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风崖的罡风还在耳畔呼啸,王青城几乎是被蟒黑龙和胡天烈半拖半架着,才从那片能将神魂都冻裂的长白秘境里挣扎出来。每一步踏在回归堂口的路上,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心口那簇暗金命火萎靡得只剩豆大一点微光,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蟒黑龙巨大的蛇躯上,墨绿鳞片破碎不堪,冻结的血痂混合着冰碴,随着移动簌簌掉落。胡天烈更是一瘸一拐,原本赤红耀眼的毛发焦黑卷曲,黯淡无光,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三人沉默着,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在幽冥与人间的夹缝中回荡,身后巍峨冰冷的长白山如同蛰伏的巨兽,渐渐被翻滚的阴云吞没。
当熟悉的堂口结界那微弱却坚韧的波动终于传来时,王青城紧绷到极限的心神才猛地一松,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堂主!”鬼谷子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急,第一个迎了上来。银色符箓的光芒亮起,柔和的力量托住王青城摇摇欲坠的身体。三奶奶无声无息地靠近,枯瘦的手指带着冰凉却安稳的触感,迅速搭上王青城的腕脉,一股带着草叶清香的温和魂力探入,随即她黑洞洞的眼窝转向鬼谷子,缓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伤势沉重,但命火未熄。
郭家伦的九泉埙吹起一段低回呜咽的安魂调,那声音仿佛能渗入骨髓,抚慰着三人神魂上残留的、被虎威慑魂撕裂般的痛楚。蚩岳与鳌图如同两尊沉默的钢铁雕像,立在堂口两侧,手中巨戈和长刀紧握,警惕地扫视着结界外翻滚的阴云,身上散发着经历过血战的煞气,显然堂口也并非安然无恙。
“成了?”鬼谷子看着王青城惨白的脸和几乎熄灭的命火,声音凝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王青城身后空无一物的幽冥深处,带着探寻。
王青城靠在鬼谷子支撑的臂膀上,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虎君…啸风…应了。镇山护法…”
简单的几个字,却重逾千钧。堂口内死寂了一瞬,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振奋如同微弱的火星,在压抑的气氛中悄然点燃。蟒黑龙昂起伤痕累累的蛇头,嘶声道:“那老猫…咳,虎君啸风,名不虚传!老子差点交代在那儿!不过,值了!”胡天烈也咧开嘴,扯动脸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嘿嘿笑了两声,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豪气。
鬼谷子长舒一口气,眼中银芒急闪,无数符文在《本经阴符七术》上流转推演:“天佑堂口!啸风虎君入册,气运当固!堂主速速疗伤,引虎君气运归位,刻不容缓!”
无需多言,王青城被扶到堂心那依旧矗立、流淌着三色光晕的气运光柱旁盘膝坐下。他强忍着几乎要将灵魂都撕裂的疲惫和剧痛,心神沉入识海,沟通那本变得无比沉重滚烫的万仙册。意识触及册页的瞬间,一股苍茫、霸道、带着撕裂罡风般锐利意志的磅礴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注入万仙册深处!同时,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暗金光柱虚影,穿透虚空,自东北长白方向跨越无尽空间轰然落下,与堂心本体的气运光柱瞬间交融!
轰——!
整个堂口剧烈一震!原本三色流转的光柱骤然暴涨,暗金色的光辉如同熔化的金液,强势地占据了光柱的核心!那光芒锐利无匹,带着万兽之王的威严和撕裂一切的意志,瞬间压过了业火红的躁动与漆黑冥焰的森冷,连淡金佛光都在这股新生的、充满洪荒力量的威严面前显得温顺平和。光柱变得更加凝实、稳固,散发出的道韵之中,那股“镇”的意味前所未有的强烈!堂口结界肉眼可见地增厚、凝实,将外界窥伺翻滚的幽冥阴云狠狠向外推拒了数丈!堂内弥漫的阴寒死气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厚重、稳固、令人心安的磅礴气场。
啸风虎君的气运,正式归位!
