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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立堂规,万仙镇幽冥(2 / 2)

黄家老祖,黑毛黄仙黄初一,其虚影宛如一头蹲踞的黑色巨鼠,毛发根根如钢针,闪烁着乌光,小眼睛开合间精芒四射,透着一股子凶悍狡黠。黄快跑的身形矮小精悍,在老祖身边滴溜溜转动,显得极为活跃。黄三少则是一副富家公子打扮,摇着一把折扇,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

蟒家阵营,蟒黑龙的虚影已从疗伤参悟中彻底脱离,悬浮于镇岳碑侧前方,墨绿竖瞳幽深,气息比之前强盛凝实了不止一筹,隐隐透着一股掌控阵势的威严。蟒白凤的身影如同一道优雅的白练,盘绕在他身侧,白鳞如玉。常黑山则是一道粗壮沉凝的黑影,如磐石般沉默。蟒白妹的身影带着几分阴柔的煞气,柳如烟则如烟似雾,气息飘忽。蛇华佗与蛇赛佗两位老者虚影并肩而立,一个气息温和如药香,一个则带着几分奇诡的毒瘴之意。

白家老祖白仙草,其虚影宛如一株扎根于地的巨大白刺藤,藤蔓虬结,散发着清新而坚韧的生命气息,无数细小的白色毫针虚影在枝叶间若隐若现。白银针与白芍药如同两株伴生的仙草,侍立在老祖虚影两侧,一个气息锐利如针,一个气息温润如药。

灰家老祖灰算子,其虚影是个干瘦的小老头,手里托着一个古朴的罗盘虚影,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一副精于算计的模样。灰宝儿则像个小童子,好奇地东张西望。

外五行仙家更是各具异象。猴齐天并未显化人形,那枚古朴铜钱悬浮于空,发出低沉的嗡鸣,方才那道粉碎巨石的暗金棍影仿佛还残留着令人心悸的锋芒。金灵儿则是一点极其凝练的金色光点,在猴齐天铜钱旁轻盈飞舞,发出细碎的振翅声。狼占山的身影如同一头孤傲的苍狼,蹲踞于堂口边缘,幽绿狼瞳警惕地扫视着群仙。参小宝胖乎乎的身影带着浓郁的草木清香,虎霸天则是一道猛虎般的虚影,气势凶悍。鹰天骄的身影锐利如刀,狸小花则带着几分猫般的慵懒与机敏。

鬼仙们气息阴森而各异。鬼谷子手持书卷虚影,一副智者模样。无头鬼身形高大,颈上无首,却自有股凛然煞气。彩儿如同一个俏丽的小丫鬟,三奶奶则透着慈祥与阴气交织的诡异。郭家伦如饱学书生,九天小红则是一团跃动的红色鬼火。

一时间,堂口之内,仙气、妖气、鬼气、草木清气、大地厚土之气……诸般气息交织升腾,虽被镇岳碑散发的稳固力量约束调和,未起冲突,但那种群仙毕至、万灵汇聚所带来的无形压力与喧嚣感,足以让任何人心惊。原本还算宽敞的堂口空地,此刻竟显得有些拥挤。

王青城立于镇岳碑前,身姿挺拔如松,承受着这万仙汇聚的无形威压。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眼前形态各异、气息万千的群仙。蟒黑龙的虚影上前一步,墨绿竖瞳扫过众仙,阴冷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响起:“堂主立镇岳碑,召万仙议会。此乃我堂口根基初定、开万世法度之始!诸位列序,静听堂主谕令!” 他自身那因参悟“镇岳定脉”阵纹而带上的堂口根基气息,与镇岳碑隐隐呼应,无形中更添其话语分量。

喧嚣立止。所有目光,或敬畏、或好奇、或桀骜、或审视,尽数聚焦于王青城身上。

王青城深吸一口气,脚下大地传来沉稳脉动,掌中石敢当印温润如初。他声音沉凝,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仙家耳畔:

“石敢当铸我堂口地脉根基,《万灵引气诀》初通引气统御之途,此乃天时地利。然万仙汇聚,如百川归海,若无堤坝约束,终成泽国。今日立碑议会,便是要定下我五爷堂口运转之纲常,各司其职,共护根基!”

他目光转向蟒黑龙:“黑龙,你精研阵道,深谙堂口地脉根基运转之妙。这内务司之首,由你担之。执掌堂口防御阵法、地脉梳理、灵气聚散循环、根基稳固之事。白家老祖白仙草、灰家老祖灰算子、白银针、白芍药、灰宝儿,辅佐于你。白仙草木灵之精,善蕴养生机,调和地气;灰算子精于计算推演,可助你完善阵枢节点;白银针锐气可镇邪秽,白芍药温润可疗伤补元,灰宝儿灵巧可察微探幽。”

蟒黑龙墨绿竖瞳光芒一闪,虚影微微躬身:“谨遵堂主法旨!内务司必保堂口根基如山岳稳固,灵气如泉涌不息!”白仙草的藤蔓虚影轻轻摇曳,发出沙沙声响表示领命。灰算子小眼珠一转,嘿嘿一笑,算是应承下来。白银针与白芍药微微颔首,灰宝儿则好奇地看了看蟒黑龙。

