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边。”莉莉指着藤桥尽头。
一道微光闪过，像是有人影站在高处看了片刻，又悄然隐去。不是族长现身，但李冰知道，那是认可。
“我们可以回去了。”白云飞松了口气，剑收回鞘中。
“还不行。”凌云突然开口，“生命之晶不能离开这里太久。它的能量必须在现场使用，否则会失去活性。”
李冰皱眉：“你是说……得在这里就开始？”
“对。”凌云声音微弱，却坚定，“我要用它重塑肉身的第一阶段。地点必须是生命之泉畔，时间越早越好。”
李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吞天葫，银光仍在持续渗入凌云的灵魂体。她能感觉到那股虚幻的存在正在一点点凝实，但仍不够稳定。
“需要我做什么？”
“把你体内的星序能量导出来，通过生命之晶传递给她。”凌云说，“但不能太急，也不能带控制欲。就像……浇灌一棵刚发芽的树。”
李冰点头，盘膝坐下。她将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掌心向上，让灵脉自然运转。蓝白两股能量缓缓升起，在她胸口交汇，形成一团稳定的光流。
她取出生命之晶，轻轻放在掌心。
晶石接触到能量的瞬间，骤然亮起。一道乳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射云层。泉面剧烈震荡，一圈圈光环向外扩散，整个山谷都被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之中。
凌云的灵魂体开始颤抖，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吞天葫自动飞至她头顶，银光如雨洒落，与生命之晶的光芒交织在一起。
“开始了。”莉莉屏住呼吸。
白云飞守在左侧，手始终按在剑柄上，尽管他知道这一关不需要战斗。莉莉则蹲在一旁，随时准备调整探测仪，记录能量变化。
李冰不敢分神。她一点一点释放能量，不敢多，也不敢少。她能感觉到生命之晶在“呼吸”，每一次脉动都在吸收、转化、再输出。那股力量穿过晶石，注入凌云体内，像是为一具沉睡的身体接通血脉。
凌云的身体逐渐有了轮廓。不再是半透明的虚影，而是显现出真实的皮肤纹理、发丝细节。她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在恢复感知。”凌云自己说道，声音仍飘忽，但多了几分实感。
李冰额角渗出汗珠。这过程比想象中耗神得多。她体内的能量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四肢开始发沉。
“再坚持一下。”凌云说，“最后一段连接就要完成了。”
就在此时，生命之晶内部那道银线突然剧烈闪动，与吞天葫产生强烈共鸣。一股反向能量顺着晶石倒流回李冰体内。
她闷哼一声，胸口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怎么了？”白云飞立刻察觉。
“没事。”李冰咬牙，“继续。”
可那股反流越来越强。她看到自己掌心的光流开始紊乱，生命之晶的光芒也变得不稳定。泉面翻涌，像是有什么要从深处醒来。
“不对。”凌云突然警觉，“吞天葫在主动索取能量，不是被动吸收！它在突破平衡！”
李冰猛地睁眼，想抽回手，却发现生命之晶像是黏在了掌心，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