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一听要改革,立马来了精神——他在地方待了十几年,早就知道这些问题的危害,现在有机会解决,他当然不会错过。他跟范仲淹一起,写了《答手诏条陈十事》,提出了十条改革建议,核心就是“裁员、反腐、提效率”。
可改革刚一开始,就遭到了保守派的强烈反对。保守派的首领是宰相吕夷简,他是个“职场老油条”,当了十几年宰相,门生故吏满天下,改革一搞,他的利益就受损了。吕夷简到处散布谣言,说韩琦和范仲淹搞改革是为了拉帮结派,想谋反。
有次上朝,吕夷简当着仁宗皇帝的面,弹劾韩琦:“陛下,韩琦搞改革,把官员得罪遍了,再这么搞下去,朝廷就乱了!”韩琦立马反驳:“吕宰相,我搞改革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国家!官员太多,老百姓负担重,再不改革,宋朝就危险了!你说我拉帮结派,你有证据吗?”
吕夷简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说:“我只是听说……”韩琦接着怼:“听说?朝廷议事要讲证据,不能靠‘听说’!你当宰相这么多年,要是真为国家着想,就该支持改革,而不是到处造谣!”
仁宗皇帝一看两人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为了国家,别吵了。改革继续搞,但要慢慢来。”
虽然皇帝支持,但保守派的小动作从来没停过。他们找了一堆官员,让他们给仁宗皇帝写奏折,弹劾韩琦和范仲淹;还故意刁难改革派的官员,比如把改革派推荐的人调到偏远地区,把保守派的人安插到重要岗位。
有次韩琦推荐了个有能力的官员当县令,吕夷简却从中作梗,把那个官员调到了边疆。韩琦气得去找吕夷简:“吕宰相,你这是故意跟我作对!那个官员能办事,你把他调到边疆,不是浪费人才吗?”吕夷简笑着说:“边疆也需要人才啊,韩枢密就别多管了。”韩琦说:“你这是假公济私!要是再这么搞,我就跟陛下弹劾你!”
吕夷简不怕弹劾——他当了十几年宰相,仁宗皇帝对他很信任。可韩琦还真就弹劾了,他写了封奏折,把吕夷简的所作所为全列了出来,还说:“吕夷简当宰相,只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不顾国家安危,这样的宰相,陛下应该罢免他!”
仁宗皇帝看完奏折,很为难——他既想搞改革,又不想得罪吕夷简。最后只能把韩琦找来说:“老韩,吕宰相年纪大了,你别跟他计较。改革的事,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韩琦知道,皇帝这是不想罢免吕夷简,心里很失望,但他没放弃。他还是照样推进改革:在京城搞“官员考核制”,干得好的升职,干得差的降职;在地方搞“土地清查”,把被地主霸占的土地还给农民;在军队搞“裁军”,把老弱病残的士兵裁掉,节省军费。
可保守派的反对越来越激烈,甚至伪造了一封韩琦的“谋反信”,递交给仁宗皇帝。仁宗皇帝虽然不信,但也开始怀疑韩琦了。范仲淹一看这情况,就跟韩琦说:“老韩,我们还是辞职吧,再这么搞下去,不仅改革搞不成,我们还得被他们害死。”
韩琦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庆历四年(1044年),韩琦和范仲淹一起上书辞职,仁宗皇帝批准了,把韩琦贬到了扬州,范仲淹贬到了邓州。
庆历新政就这么失败了,韩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扬州的时候,经常跟朋友喝酒,喝着喝着就哭了:“我本来想为国家做点事,没想到还是失败了。”朋友劝他:“老韩,你已经尽力了,别自责了。”韩琦说:“我不是自责,是可惜——可惜那些改革措施,要是能继续搞下去,宋朝就不会这么难了。”
可韩琦没消沉多久,就又开始搞民生了。他在扬州修了座“平山堂”,既美化了环境,又成了老百姓游玩的地方;还组织农民修水利,让扬州的粮食产量提高了不少。老百姓都夸他:“韩知州就算被贬了,还是想着我们。”
韩琦就是这样——就算改革失败,就算被贬官,他也不会“躺平”,只会换个地方继续为老百姓办事。难怪后来仁宗皇帝想起他,会说:“韩琦这个人,虽然脾气急,但确实是个忠臣。”
第五章 三朝“定海神针”:一句话镇住太后,稳住宋朝江山
如果说韩琦的“中年生涯”是“改革急先锋”,那他的“晚年生涯”就是“宋朝定海神针”——仁宗、英宗、神宗三朝皇帝,都靠他稳住朝局,尤其是英宗继位时,他一句话就化解了一场宫廷危机。
先说仁宗朝。仁宗皇帝没有儿子,一直没立太子,大臣们都很着急,可没人敢提——仁宗皇帝忌讳这事,谁提谁倒霉。韩琦不管这些,每次上朝都跟仁宗皇帝说:“陛下,您年纪大了,该立太子了,不然将来朝廷会乱的。”
仁宗皇帝每次都敷衍他:“老韩,我再等等,说不定我还能有儿子呢。”韩琦说:“陛下,您都五十多了,再等下去就晚了。您要是不立太子,将来您驾崩了,大臣们肯定会争着立自己支持的人,到时候宋朝就危险了!”
