休养生息,废除盐铁官营、均输平准,让商人自己做生意,让农民自己种地”,是“保守派”;
- 桑弘羊觉得“汉朝之所以强盛,全靠盐铁官营和均输平准,要是废除了,国库会空,匈奴会来犯,老百姓的日子会更差,应该继续改革”,是“改革派”。
两人一开始还能“表面客气”,后来就直接“撕破脸”了。有次朝堂上讨论“要不要减免盐铁税”,霍光说:“现在老百姓种地辛苦,应该减免盐铁税,让他们少花点钱。”
桑弘羊立马反驳:“不行!盐铁税是国库的主要收入,减免了税,军费就不够了,北方的匈奴还在边境盯着,要是没军费,军队怎么打仗?老百姓怎么安稳过日子?”
霍光又说:“那可以减少军队,跟匈奴和亲,这样就不用花那么多军费了。”
桑弘羊气得脸都红了:“霍光!你忘了卫青、霍去病怎么打匈奴的吗?忘了汉朝的士兵怎么流血牺牲的吗?和亲只能换一时安稳,不能换永久太平!要是废除盐铁官营,就是把汉朝的江山拱手让给匈奴!”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汉昭帝坐在龙椅上,根本插不上话,只能看着他们吵。其他大臣要么站霍光,要么站桑弘羊,朝堂上分成了两派,跟“公司里的派系斗争”一模一样。
更让桑弘羊头疼的是,上官桀也跟他“翻脸”了。上官桀本来跟桑弘羊关系不错,还想跟桑弘羊联手对付霍光,可桑弘羊不同意——他觉得“对付霍光可以,但不能搞阴谋诡计,得靠正经的政策辩论”。上官桀见桑弘羊“不配合”,就反过来跟霍光联手,想把桑弘羊赶出朝堂。
上官桀还找了个“理由”——桑弘羊的儿子桑迁,在地方上“仗着父亲的权势,欺负老百姓”(其实是上官桀故意陷害),上官桀就跟汉昭帝说:“陛下,桑迁在地方上作恶,桑弘羊不管教,说明他教子无方,不配当御史大夫!”
桑弘羊赶紧解释:“陛下,我儿子根本没欺负老百姓,是上官桀陷害我!”可汉昭帝年纪小,听霍光和上官桀的话,就把桑迁抓了起来,虽然没定罪,但也让桑弘羊的“名声”受了影响。
桑弘羊知道,霍光和上官桀是想“先搞臭他,再废掉他的改革”。他也开始反击——他找了些支持自己的大臣,天天给汉昭帝写奏折,说“盐铁官营不能废”“霍光的保守政策会害了汉朝”,还列举了盐铁官营的好处:“要是废除盐铁官营,商人会再次垄断盐铁,老百姓会买不起盐、用不起农具;要是废除均输平准,物价会混乱,老百姓会挨饿……”
可汉昭帝根本看不懂这些“财政奏折”,全靠霍光“翻译”——霍光总是把桑弘羊的奏折说得“一无是处”,说“桑弘羊是为了自己的权力,才不肯废除改革”。
就在桑弘羊和霍光“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霍光想出了一个“狠招”——召开“盐铁会议”,让全国的“贤良文学”(就是儒家读书人)跟桑弘羊辩论,主题是“盐铁官营到底好不好”。霍光的算盘很精:贤良文学都是儒家,肯定反对桑弘羊的改革,只要辩论赢了,就能名正言顺地废除盐铁官营。
桑弘羊知道这是“鸿门宴”,但他不怕——他觉得自己的改革有理有据,就算面对一百个贤良文学,他也能辩赢。他跟手下说:“不就是辩论吗?我天天跟账本打交道,知道盐铁官营的好处,那些贤良文学只会读《论语》,根本不懂财政,我肯定能赢!”
可他没想到,这场“盐铁会议”,会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他虽然辩赢了道理,却输了人心,更输了霍光的“阴谋”。
第五章 盐铁会议:汉朝版“辩论赛”与改革的“灵魂拷问”
公元前81年,汉朝历史上最着名的“盐铁会议”在长安召开。参会人员很有意思:一边是桑弘羊和他的财政团队(总共六人),另一边是从全国选来的“贤良文学”(总共六十多人),主持人是霍光的心腹田千秋,汉昭帝虽然没到场,但会议结果要向他汇报。
这场会议,说白了就是“改革派VS保守派”的“汉朝版辩论赛”,辩题只有一个:“盐铁官营、均输平准,到底该不该废除?”