“胡家老祖胡老三!”王青城目光投向那九尾天狐的华美虚影,“征战司之首,非你莫属。执掌堂口征伐护道之力,对外御敌,对内镇压不谐。胡天烈、胡白雪、黄天霸、黄初一、虎霸天、鹰天骄、猴齐天、金灵儿、狼占山、无头鬼、郭家伦、九天小红,皆归你调遣!胡天烈勇猛可当前锋;胡白雪灵巧多变,可策应四方;黄天霸、黄初一机变诡诈,可奇兵突袭;虎霸天凶悍,鹰天骄迅猛;猴齐天乃我护道之兵,金锋所指,破障开路!金灵儿可洞察敌踪,狼占山擅追踪袭杀。无头鬼、郭家伦、九天小红,皆为鬼仙之属,或可惑敌心志,或可匿迹潜行,皆有其用。”

胡老三巨大的九尾虚影微微晃动,赤红熔金般的眼眸看向王青城,一个雍容中带着无尽威严的女声响起:“征战司,领命!愿为堂主手中利刃,斩尽来犯之敌!”胡天烈咧嘴一笑,拳头捏得咔吧作响。胡白雪清冷依旧。黄天霸眼珠转动,不知在盘算什么。黄初一的黑色鼠影吱吱叫了两声。虎霸天发出一声低沉的虎啸。鹰天骄锐利的目光扫视。猴齐天的铜钱嗡鸣一声,似在回应。金灵儿飞舞更快。狼占山幽绿的狼瞳眯了眯。无头鬼煞气微涨,郭家伦拱手作揖,九天小红鬼火跳跃。

“常天龙!”王青城看向那盘踞的幽暗蛇影,“你与常黑山、蟒白凤、柳如烟、蛇华佗、蛇赛佗、彩儿、三奶奶,共掌情报司!执掌内外消息刺探、往来传递、警戒四方。你为蛇仙之首,擅潜行匿踪,感知敏锐。常黑山沉稳,蟒白凤机警,柳如烟气息飘忽难测,蛇华佗、蛇赛佗精于医毒,或可另辟蹊径获取情报。彩儿、三奶奶为鬼仙,可通幽冥,亦可惑人耳目。”

常天龙巨大的蛇首缓缓低下,冰冷竖瞳看向王青城,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情报司,领命。必使堂口耳目通明,无幽不察。”常黑山沉默如山。蟒白凤优雅地晃了晃头颅。柳如烟的身影更显缥缈。蛇华佗捋了捋虚影胡须,蛇赛佗则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笑。彩儿怯生生地点点头,三奶奶则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黄快跑、黄三少!”王青城目光转向黄家那两位,“外务司由你二人执掌。黄快跑迅疾如风,黄三少机变善言。执掌堂口对外联络、物资交易、结纳四方善缘、处理凡俗琐事。参小宝、狸小花辅佐。参小宝草木精灵,亲和自然,或可沟通山野精怪;狸小花机敏多变,擅察言观色。”

黄快跑滴溜溜转了一圈,尖声道:“得令!跑腿传话,探听消息,包在俺身上!”黄三少啪地合上折扇,潇洒一礼:“堂主放心,三少定将堂口威名,播于四方。”参小宝憨厚地应了一声,狸小花则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猫瞳中闪过狡黠。

“蛇华佗、蛇赛佗!”王青城最后看向那两位气息迥异的老者,“医药司由你二人共掌。蛇华佗主疗伤祛病,蕴养生机;蛇赛佗主毒瘴蛊咒,另辟攻伐蹊径。执掌堂口丹药炼制、伤患救治、祛毒除咒、乃至以毒攻毒之法。白芍药从旁协助,精于药性调和。”

蛇华佗温和地点点头:“老朽定当尽力,保我堂口仙家安康。”蛇赛佗则桀桀怪笑两声:“毒,亦是道!堂主放心,用得着老毒物的时候,绝不含糊!”白芍药向两位老者虚影盈盈一礼。

司职分派完毕,王青城能清晰地感觉到,堂口内原本有些散乱无序的气息,开始隐隐有了各自的流向与核心。但这只是骨架,血肉还需堂规约束。

他立于镇岳碑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堂主威严与石敢当的厚重意志,一字一句,如锤击鼓:

“堂规三条,刻于镇岳碑上,万仙共守,违者共惩之!”

“其一:厚土载物!堂口根基,乃立身之本,存续之基!凡我堂口所属,无论仙家凡人,皆不得损毁地脉,破坏聚灵阵枢,违者,视为叛堂!当受镇岳碑镇压,抽离地脉滋养,直至形神俱灭!” 话音落,镇岳碑上玄黄光芒大放,碑体表面“镇岳定脉”阵纹清晰流转,一股沉重如山的禁锢之力弥漫开来,所有仙家都感到自身与脚下地脉的联系仿佛被无形锁链加固,同时也被这锁链所约束!