“成了!根基立住了!”鬼谷子抚掌,一向沉稳的脸上也难掩激动。蟒黑龙、胡天烈等仙家,沐浴在这融合了虎君威严的新生气运之下,只觉身上伤势带来的阴寒痛楚都减轻了几分,损耗的妖力、魂力都在缓慢而坚定地恢复,精神为之一振。
王青城身处气运光柱的核心,更是首当其冲。那暗金色的虎君气运如同最精纯的天地元气,带着稳固根基、滋养命魂的奇异力量,丝丝缕缕融入他几乎枯竭的经脉和黯淡的命火之中。心口那豆大的暗金火焰,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同源的力量,火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下来,缓缓壮大,虽然距离全盛时依旧遥远,却不再是随时可能熄灭的惨状。撕裂般的剧痛被一股温厚的力量包裹、抚平,沉重的疲惫感也稍稍缓解。他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暗金火星的浊气,缓缓睁开眼,眼神虽然依旧疲惫,深处却多了一抹磐石般的沉稳。
“多谢虎君!”王青城对着虚空,郑重抱拳。万仙册深处,似乎传来一声低沉而威严的虎吼作为回应。
然而,这片刻的安宁如同暴风雨前的间隙,短暂得令人心悸。
就在堂口气运因啸风归位而攀升至顶点,结界稳固,众仙心神稍松的刹那——
呜——嗷——!
凄厉尖锐、如同亿万怨魂同时哀嚎的鬼啸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堂口外的幽冥阴云!那声音带着穿透灵魂的恶毒与冰冷,瞬间冲击在刚刚稳固的堂口结界之上!
嗡——!
结界剧烈震荡,银光爆闪!一道道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在光幕上蔓延开来!比之前典狱司投影来袭时更加浓郁、粘稠如墨汁的幽冥鬼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疯狂腐蚀着结界!鬼气之中,影影绰绰,无数扭曲的鬼影憧憧,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阴寒与死寂。
“敌袭!戒备!”鬼谷子须发皆张,厉声大喝,手中《本经阴符七术》银光大放,无数符文链条激射而出,融入结界,竭力修补裂纹。
蚩岳青铜面具后的黑暗旋涡疯狂旋转,手中暗沉巨戈爆发出冲天的凶煞战意,一步踏前,戈尖直指鬼气最浓处,发出沉闷如雷的战吼:“蚩岳在此,魑魅魍魉,近前者死!” 鳌图胯下鬼马仰天长嘶,幽蓝冥火轰然升腾,断颈处那枚怨气结晶再次浮现出无数扭曲痛苦的面孔,无声的尖啸汇成实质的音波,狠狠撞向涌来的鬼潮!
蟒黑龙与胡天烈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顾不得身上伤势,墨绿毒雾与赤金妖火再次升腾,护在王青城左右。三奶奶枯手翻飞,坚韧的暗红魂丝如同活物般在结界内部穿梭编织,加固防御。郭家伦的埙声陡然拔高,变得急促而肃杀,无形的音刃切割着渗透进来的幽冥鬼气。
王青城强撑着站起,心口命火急促跳动,断刀已然在手,刀锋上暗金微芒吞吐不定。他死死盯着结界外翻涌的鬼潮中心,那里,一股远超寻常鬼将的恐怖威压正在急速凝聚!
鬼气如同沸腾的黑油般向两侧分开,一尊高达三丈的狰狞身影踏步而出!它身披残破却散发着不祥黑光的骨质重甲,甲胄缝隙中流淌着粘稠的污血。头颅并非人形,而是一个巨大的、不断流淌着脓液的腐烂牛头!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两团幽绿的鬼火,死死锁定堂口气运光柱下的王青城!它手中拖曳着一柄由无数白骨熔铸而成的巨大斩首刀,刀身缠绕着漆黑的诅咒锁链,仅仅是拖行在地,就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腐蚀着所过之处的空间。
“奉…典狱司主…敕令…” 腐烂牛头鬼将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朽木,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擒杀…叛逆…王青城…抹除…伪庭…五爷堂口!”
最后一个字落下,它猛地举起那柄白骨斩首刀!刀身上缠绕的漆黑诅咒锁链瞬间绷直,发出刺耳的尖啸!浓郁的幽冥死气、污秽血光、怨毒诅咒之力疯狂汇聚于刀锋!一道百丈长的、凝练到极致的暗红污秽刀芒,撕裂幽冥,带着湮灭生机、污秽万物的恐怖法则气息,朝着摇摇欲坠的堂口结界,悍然劈下!
刀芒未至,那股污秽绝望的意念已经穿透结界,冲击在堂内所有仙家心头!三奶奶的魂丝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郭家伦的埙音瞬间走调,蚩岳与鳌图闷哼一声,竟被那股威压逼得后退半步!蟒黑龙与胡天烈的护体妖光剧烈摇曳,几乎熄灭!
“不好!是典狱司座下‘污血牛魔将’!此獠专污法宝灵光,蚀人根基!”鬼谷子脸色剧变,厉声示警,双手疯狂结印,银色的符文如同暴雨般注入结界!
