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刘勰(2 / 2)

第三章 官场里的“文学清流”:不按常理出牌的官员

梁武帝天监初年,刘勰凭借着《文心雕龙》的名气,被推荐入朝为官。按理说,进入官场后应该学会圆滑世故,可刘勰偏偏是个“直肠子”,满脑子都是文学理论,做起事来也带着一股“书生气”,被同僚们私下称为“官场文学清流”。

他最初担任奉朝请,这是一个闲散的官职,每天的工作就是参加朝会,偶尔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刘勰并不在意官职的大小,反而利用空闲时间继续研究文学,还经常和朝中的文人雅士交流探讨。有一次,朝廷举办宴会,席间有人提议作诗助兴。一位官员为了讨好梁武帝,写了一首阿谀奉承的诗,众人都纷纷称赞,只有刘勰站起来说:“这首诗辞藻华丽,但内容空洞,缺乏真情实感,不符合‘文以明道’的宗旨。”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那位官员更是满脸通红。梁武帝却十分欣赏刘勰的直言不讳,对他说:“刘爱卿说得有道理,文章就应该言之有物,不能只追求形式。”

后来,刘勰又担任了东宫通事舍人,负责为太子萧统起草文书。太子萧统是个文学爱好者,对刘勰十分敬重,经常和他一起讨论文章。刘勰也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帮助太子整理典籍,编纂《昭明文选》。在编纂过程中,刘勰坚持“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的标准,对每一篇文章都仔细筛选,反复斟酌。有一次,有人推荐了一篇当时很流行的艳体诗,刘勰看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种诗格调低下,不利于引导世人树立正确的文学观,不能入选。”他的坚持得到了太子的支持,《昭明文选》也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

刘勰在官场中虽然正直敢言,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有一次,一位权贵想让刘勰为他写一篇歌功颂德的碑文,还许诺给丰厚的报酬。刘勰却严词拒绝:“碑文是用来记录真实事迹的,不能凭空捏造,我不能为了钱财而违背自己的原则。”那位权贵恼羞成怒,便在背后散布谣言,诋毁刘勰。刘勰对此并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和文学研究。

在官场的这些年,刘勰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被权力和利益所迷惑。他用自己的行动践行着“文以载道”的理念,成为了官场中的一股“清流”,也让“文心先生”的雅号更加深入人心。

第四章 归隐后的“文心不朽”:把理论刻进历史的人

中年以后,刘勰见官场黑暗,厌倦了尔虞我诈的纷争,便萌生了归隐的念头。梁武帝中大通三年,刘勰上表请求出家为僧,得到了梁武帝的批准。他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定林寺,法号慧地,可人们还是习惯叫他“文心先生”。

归隐后的刘勰并没有放下文学,反而更加专注于《文心雕龙》的修订和传播。他在寺里开辟了一间小屋,每天清晨起来,就坐在窗前修改书稿。经过多年的沉淀和思考,他对文学的理解更加深刻,对书稿中的一些观点进行了完善和补充。有一次,他读到“时序”篇,联想到当时的社会风气对文学的影响,便在后面加了一段批注:“时运交移,质文代变,文学之作,与时代同呼吸也。”

除了修订书稿,刘勰还在寺里收了几个徒弟,向他们传授文学理论。他教学方法独特,不像传统的老师那样照本宣科,而是让徒弟们自己阅读文章,然后互相讨论,最后他再进行点评。有一次,徒弟们争论起屈原和宋玉的文学成就,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刘勰并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笑着说:“屈原的文章刚健豪放,充满爱国情怀,如高山峻岭;宋玉的文章细腻委婉,辞藻华丽,如流水潺潺,各有千秋,何必非要分个高低呢?”徒弟们听了,都茅塞顿开。

刘勰的晚年生活平静而充实,他每天与经书为伴,与徒弟们探讨文学,偶尔也会到山间散步,感受大自然的美景,从中汲取创作的灵感。他的身体虽然日渐衰老,但精神依然矍铄,谈起文学来依然神采飞扬。

梁武帝大同四年,刘勰在定林寺圆寂,享年约五十六岁。他虽然离开了人世,但他的《文心雕龙》却流传了下来,成为了中国文学理论史上的一座丰碑。这部着作系统地论述了文学的本质、起源、创作方法、风格流派等问题,对后世的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唐代的李白、杜甫,到宋代的苏轼、黄庭坚,再到明清的金圣叹、王国维,无数文人墨客都受到了《文心雕龙》的启发。

“文心先生”这个雅号,不仅是对刘勰文学成就的肯定,更是对他一生执着追求文学理想的赞扬。他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在南朝文坛的夜空中闪耀,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今,当我们翻开《文心雕龙》,依然能感受到刘勰那份对文学的热爱与执着,仿佛看到那位“文心老顽童”正坐在藏经阁里,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琢磨着文章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