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炸开的动静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云绵绵却已经踩上了第一块浮空石台。脚下微微一沉，随即稳住，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残玉，那裂痕里金光一闪即逝，像是导航成功打卡。
“行吧，”她嘀咕，“既然都进来了，咱也不白来。”
她没急着往前走，反而蹲下身，把碧玉葫芦口贴在石台边缘。葫芦轻轻震了两下，像是在扫描地皮。
三秒后，她收回手，眼神一动：“原来不是随便飘的啊……这些石头，排得挺讲究。”
她站起身，绕着最近的石台边缘走了一圈，忽然抬脚，在靠近右下角的位置轻轻一跺。
雷符贴底瞬间燃烧，微弱的蓝光顺着石面蔓延，照出一道几乎看不清的刻痕——弯曲如龙脊，末端收势凌厉，像是某种剑招起手时留下的印记。
“哟？”她挑眉，“藏得够深。”
她伸手去摸那道痕，指尖刚触到石面，额角就是一热。不是疼，是那种熟悉的、血脉被唤醒的酥麻感，像是有人在她脑子里敲了下钟。
远处雾气里，几个模糊人影缓缓浮现，动作僵硬地比划着剑式。一招一式看着眼熟，但总差那么半拍，像是卡顿的投影。
她立刻缩回手，喘了口气：“好家伙，还带精神污染的？”
她反手从葫芦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碎片，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符文——正是之前偷偷藏起来的《云墟古阵图》残片。这玩意儿本来是家族禁物，被她顺出来时还顺走了三坛灵酒当掩护。
她把碎片往地上一按，口中默念《九劫雷典》里的口诀。最后一个音落下，碎片突然泛起青光，投射出一幅残缺的星图：十二个点位呈环形分布，正对应眼前这片浮空石台的布局。
而其中一个点位，正在她脚下的石台上闪烁。
“果然。”她眯眼，“这不是普通的试炼场，是剑阵基座。”
她抬头看向雾中那些重复挥剑的人影，冷笑：“你们演你们的，我抄我的。”
她不再犹豫，指尖凝聚一丝雷光，照着刚才那道剑痕的走势，在空中虚划一遍。
这一划，不轻不重，却让整片石台群猛地一颤。
“咔——”
下方黑雾骤然翻涌，十几只枯槁的手破雾而出，五指扭曲如钩，直扑她小腿。
她早有准备，手腕一抖，七道微型雷符已夹在指缝间，啪啪啪连弹出去。每一道都精准炸在枯手腕节处，炸得骨渣四溅，黑雾嘶鸣退散。
“老胳膊老腿还敢偷袭？”她拍拍袖子，“下次记得热个身再出场。”
可她刚松口气，脚下的石台突然剧烈晃动。那道剑痕竟自己亮了起来，金光流转，与她体内雷灵力隐隐共振。
她心头一跳，赶紧闭眼凝神，顺着那股牵引力往深处探。
刹那间，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夜穹如墨，月华倾泻，一把巨剑倒悬天际，剑身缠绕雷霆，十二根石柱拔地而起，围成大阵。有人立于中央，白衣染血，双手结印，口中低喝：“月坠苍冥！”
轰！
天地失声，月影碎裂。
画面戛然而止。
她猛地睁眼，呼吸微乱：“这是……诛仙剑阵的第一式？”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虚划的轨迹。那不是模仿，更像是……本能。
“难怪额头上一直发烫。”她摸了摸眉心，“合着这玩意儿是出厂预装程序？”
她正想再试一次，忽然察觉残玉又开始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