有次韩琦又提立太子的事,仁宗皇帝被他说烦了,就说:“我知道了,你别再提了,我会立太子的。”韩琦赶紧说:“陛下,口说无凭,您得写个诏书,不然我不放心。”仁宗皇帝没办法,只能写了道诏书,立侄子赵曙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英宗)。
后来仁宗皇帝驾崩,英宗继位,可英宗刚继位就得了“疯病”,整天胡言乱语,还打骂宫女太监,连朝政都没法处理。曹太后(仁宗的皇后)一看这情况,就想垂帘听政,把权力抓在自己手里。
大臣们都慌了——要是太后垂帘听政,英宗又疯疯癫癫,朝廷肯定会乱。这时候韩琦站了出来,去找曹太后谈话。
曹太后一见韩琦,就哭着说:“韩宰相,皇帝这个样子,我没办法,只能垂帘听政了。”韩琦却很冷静:“太后,陛下只是刚继位,压力太大,才得了病,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您要是垂帘听政,外面的人会说您想夺权,对您和陛下都不好。”
曹太后说:“可皇帝没法处理朝政,怎么办?”韩琦说:“有我们这些大臣在,朝政我们会处理好的。您只要好好照顾陛下,等陛下病好了,再把权力还给陛下就行了。”
曹太后还是不放心:“要是大臣们有意见,怎么办?”韩琦说:“太后放心,我会跟大臣们说清楚的。要是有人敢反对,我来搞定!”
说完,韩琦又去找英宗。英宗虽然疯疯癫癫,但看到韩琦,还是有点清醒。韩琦说:“陛下,您是宋朝的皇帝,得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才能治理好国家。太后是为了您好,您别跟太后闹矛盾。”英宗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也没再打骂宫女太监了。
就这么一句话,韩琦既稳住了曹太后,又安抚了英宗,化解了一场宫廷危机。大臣们都夸他:“韩宰相真是厉害,一句话就镇住了场子!”
英宗病好后,又出了个“濮议之争”——英宗想追封自己的生父濮王为“皇考”(父亲),可大臣们觉得,英宗是过继给仁宗的,应该称仁宗为“皇考”,称濮王为“皇伯”,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曹太后也反对英宗的做法,还下了道诏书,批评英宗。英宗很生气,跟大臣们闹僵了,朝政又没法处理了。
又是韩琦站了出来,他先去找曹太后:“太后,陛下追封生父,是尽孝道,没什么错。您要是反对,陛下会心里不舒服,将来也会影响您和陛下的关系。”曹太后说:“可这不符合礼制啊。”韩琦说:“礼制是死的,人是活的。陛下尽孝道,也是符合情理的。”
然后韩琦又去找英宗:“陛下,追封生父可以,但不能跟仁宗皇帝争‘皇考’的称号。您可以称濮王为‘皇考’,但也要尊仁宗皇帝为‘皇考’,这样既尽了孝道,又不违背礼制。”
英宗听了,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曹太后也不再反对,“濮议之争”就这么解决了。
英宗在位四年就去世了,神宗继位。神宗想搞改革,重用王安石,搞“王安石变法”。韩琦觉得王安石的变法太急了,会伤害老百姓的利益,就跟神宗说:“陛下,变法可以,但要慢慢来,不能太急。比如‘青苗法’,本来是想帮老百姓,可现在被贪官污吏利用,变成了搜刮老百姓的工具,您得管管啊。”
王安石听了,很不高兴,跟韩琦吵了起来:“韩宰相,你不懂变法,别瞎掺和!”韩琦说:“我在地方待了十几年,老百姓的情况我比你清楚。变法要是伤害了老百姓,就算能增加朝廷的收入,也不是好变法!”