会议一开始,贤良文学就先“开炮”了,领头的一个叫“茂陵唐生”的儒生,站起来说:“桑大夫,你搞的盐铁官营,就是‘与民争利’!官府卖的盐又苦又涩,铁农具又重又不锋利,老百姓根本不想买,只能被逼着买,这不是欺负老百姓吗?”
桑弘羊早就准备好了,笑着说:“唐生,你说的是以前的私盐私铁吧?私人卖盐,为了多赚钱,往盐里掺沙子;私人造铁农具,为了省材料,做得又薄又脆,老百姓买了用几天就坏了。现在官府卖的盐,没有沙子,咸度正好;官府造的铁农具,又结实又好用,老百姓用好几年都不坏,怎么能说欺负老百姓呢?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洛阳的农民,他们现在是不是都用官府的铁犁?”
茂陵唐生被噎了一下,又说:“那均输平准呢?地方官为了完成均输任务,逼着老百姓卖粮食、卖布匹,不管老百姓愿不愿意,这不是逼老百姓吗?”
桑弘羊又反驳:“以前地方进贡,要花很多钱运到长安,结果东西烂了、坏了,朝廷没用,老百姓还得承担运费。现在均输官把地方的东西换成钱或者有用的物资,不用老百姓出运费,还能让老百姓多赚点钱,怎么是逼老百姓呢?去年山东闹饥荒,均输官把南方的粮食运到山东,救了几十万老百姓,你怎么不说呢?”
另一个贤良文学站起来说:“桑大夫,你搞的算缗告缗,让很多富商破产,家破人亡,这太残忍了!商人也是老百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桑弘羊脸色一沉:“富商们以前偷税漏税,家里的钱堆成山,却看着老百姓挨饿,他们残忍不残忍?算缗告缗,只是让他们交该交的税,要是他们老实交税,怎么会破产?而且,朝廷用没收的富商财产,修了很多水利工程,让老百姓能种更多的地,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贤良文学们见“事实辩论”赢不了,就开始“打感情牌”,说:“桑大夫,治国应该靠‘仁义道德’,不是靠‘钱’!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天天跟钱打交道,是不是忘了‘仁义’了?”
桑弘羊哈哈大笑:“没有钱,怎么谈仁义?要是国库空了,匈奴打进来,谁来保护老百姓?要是没有钱,老百姓闹饥荒,谁来救他们?孔子当年周游列国,还得靠弟子们凑钱,要是没有钱,他连饭都吃不上,怎么讲仁义?”
这场辩论,从春天开到夏天,开了整整三个月。贤良文学们从“与民争利”说到“仁义道德”,从“盐铁质量”说到“富商破产”,却始终没能驳倒桑弘羊——因为桑弘羊说的都是“事实”,盐铁官营确实让老百姓受益,均输平准确实稳定了物价,算缗告缗确实充实了国库。
最后,主持人田千秋只能出来打圆场:“各位贤良文学和桑大夫说得都有道理,盐铁官营可以保留一部分,但要改进质量;均输平准可以简化流程,别给地方添麻烦。”
桑弘羊虽然没“输”,但也没“赢”——霍光通过这场会议,让全国都知道“桑弘羊的改革有争议”,为后来废除部分改革埋下了伏笔。而且,贤良文学们在会议上骂桑弘羊“贪权、好利、不重仁义”,也让桑弘羊的“名声”越来越差,很多老百姓都以为他是“欺负百姓的坏官”。
桑弘羊心里清楚,这场会议就是霍光的“阴谋”——霍光没本事在政策上打败他,就用“舆论”来抹黑他。他跟手下说:“霍光这是想让我‘身败名裂’,然后废除我的改革,我不能让他得逞!”
可他没想到,霍光的“狠招”还在后面——就在盐铁会议结束后不久,上官桀因为“夺权失败”,被霍光抓了起来,而霍光居然“诬陷”桑弘羊跟上官桀一起“谋反”,要废了汉昭帝,立燕王刘旦为皇帝。
桑弘羊得知消息后,气得浑身发抖:“我桑弘羊一辈子忠于汉朝,忠于汉武帝,怎么会谋反?这是霍光陷害我!”
他想去找汉昭帝解释,可霍光早就派人把他的家围了起来,不准他出门。没过多久,霍光就拿着“伪造的谋反证据”,向汉昭帝奏报:“陛下,桑弘羊、上官桀谋反,证据确凿,请陛下下旨处死他们!”
汉昭帝年纪小,根本分不清真假,只能听霍光的话,下了道圣旨:“桑弘羊谋反,诛灭三族!”
