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司马迁(2 / 2)

写《高祖本纪》时,他又把刘邦写成了一个“流氓出身但运气爆棚”的皇帝:刘邦年轻时赊酒喝、调戏妇女,当了皇帝后还经常骂脏话,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招揽韩信、萧何、张良等人才,最终打败项羽,建立汉朝。司马迁在记录刘邦的事迹时,还偷偷加了点细节:“刘邦当年被项羽追杀,为了让马车跑得更快,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女推下车——这操作也太秀了吧!”

写《刺客列传》时,他更是把荆轲、聂政等刺客写得“又帅又悲壮”:荆轲刺秦前,在易水河畔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场面堪称“西汉版摇滚现场”;聂政为了报答严仲子的知遇之恩,独自一人刺杀韩相侠累,之后自毁容貌、挖眼剖腹,不让别人认出自己。司马迁写完后,忍不住感慨:“这些刺客虽然出身卑微,但重情重义,比那些身居高位却尔虞我诈的官员强多了!”

在写作过程中,司马迁还开创了很多“史学第一”:第一次把平民百姓写入史书,第一次为少数民族立传,第一次在史书中发表自己的观点(“太史公曰”)。他的《史记》不像之前的史书那样只记录帝王将相的事迹,而是涵盖了帝王、诸侯、大臣、刺客、游侠、商人、文人等各个阶层的人物,堪称“西汉社会百科全书”。

为了保证《史记》的真实性,司马迁还坚持“实地考察+多方求证”。比如写《五帝本纪》时,他觉得以前的记载太模糊,就亲自到黄帝、尧、舜的出生地去考察,采访当地的老人,收集民间传说,然后结合文献资料,整理出了清晰的五帝事迹。他在《史记》中说:“学者多称五帝,尚矣。然《尚书》独载尧以来;而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余尝西至空桐,北过涿鹿,东渐于海,南浮江淮矣,至长老皆各往往称黄帝、尧、舜之处,风教固殊焉,总之不离古文者近是。”——这大概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史学考证”了。

就这样,司马迁花了整整十四年时间,从入狱前写到出狱后,从青年写到中年,终于完成了这部长达五十二万字的巨着。这部书最初叫《太史公书》,后来被称为《史记》,全书分为十二本纪、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十表、八书,记载了从黄帝时代到汉武帝太初年间共三千多年的历史。当司马迁写完最后一个字,把所有竹简整理好时,他看着满屋子的书稿,忍不住哭了——这十四年的屈辱、痛苦、艰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终于完成了爸爸的遗愿,也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第四章 硬核人生:从“史圣”到穿越千年的“吐槽达人”

《史记》成书后,并没有立刻得到世人的认可。因为司马迁在书中敢于批评汉武帝的穷兵黩武、奢侈浪费,还记录了很多宫廷秘闻,所以这本书被汉武帝视为“禁书”,只能在民间偷偷流传。直到司马迁去世后,他的外孙杨恽才把《史记》献给汉宣帝,这部巨着才得以正式流传于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史记》的价值越来越被人们认可。东汉史学家班固在《汉书》中评价司马迁:“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这大概是对《史记》最高的评价了。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更是称赞《史记》“雄深雅健”,把它视为古文写作的典范。到了明清时期,《史记》被列为“二十四史”之首,司马迁也被尊为“史圣”,成为中国史学界的“天花板”。

除了“史圣”这个雅号,司马迁还被后人称为“穿越千年的吐槽达人”——因为他在《史记》中写下的那些“太史公曰”,简直就是古代版的“评论区”。比如写《商君列传》时,他吐槽商鞅“天资刻薄”,虽然变法成功,但最终被车裂,是“自食其果”;写《苏秦列传》时,他感慨“苏秦兄弟三人,皆游说诸侯以显名,其术长于权变”,但又觉得苏秦“智有过人者,吾故列其行事,次其时序,毋令独蒙恶声焉”;写《吕不韦列传》时,他更是直接吐槽吕不韦“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把吕不韦的投机生涯写得淋漓尽致。

司马迁的硬核人生,不仅在于他写出了《史记》这部巨着,更在于他面对苦难时的坚韧和乐观。遭受宫刑后,他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把痛苦转化为动力,用文字书写历史,用笔墨扞卫尊严。他在《报任安书》中写道:“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他用这些先贤的故事激励自己,也告诉后人:人生难免遭遇挫折,只要不放弃,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传奇。

如今,两千多年过去了,司马迁的故事依然被人们传颂,《史记》依然是中国文学和史学的经典之作。每当我们翻开《史记》,读到那些鲜活的历史人物和精彩的故事时,总能感受到司马迁的温度——他不仅是一位严谨的史学家,更是一位充满人情味的“吐槽达人”;他不仅用文字记录了历史,更用自己的人生诠释了什么是“硬核”,什么是“坚持”。

第五章 影响千年:从“西汉笔杆子”到文化符号

司马迁和他的《史记》,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史学领域,《史记》开创了纪传体通史的体例,后来的“二十四史”都沿用了这种体例,司马迁也被尊为“中国史学之父”。他提出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史学思想,更是成为后世史学家的治学准则——简单来说,就是不仅要记录历史事件,还要探究天道和人事的关系,梳理历史发展的规律,形成自己的观点。

在文学领域,《史记》的文学价值丝毫不亚于其史学价值。司马迁的文笔简洁生动、形象鲜明,擅长用细节描写刻画人物,比如项羽的霸气、刘邦的流氓气、荆轲的悲壮、屈原的悲愤,都被他写得栩栩如生。很多文学家都把《史记》视为写作典范,比如唐代的李白、杜甫,宋代的苏轼、欧阳修,都深受《史记》的影响。就连现代作家鲁迅,也称赞《史记》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这句话精准地概括了《史记》在史学和文学上的双重地位。

除了史学和文学,《史记》还对中国的哲学、政治、伦理等领域产生了重要影响。书中记载的大量历史人物和事件,蕴含着丰富的人生智慧和治国之道,比如“卧薪尝胆”的勾践告诉我们“失败并不可怕,只要能坚持,就能东山再起”;“完璧归赵”的蔺相如告诉我们“面对强敌,要敢于斗争、善于斗争”;“负荆请罪”的廉颇告诉我们“犯错不可怕,敢于认错才是真英雄”。这些故事不仅被写入课本,成为学生的必学内容,还融入了中国人的文化基因,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的价值观。

司马迁本人,也从一位“西汉笔杆子”变成了一个文化符号——他代表着坚韧不拔、坚持真理、勇于担当的精神。每当人们遇到挫折和困难时,都会想到司马迁,想到他在遭受宫刑后依然坚持着书的故事,从中汲取前进的力量。比如近代学者梁启超,在戊戌变法失败后,流亡海外,依然坚持撰写《中国历史研究法》,他曾说:“司马迁的精神,是中国学者的精神脊梁,我们应该继承和发扬这种精神。”

如今,在司马迁的故乡陕西韩城,建有司马迁祠墓,每年都有无数游客前来祭拜。祠墓里的“史圣祠”匾额,无声地诉说着人们对司马迁的敬仰。而《史记》这部巨着,依然在世界各地流传,被翻译成多种语言,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的历史和文化,了解这位“西汉硬核笔杆子”的传奇人生。

司马迁用自己的一生证明:真正的伟大,不是没有挫折,而是在挫折中依然能坚守初心;真正的不朽,不是权力和财富,而是用文字和精神留下的宝贵遗产。他的故事,就像一盏明灯,穿越千年的时光,依然在照亮着我们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