王青城瞳孔紧缩到极致!这一刀蕴含的污秽力量,让他心口本就虚弱的命火疯狂示警,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彻底浇灭!挡不住!以堂口结界现在的状态,绝对挡不住这蓄势已久的污秽绝杀!
死亡的阴影,比在啸风崖下更加浓重、更加污浊地笼罩下来!
千钧一发!万仙册深处,那冰冷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就要再次响起!
然而——
吼——!!!
一声清越激昂、穿云裂石,却又带着古老神圣威严的龙吟之声,毫无征兆地自堂口地脉深处轰然爆发!这龙吟并非来自堂内任何一位已知仙家,其声波蕴含的力量,竟瞬间冲淡了污血牛魔将带来的污秽威压!
轰隆隆!
整个堂口地面剧烈震动!并非来自外界的攻击,而是源自地脉的翻涌!堂心那融合了虎君气运的三色光柱仿佛受到了某种同源力量的强烈呼应,光焰猛地一涨!尤其是其中代表堂口本身根基的淡金佛光部分,前所未有的璀璨明亮起来!
“这是…?”鬼谷子推演的手指猛地顿住,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猛地低头看向脚下大地,“地脉龙气?不对!是…是水脉!镜泊湖!”
仿佛印证他的惊呼,堂口靠近后院的方位,坚固的地面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并非土石崩裂,而是空间被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水行神力强行扭曲、洞开!一个丈许方圆、流淌着纯净湛蓝水光的通道瞬间形成!通道深处,隐隐可见水草摇曳,奇石嶙峋,赫然通向不知多深的清澈水底!
哗啦!
两道修长矫健、散发着淡淡玉质光辉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这水脉通道中破浪而出!它们并非血肉之躯,通体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却又带着生命的灵动与磅礴的水行灵力!身长数丈,无角无爪,只有头部隐约可见隆起的鼓包,正是即将化龙却尚缺最后一步的玉柱蛟龙之相!它们体内,隐隐有极其古老、尊贵、甚至带着一丝洪荒气息的金色血脉之力在流淌、蛰伏,虽然微弱,却让在场所有仙家,包括那污血牛魔将,都感到一阵源自生命本能的悸动!
这两条沉寂于镜泊湖底秘境、无名千载的玉柱金龙,竟在堂口生死存亡的关头,被啸风虎君归位引动的磅礴气运以及污血牛魔将带来的死亡威胁双重刺激,彻底苏醒,循着与堂口地脉相连的隐秘水脉,破界而至!
它们悬停在堂口半空,纯净的玉质身躯散发着柔和的蓝白光辉,驱散了部分幽冥鬼气的阴寒。两双纯净如水晶、又深邃如古潭的龙目,直接越过了那气势汹汹劈下的污秽刀芒,越过了狰狞咆哮的污血牛魔将,牢牢锁定了气运光柱下、手握断刀、脸色苍白的王青城!
那眼神复杂无比,有跨越漫长等待的沧桑,有对自身无名状态的迷茫,有对堂口气运的天然亲近,更有一股积蓄了千年、亟待释放的…渴望!
就在那百丈污秽刀芒即将斩裂结界的瞬间,两条玉蛟同时昂首,清澈却蕴含着无尽岁月力量的龙吟再次响彻堂口:
“吾等潜修千载,大道无名!今感堂主开府,气运冲霄,幽冥犯境!愿为堂口护法,涤荡妖氛!”
龙吟声中,磅礴精纯的水行神力轰然爆发!堂口上空瞬间凝聚出大片湛蓝的云气,两条巨大的、完全由精纯水灵之力构成的半透明龙形虚影咆哮着迎向那污秽刀芒!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刺耳的“嗤嗤”声!水龙与污秽刀芒激烈碰撞、湮灭!那污秽诅咒之力疯狂侵蚀着纯净水灵,水汽被染成暗红,蒸腾起腥臭的烟雾。然而,两条玉蛟本体散发出的玉质光辉却越发纯净圣洁,它们体内那蛰伏的古老金色血脉似乎被这污秽力量所刺激,隐隐发出低沉的共鸣,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更高层次的净化与威严之力正在缓缓苏醒!