第六章 悲剧结局与千年回响:被误解的“理财圣人”
公元前80年,长安东市,挤满了围观的老百姓。桑弘羊穿着囚服,被士兵押着,身后跟着他的儿子桑迁、侄子桑安,还有其他的族人,总共一百多口人——霍光要“诛灭他的三族”,一个都不放过。
桑弘羊站在刑场上,看着远处的皇宫,心里满是不甘和委屈。他想起自己十三岁入宫,跟着汉武帝几十年,用盐铁官营充实了国库,用均输平准稳定了物价,用算缗告缗收拾了富商,为汉朝的强盛付出了一辈子,可最后却落得个“谋反”的罪名,还要被“诛灭三族”。
他对着皇宫的方向大喊:“陛下!臣没有谋反!臣是冤枉的!霍光陷害我!”
可他的声音,被围观老百姓的议论声淹没了——很多老百姓被贤良文学和霍光的舆论误导,以为他是“欺负百姓的坏官”,甚至有人扔石头砸他,骂他“桑扒皮,你也有今天!”
桑弘羊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他想起汉武帝当年拍着他的肩膀说“弘羊,有你在,朕放心”,想起洛阳老家的父亲教他算账的样子,想起那些用了官府铁犁的农民对他说“谢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没做错,我对得起汉朝,对得起老百姓,就算死,我也不后悔!”
刽子手的刀落了下来,一代“汉朝首席财务官”桑弘羊,就这样死在了自己辅佐的汉朝手里,死的时候才七十五岁。他的三族被诛灭,只有少数族人逃了出去,隐姓埋名,再也不敢提“桑”这个姓。
桑弘羊死后,霍光果然废除了“均输平准”和“算缗告缗”,只保留了“盐铁官营”(因为朝廷还需要盐铁的收入)。可没过几年,汉朝的财政就出了问题——商人又开始垄断盐铁,物价又混乱了,国库收入也减少了。霍光没办法,只能又恢复了“均输平准”,还偷偷沿用了桑弘羊的“财政思路”,只是不敢提“桑弘羊”的名字。
汉昭帝死后,汉宣帝即位,他是个“明白人”,知道桑弘羊是被冤枉的,就下了一道圣旨,说“桑弘羊辅佐汉武帝,功大于过,其罪可赦”,还找到了桑弘羊的后代,恢复了他们的姓氏,让他们重新做官。
后世的人,对桑弘羊的评价也是“又佩服又惋惜”:
- 司马迁在《史记》里没给桑弘羊单独列传,只在《平准书》里提到他,说他“兴盐铁,设均输,使天下财饶,而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承认他的财政本事,却没提他的冤屈;
- 班固在《汉书》里给桑弘羊写了《食货志》,说他“为国兴利,而不知止,卒以取祸”——觉得他有本事,但太贪权,所以才被杀;
- 王安石特别佩服桑弘羊,说“桑弘羊能为汉聚财,而民不困,后世的理财官,都不如他”——王安石变法的时候,还借鉴了桑弘羊的“盐铁官营”思路;
- 司马光则反对桑弘羊,说他“与民争利,失民心,虽有大功,亦不可取”——这是儒家的传统观点。
到了现代,人们对桑弘羊的评价更“客观”了——他被称为“中国古代杰出的理财家”“汉朝经济改革总设计师”,他的盐铁官营,是世界上最早的“国有企业改革”;他的均输平准,是世界上最早的“宏观经济调控”;他的算缗告缗,是世界上最早的“税收稽查制度”。
如果能穿越回汉朝,跟桑弘羊说几句话,我大概会说:“桑大夫,你没做错!你的改革让汉朝强盛了几十年,让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虽然你被冤枉杀了,但后世的人都知道你的功劳,你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而桑弘羊大概会笑着说:“我不在乎后世怎么评价我,我只在乎汉朝有没有强盛,老百姓有没有好日子过。只要汉朝好,老百姓好,我死了也值!”
这就是桑弘羊的故事——一个出身商人家庭、靠算账逆袭的文臣,一个为汉朝赚了一辈子钱的“首席财务官”,一个被冤枉却不后悔的“改革家”。他的故事告诉我们:干大事,不仅要有本事,还要有勇气;就算被误解、被陷害,只要你做的是对国家、对老百姓有利的事,历史终究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
桑弘羊虽然死了,但他的“理财智慧”,他的“改革精神”,却像一颗种子,留在了中国历史的土壤里,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治国者”。这大概就是对一个“忠臣”最好的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