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字刚说出口,山门外,一伙人带着血腥味轰然而至。
领头的,赫然就是那天晚上来搜风禾房间的刘副统领,刘恒。
管家说,这人素来和许连时有些不对付。
平日里再端方有礼,云竹此时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心智尚不成熟,陪伴自己长大的管家和丫鬟、小厮皆数死去,一时间接受不了,面色苍白,跌坐在地。
连追兵来到面上,都生不出力气逃走。
刘恒人狠话不多,见到跌坐在地的云竹,正和他意,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兵,“抓起来。”
风禾正要出手,一道身影比她还快,出声阻止。
“且慢……”
喜慧大师披了一件厚重的大袄,因为温度太低,脸色透着青黑,旁边跟着或担忧或看戏的弟子。
“不知贫僧的徒弟犯了什么罪,让刘统领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误会”,喜慧大师的语气还算客气。
“哼”,刘恒谁的账都不买,即使是身为国师徒弟的喜慧,“许连时谋反,圣上已下令将镇南王府上下尽数缉拿,如今就剩许连时和他的儿子许玄龄尚未归案。”
“刘某也是奉命行事”,说罢,身旁的小兵上前一步,就要将云竹押起来。
云常等师兄弟见状,愤怒的围上来,不想让这群官兵带走师弟。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一场人有备而来,刀口还留着昨夜的血,锋利异常,大有在寺庙里大开杀戒之意。
见到想以卵击石的师兄弟们,云竹痛苦的闭了闭眼,踉跄着站起身,吐出几个字,“住手,我跟你走。”
“师弟……”
众僧正痛心之际,一阵大风刮过,扫起地上堆积的白雪,迷了庙门口一伙儿官兵的眼睛。
等刘恒熬过风雪,再睁眼,旁边的云竹连同死掉的小厮一起,已不见了踪迹。
……
几十里外的土地庙。
云清国盛行佛教,大大小小的寺庙众多,百姓们都喜好烧香拜佛,反倒是这类小型的土地庙,除逢年过节,平日里少有人来。
再加上这座庙建在山中,周围没有民居,此刻更是人烟罕至。
风禾手里拿着木棍,棍上穿着一只烤鸡,被火焰燎得滋滋冒油,白肉收缩,散发出阵阵香气。
祁京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等在一旁。
待鸡差不多熟了,风禾取下来放在一边的叶子上,灵兽皮糙肉厚,等不得凉,急匆匆的上手撕了一个鸡腿和翅膀下来。
没有先吃,而是递给风禾,“给,师姐。”
待风禾接了,才撕下另一边的翅膀大块朵颐起来。
昏迷的云竹闻到香味,悠悠转醒,想起他是和尚,不吃荤腥,风禾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