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静静地看着她表演,脑海中闪过的是当年她与其他几位“姐妹”聚在一起,对自己投来的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让李小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最终讪讪地闭上了嘴。
周围其他围拢过来的人,或多或少都与温婉有过类似的“过往”。此刻,他们七嘴八舌,极力奉承,拼命想要在这位新晋的权势人物面前刷存在感,试图弥补或掩盖昔日的失礼,仿佛那些刻薄的嘲笑从未发生过。
凌云站在温婉身侧,手臂始终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虚揽着她的后腰。他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讽刺与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为温婉感到的快意。他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冷峭:“看来,今天这场宴会,倒成了‘负荆请罪’大会了。”
温婉侧头,回给他一个极淡、却带着了然与锋芒的微笑。她没有回应那些急切的合作请求,也没有理会那些刻意的套近乎,只是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一张张写满欲望与悔恨的脸。
她轻轻举起酒杯,对着众人示意,动作优雅,气场却迫人。
“感谢各位的厚爱。”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嘈杂,“合作,讲究的是水到渠成,看的是实力与诚意。至于过往……”
她微微停顿,看着不少人因她这句话而紧张起来的神色,唇边的笑意深了些许,却未达眼底。
“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只要未来的路,大家方向一致,自然有机会同行。”
她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追究,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划下了一条现实而冷酷的界线——过往不究,但未来的合作,只看价值和诚意,与旧日情分(本就无几)无关。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一些还想靠着“旧识”情分捞好处的人。他们意识到,眼前的温婉,早已不是他们记忆中那个可以随意拿捏、评价的“凌太太”了。她手握权柄,心如明镜,恩仇未必会立刻清算,但想轻易从她这里讨到便宜,绝无可能。
攀附的热潮,因她这几句冷静到近乎冷漠的话语,稍稍降温。一些人识趣地退开,另一些人则开始更加认真地思考,该如何拿出真正的“诚意”。
温婉不再多看他们,与凌云和安德森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朝着宴会厅另一侧几位真正有分量的国际合作伙伴走去。
身后,那些“昔日嘲笑者”们面面相觑,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知道,从今夜起,他们与温婉之间,已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那道鸿沟,名为——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