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娶了个写画本子的凡间女子,这事在仙门百家间传了好一阵子。那女子生得眉目清秀,手里总捧着个砚台,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却满脑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两人刚成亲那会儿,整日里不是和妻子凑在一处琢磨新画本的情节,就是窝在书房里点评坊间流传的话本,谁要是说起哪家的秘辛,俩人准能凑到一块儿,眼睛亮得像藏了星辰,那股子对八卦的痴迷劲儿,真是臭味相投。
他们的小院里总飘着墨香和茶香,案几上堆着一摞摞写满字的稿纸,偶尔还能看见聂怀桑偷偷画的插画 —— 画里的仙子长着妻子的眉眼,手里却提着柄比人还高的剑,逗得女子笑出眼泪。
只可惜那女子是凡人,寿命有限,陪了聂怀桑整整四十年。四十年里,她为他生下两个儿子,教他们读书写字,也教他们如何从字里行间品出人情世故。
她走的那天,聂怀桑抱着她的手稿,坐在窗边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却依旧笑着对儿子们说:“你娘去给天上的神仙写故事了,等咱们把她的画本刻成书,她在云端瞧见了,定会高兴的。”
江厌离给阿瑶又生了一儿一女后,日子过得愈发和美。
阿瑶待她始终如初见时那般珍视,朝堂上的烦忧从不在她面前显露,每日处理完政事,总会提着她爱吃的莲藕排骨汤回府。
傍晚时分,夫妻俩常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散步,女儿缠着江厌离学绣花,儿子则跟在阿瑶身后,学他温文尔雅的谈吐。
江厌离的性子本就温婉,被这般疼惜着,脸上总带着满足的笑意。
她走的时候,头发已染上霜白,却依旧紧紧拉着阿瑶的手,气息微弱却清晰地说:“阿瑶,这辈子能嫁你,我知足了。”
阿瑶将那只逐渐失去温度的手拢入掌心,指腹摩挲着泛白的指尖,泪水凝成的霜花簌簌落在腕间。残夜将尽时,破碎的呢喃裹着晨雾逸出唇齿:“我亦是,从未后悔过。”
温宁接管雁北温氏的族长之位后,娶了个娴静的女子。那女子和他一样心善,总是跟着他四处行医,药箱里的纱布和草药永远整理得整整齐齐。
温宁这一辈子,大半时间都奔波在救人的路上,哪里有疫病,哪里有伤痛,总能看到他背着药箱的身影。百姓们都尊称他为 “雅仁君”,说他的药比仙丹还灵。
他和妻子育有一子,儿子继承了他的仁心,长大后也成了一名医者。一家三口的日子虽不富裕,却安稳踏实,每次温宁出诊归来,妻子总会端上一碗热粥,儿子则缠着他讲路上的见闻,屋里的灯光暖得像一捧阳光。
温情为聂明玦生下三子两女后,夫妻俩把聂氏打理得蒸蒸日上。
温情性子果决,聂明玦沉稳有担当,两人一内一外,默契得很。她会在聂明玦处理族中事务时,递上一杯热茶,轻声提醒他注意身体;他也会在温情为孩子们的功课烦心时,笨拙地学着讲笑话逗她开心。
他们的孩子个个懂事,长子继承了聂明玦的勇武,次子随了温情的聪慧,女儿们则兼具两人的优点。
聂氏在他们的带领下,不仅武力日渐强盛,族中子弟也多了几分医者的仁心,成了仙门中令人敬佩的存在。
至于晓星尘,云池曾特意蹲了许久,想看看他和宋子琛的后续,结果却发现俩人就是纯粹的知己。他们一同在仙督殿任职,每日并肩处理事务,闲暇时便在月下练剑,剑光交错间,没有半分儿女情长,只有彼此懂得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