水龙虽被污秽刀芒不断消磨,却也将那毁天灭地的一斩死死抵住、迟滞!为摇摇欲坠的结界,为堂内众人,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掌堂大弟子在上!”为首那条气息稍显刚烈、玉质身躯流转光芒更盛的玉蛟,龙目灼灼,声音带着一种古老而庄重的韵律,响彻在王青城神魂深处,也回荡在整个堂口,“吾等无名千载,大道蒙尘!今日堂口蒙难,吾等愿倾力护持,涤荡幽冥!只求掌堂赐下真名,点化吾等最后桎梏,令大道圆满,真灵归位!吾名——”
它巨大的龙首微微垂下,龙目中充满了千年的等待与破釜沉舟的决绝,凝视着王青城。
另一条气息更为沉凝、玉质光辉温润内敛的玉蛟也同时发出低沉的龙吟附和,龙目同样锁定了王青城。
讨封!这是精怪化形、生灵蜕变的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凶险关键的一步!讨封者将自身大道气运,乃至性命,完全寄托于受封者的一言之中!封名成,则大道通,化龙飞天;封名败,或受封者心意不诚、气运不足,则大道崩殂,千年苦修付诸东流!
此刻,两条玉蛟将自身的未来、堂口的存亡,全部系于王青城一身!
时间仿佛凝固。结界外,污血牛魔将见蓄势一刀竟被两条突然冒出的“长虫”抵住,腐烂牛头发出暴怒的咆哮,白骨巨刀黑光更盛,污秽刀芒猛然加力,两条水灵龙影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加速崩解!结界裂纹再次蔓延!
堂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王青城身上。蟒黑龙的竖瞳紧缩,胡天烈拳头紧握,鬼谷子掐算的手指快得出现残影,三奶奶的魂丝无声绷紧…所有人都明白,此刻王青城的回应,将决定两条玉蛟的命运,更可能决定堂口能否挺过这一劫!
王青城站在气运光柱之下,污秽的杀意与玉蛟纯净的龙威交织冲击着他的心神。心口那簇刚刚稳定下来的暗金命火被这巨大的压力刺激得疯狂跳动,仿佛要破胸而出!他看着那两条在污秽刀芒下奋力支撑、玉质身躯光华流转、体内古老金色血脉隐隐共鸣的玉蛟,看着它们眼中那份跨越千年的等待与孤注一掷的信任。
刹那间,前世今生,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有九天小红冰冷面具下偶尔流露的复杂眼神,有苏彩儿残魂在骨笛中微弱的悸动,有鬼谷子谆谆的教导,有蟒黑龙粗鲁却赤诚的咆哮,有啸风虎君那带着一丝赞赏的“够劲”…更有万仙册深处那“万仙平等,共守人间”的模糊道韵!
所有的碎片,所有的因果,所有的守护与不屈,在生死危机的巨大压力下,在两条玉蛟以命相托的信任中,如同百川归海,轰然汇聚!一股明悟,福至心灵!
他猛地踏前一步,无视心口命火灼烧般的剧痛,无视那污秽刀芒带来的死亡阴影,将全身残存的力量、整个堂口新生的气运、乃至灵魂深处那份不屈的守护意志,全部灌注于一声断喝之中!声音嘶哑,却如同洪钟大吕,带着堂口之主的敕令威严,响彻天地:
“潜修千载,身负龙脉!玉柱生辉,当傲九霄!尔秉刚烈勇毅,当承此志,行于九天之上,俯瞰万灵!赐尔真名——龙傲天!”
敕令出口,言出法随!冥冥之中,一股堂口气运所系的磅礴力量,混合着王青城自身那份不屈的意志,化作一道无形的金色敕令符文,瞬间跨越空间,烙印在为首那条气息刚烈的玉蛟眉心!
嗡——!
那条玉蛟庞大的玉质身躯猛地一震!体内那蛰伏的古老金色血脉如同被点燃的熔炉,轰然爆发!璀璨夺目的金光从它体内每一个角落迸射而出!玉质的鳞片在金光中疯狂蜕变、延展、变得厚重而充满金属质感,边缘流转着锋锐的寒芒!头顶那两个鼓包骤然破裂,一对峥嵘、刚劲、如同青铜浇铸般的龙角刺破虚空,昂然向天!龙角之上,天然缠绕着细密的金色风雷纹路!一股刚猛霸道、傲视苍穹的龙威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
“吼——!!!”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高亢、充满了力量与威严的真龙之吟,从蜕变完成的龙傲天口中爆发!它巨大的金色龙瞳睁开,目光如电,充满了新生的力量与无比的自信!龙躯摆动间,风雷之声隐隐相随!
王青城毫不停歇,目光转向另一条气息沉凝的玉蛟,声音带着同样的决断与堂口之主的敕封之力:
“尔性沉凝如山,灵慧内蕴!当驾祥云,布甘霖,泽被苍生,齐天之德!赐尔真名——龙齐云!”
又一道无形的金色敕令符文烙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