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李清照的前半生是“喜剧”,那南渡后的日子就是“动作片”——金兵南下,北宋灭亡,她和赵明诚被迫逃离开封,开始了“带着金石逃难”的日子。这时候的李清照,再也不是那个“赌钱喝酒写词”的闺秀,而是变成了“能扛箱子、能斗骗子、能告官”的“硬核李”,还得了个“宋代文物守护人”的雅号。
逃难的时候,李清照和赵明诚带着十五车金石文物,一路向南跑。金兵追得紧,路上又遇到劫匪,赵明诚身体不好,大部分时候都是李清照在撑着——她雇人搬箱子,跟船夫砍价,晚上还要抱着最珍贵的碑帖睡觉,生怕丢了。有次船在江上遇到风浪,箱子差点被冲走,李清照不顾危险,趴在船边死死抓住箱子,直到船夫把箱子拉上来,她的手都磨破了。船夫看着她,忍不住说:“夫人,您一个女的,比男的还能扛!”
可就算这么小心,文物还是丢了不少——有的被金兵抢了,有的在战乱中散了,还有的被小偷摸走了。赵明诚看着丢了的文物,急得咳血,李清照却反过来安慰他:“文物没了可以再找,你要是垮了,我可怎么办?”后来赵明诚在南京病逝,李清照一个人带着剩下的文物继续逃难,路上有人劝她“把文物卖了,换点钱过日子”,她却摇头:“这是我和明诚一辈子的心血,就算饿死,我也不卖!”
就是这份“固执”,让她遇到了第一个“渣男”——张汝舟。当时李清照年纪大了,又带着文物,日子过得很艰难,张汝舟假装“温柔体贴”,说要帮她“保护文物”“照顾她”,李清照信了,就跟他结了婚。结果婚后张汝舟暴露了本性,不仅想把文物占为己有,还对她拳打脚踢,逼她交出金石。
换做别的女人,可能早就忍了,但李清照是谁?是“硬核李”啊!她发现张汝舟不仅骗她,还在当官的时候“虚报功绩”,当即决定:离婚!可宋朝的法律规定,“妻子告丈夫,就算赢了也要坐牢两年”,朋友们都劝她“忍忍吧,坐牢太苦了”,李清照却坚定地说:“我宁愿坐牢,也不跟这种渣男过一天!”
她收集了张汝舟虚报功绩的证据,直接告到了官府。官府查实后,判张汝舟流放,也判了李清照坐牢——不过因为李清照名气大,又有朋友帮忙说情,她只坐了九天牢就放出来了。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了整个文坛,大家都佩服她的“勇气”,给她取了个“宋代离婚维权先锋”的雅号,连后来的陆游都在文章里写:“易安居士,真乃女中丈夫也!”
出狱后的李清照,虽然日子更难了,但她没放弃——她一边继续整理剩下的金石文物,一边写《金石录后序》,把她和赵明诚收藏文物的故事写了下来,里面有快乐,有遗憾,有战乱的痛苦,也有她的坚守。有次她在杭州的古玩市场看到一件熟悉的碑帖,是当年丢了的其中一件,她想买回来,可卖家要价太高,她没钱,只能站在那里看了半天。卖家认出她是李清照,叹了口气说:“夫人,您要是早来一步,我就送给您了,可我也要吃饭啊!”李清照笑着说:“没关系,能再看到它,我就很满足了。”
这份“硬核”背后,是她对生活的不服输——哪怕国破家亡,哪怕爱人离去,哪怕遇到渣男,她依然能扛着文物、扛着词稿、扛着自己的尊严,继续往前走。
第四章 “词宗”的晚年:酒里藏着回忆,词里藏着风骨
李清照的晚年,是在杭州和金华度过的。这时候的她,头发白了,眼睛也花了,再也不能像年轻时那样“赌马喝酒”,但她依然是那个“爱折腾”的李清照——她整理完《金石录后序》,又开始修改自己的词稿,还会跟邻居家的小姑娘讲“打马”的规则,教她们写词。这时候的她,已经被文坛尊为“词宗”,这个雅号,是对她一生词才的最高认可,也是对她“风骨”的最好赞美。
“词宗”这个雅号,不是凭空来的——在李清照之前,词坛大多是“男性主场”,写的不是“豪放派”的家国情怀,就是“婉约派”的儿女情长,而李清照却用女性的视角,把“闺阁之乐”“夫妻之情”“亡国之痛”写得入木三分,她的词,既有“知否知否”的俏皮,又有“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凉,还有“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迈,彻底打破了“词为艳科”的偏见,让女性词作家在文坛有了一席之地。