神宗虽然信任王安石,但也知道韩琦是为了国家好,就说:“老韩,我知道你是为了国家,变法我会让王安石改改的。”
可王安石还是按自己的想法搞变法,韩琦一看,知道自己劝不动了,就主动辞职,回了老家安阳。
临走前,神宗问他:“老韩,你走了,谁能帮我治理国家啊?”韩琦说:“陛下,王安石有才华,但太急了,您要多听听老百姓的意见。要是有什么事,您还可以找我,我就算在老家,也会为陛下出主意的。”
韩琦就是这样,不管是仁宗、英宗还是神宗,只要朝廷有难,他都会站出来,像“定海神针”一样稳住宋朝江山。难怪神宗皇帝说:“韩琦是三朝元老,是宋朝的栋梁啊!”
第六章 退休老干部的“操心事”:活到老,为百姓忙到老
韩琦退休后,回到了老家安阳,本想好好享享清福,可他还是改不了“操心”的毛病——只要老家有麻烦,他还是会站出来,活脱脱一个“退休不褪色”的老干部。
安阳当时有个“洹水”,每年夏天都会发洪水,把老百姓的庄稼淹了。韩琦一看,就自己掏钱,组织老百姓修了条“韩公渠”,把洹水引到田里,既解决了洪水问题,又能灌溉庄稼。老百姓都夸他:“韩大人都退休了,还想着我们,真是个好官!”
韩琦还在安阳建了座“昼锦堂”,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功绩,而是为了给老百姓提供一个活动的地方。他经常在昼锦堂里举办“诗词大会”,让老百姓家的孩子来参加,表现好的还能领奖品;有时候还会请医生来昼锦堂,免费给老百姓看病。
有次安阳闹旱灾,粮食歉收,老百姓没饭吃。韩琦立马开了自家的粮仓,把粮食分给老百姓,还跟当地官员说:“你们也赶紧开仓放粮,要是再不管老百姓,我就去京城找陛下告状!”当地官员不敢不听,赶紧开仓放粮,缓解了旱灾。
韩琦退休后,神宗皇帝还经常派人去安阳问他的意见,比如变法遇到问题了,就问韩琦该怎么办;边境有战事了,就问韩琦该派谁去。韩琦每次都认真回复,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让使者带给神宗。
有次神宗想派一个叫李宪的宦官去西北带兵,韩琦知道后,赶紧写了封信给神宗:“陛下,李宪是宦官,不懂军事,让他去带兵,肯定会打败仗的。您还是派个有经验的将领去吧。”神宗听了,就没派李宪去,避免了一场败仗。
韩琦的身体越来越差,到了熙宁八年(1075年),已经卧床不起了。神宗皇帝派了最好的医生去安阳给韩琦看病,还亲自写了封信,让使者带给韩琦:“老韩,你一定要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还想跟你商量国家大事呢。”
韩琦看完信,哭了,他对儿子韩忠彦说:“我这辈子,能遇到仁宗、英宗、神宗三位好皇帝,能为国家和老百姓做些事,已经很满足了。我死了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做人,别给我丢脸。”
这年六月二十四日,韩琦在安阳去世,享年68岁。神宗皇帝得知消息后,哭了一整天,还亲自去韩琦的灵堂悼念,追赠韩琦为“尚书令”,谥号“忠献”——“忠献”是宋朝最高的谥号之一,只有对国家有大功的人才能得到。
韩琦的灵柩从安阳运回开封的时候,老百姓都出来送行,有的哭,有的烧纸,还有的跟着灵柩走了几十里。从安阳到开封,一路上都是送行的老百姓,场面特别感人。
韩琦虽然去世了,但他的事迹却一直流传了下来:他修的韩公渠,还在灌溉着安阳的农田;他建的昼锦堂,成了安阳的名胜古迹;他的“先为国,后为己”的精神,成了宋朝官员的榜样。
现在提起韩琦,很多人都会说:“他是个好官,是个忠臣,是个能办事的人。”其实韩琦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读书时好好读书,当官时好好当官,退休了还想着老百姓。
就像他自己说的:“我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就是想为国家和老百姓多做点事,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就没白活。”
韩琦的一生,就像宋朝的一面镜子——有过辉煌,有过挫折,但始终不变的,是他对国家的忠诚,对老百姓的关爱。这种精神,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