晚年的李清照,最爱做的事就是坐在“易安室”(她在杭州租的小房子,也叫这个名字)里,喝着淡酒,看着窗外的梅花,回忆过去的日子。有次下雪,她请朋友来家里喝酒,朋友问她:“您现在还能喝多少?”李清照笑着说:“比年轻时少多了,也就‘三杯两盏淡酒’,喝多了会想起明诚。”说着就写下了《清平乐·年年雪里》:“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挪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朋友读了,忍不住哭了,李清照却反过来安慰:“哭什么?我这一辈子,有过快乐,有过痛苦,能写出这些词,已经很值了。”
当时有个年轻的词人,叫陆游,特别崇拜李清照,特意跑到杭州来看她。陆游问她:“先生,您觉得写词最重要的是什么?”李清照想了想,说:“要‘真’——心里想什么就写什么,别装,别骗自己。我写‘绿肥红瘦’,是真的心疼海棠;我写‘人比黄花瘦’,是真的想明诚;我写‘寻寻觅觅’,是真的孤独。只有真的东西,才能让人记住。”陆游听了,深受启发,后来他的词里,也藏着这份“真”。
李清照晚年还有个“小爱好”——收集别人写的关于她的词。当时很多文人都喜欢模仿她的风格写词,有的写得好,有的写得差。有次一个文人把自己模仿的“易安体”词送给她看,李清照看了之后,笑着说:“你这词,学得像我的‘形’,但没学到我的‘心’——我写词的时候,是把自己的命都放进去了,你只是在‘凑字’。”那个文人听了,羞愧地走了,从此再也不敢随便模仿她的词。
公元1155年,李清照在金华去世,享年七十三岁。她去世后,朋友们整理她的词稿,发现她最后一首词还没写完,只写了两句:“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或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在想着开封的元宵,想着赵明诚,想着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尾声:千年后的“易安热”:为什么我们还爱“李三瘦”?
李清照走了近九百年,可她的“热度”一点没减——现在的年轻人,穿汉服拍照会念“知否知否”,失恋了会读“人比黄花瘦”,遇到困难会想起她“离婚维权”的勇气,甚至玩桌游的时候,还会调侃“要是李清照在,肯定能赢”。
我们为什么还爱李清照?因为她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词宗”,她是一个“真实的人”——她会喝酒喝到迷路,会赌钱赌到忘寝食,会因为想丈夫而瘦,会因为被渣男骗而告官,会因为文物丢了而难过,也会因为写出一句好词而开心。她有优点,也有缺点;有快乐,也有痛苦;有软弱的时候,更有硬核的一面。
她的雅号,也不是“虚名”——“李赌神”藏着她的叛逆,“易安居士”藏着她的向往,“李三瘦”藏着她的深情,“宋代文物守护人”藏着她的坚守,“离婚维权先锋”藏着她的勇气,“词宗”藏着她的才华。每一个雅号,都是她人生的一个侧面,合在一起,就是一个“不被时代定义”的独立女性形象。
现在的杭州,还有“清照亭”;章丘有“李清照纪念馆”;甚至有品牌推出了“易安酒”“三瘦茶”——这些都是我们对她的怀念。或许就像她自己写的“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她不需要靠“才女”的标签博眼球,她本身,就是“花中第一流”,是千年不朽的“顶流才女”。
如果你问我,李清照最棒的雅号是什么?我会说:是“李清照”——因为不管她叫什么,她永远是那个敢爱敢恨、敢写敢做、把日子过成词、把词写进人心的“宋代奇女子”,是我们永远的“词宗”,永远的“李三瘦”,永远的“易安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