蟒黑龙墨绿竖瞳精光爆射,死死盯着那流转的阵纹,贪婪地汲取其中真意。灰算子则飞快地拨弄着手里的罗盘虚影,似乎在推算着什么。

“其二:金锋护道!堂口威严,不容轻侮!凡外敌来犯,征战司当为锋刃,诸司需戮力同心!凡怯战畏缩、临阵倒戈、勾结外敌者,视为叛逆!当受护道之兵——‘通天棍’诛魂灭形,永世不得超生!” 王青城指向悬浮的铜钱。

嗡!铜钱剧烈震颤,那道暗金色的棍影再次浮现,虽未劈出,但那斩破一切、截取生机的恐怖锋芒真意却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瞬间锁定了堂口内每一个存在!空气仿佛被无形的锋刃切割,发出细微的嘶鸣。猴齐天兴奋的意念在铜钱中激荡:“好!就该如此!谁叛,俺老孙……俺猴齐天第一个砸扁他!” 胡天烈舔了舔嘴唇,眼中战意熊熊。狼占山喉间发出低沉的威胁性呜咽。一些道行稍浅或心思活络的仙家,如黄三少、狸小花等,都下意识地收敛了气息,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其三:万灵共济!堂口之内,万仙一体!严禁内斗私仇,严禁恃强凌弱!凡有纷争,上禀各司首座,或直达本堂主裁决!凡擅起争端、残害同袍者,视为内贼!当受万仙册除名,堂口气运反噬,根基断绝,永逐堂口!” 王青城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律,同时引动了识海中的万仙册。古朴书页哗啦啦翻动,每一个名讳都亮起微光,彼此间仿佛有无数无形的丝线连接,共同构成了一张笼罩堂口的气运之网。一股若有若无的排斥与剥离感,让所有仙家都清晰地意识到,一旦被这张网抛弃,失去的将不仅是庇护,更是堂口根基带来的滋养与未来!

常天龙冰冷的竖瞳扫过群仙。蟒白凤优雅的身形微微绷紧。胡白雪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认同。参小宝身上的草木清香似乎更浓郁了些。

三条堂规,如同三道无形的枷锁,又似三条坚实的支柱,伴随着镇岳碑的光芒、通天棍的锋芒、万仙册的气运联结,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位仙家的神魂深处。

堂口之内,一片肃然。万仙气息在三条铁律的约束下,由最初的杂乱喧嚣,渐渐沉淀、凝聚,最终化为一股沉凝厚重、锋芒内敛、生机勃勃的整体意志!这股意志,以镇岳碑为核心,以王青城为枢纽,牢牢地扎根于这片新生的土地之上!

五爷堂口,这块在幽冥荒原上强行开辟出的绿洲,至此,方成一块真正的铁板!根基已固,法度初成,万仙归位!

然而,铁板初凝,必有磨合之音。

就在堂规落定,肃穆之气弥漫堂口之际,一个低沉而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哼,规矩倒是响亮!只是不知,这所谓的‘万灵共济’,是否也约束得了某些仗着血脉亲近,便目中无人的莽夫?”

声音来自堂口边缘,那如同孤傲苍狼般蹲踞的身影——狼占山。他那双幽绿冰冷的狼瞳,此刻正毫不掩饰地、带着赤裸裸的敌意,死死锁定了胡家阵营中赤发如火、气息沉凝的胡天烈!

胡天烈先是一愣,随即一股狂暴的怒意瞬间冲上头顶,赤红的毛发根根竖起,如同燃烧的火焰!他铜铃大眼一瞪,踏前一步,声如炸雷:“呔!那杂毛狼崽子!你指桑骂槐说谁莽夫?!俺老胡行事光明磊落,何曾目无同袍?倒是你这厮,鬼鬼祟祟缩在角落,方才堂主分派职司时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儿倒跳出来狺狺狂吠?找打不成!” 他周身暗金色的妖火“腾”地一下暴涨数尺,灼热暴戾的气息轰然扩散,与狼占山身上散发的冰冷、孤傲、带着血腥味的凶煞之气狠狠撞在一起!

滋啦!两股强横妖气在虚空中激烈对撞、摩擦,竟迸溅出细碎的电火花!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堂口内刚刚凝聚的肃穆气氛瞬间被打破!所有仙家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冲突爆发的中心。胡老三巨大的九尾虚影微微晃动,赤红熔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立刻出声。蟒黑龙墨绿竖瞳眯起,带着审视。常天龙的蛇首缓缓转向冲突双方,冰冷竖瞳锁定。黄天霸、黄初一这些小眼睛更是滴溜溜乱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猴齐天的铜钱兴奋地嗡鸣起来,棍影若隐若现。

“莽夫就是莽夫!”狼占山缓缓站起身,身形并不十分高大,却带着一股百战余生的精悍与孤狠。他幽绿的狼瞳毫不退缩地迎向胡天烈喷火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狼类特有的磨牙声:“若非仗着你是胡家血脉,得老祖青睐,就凭你那点火候的赤炎暴猿血脉,也配与我等同列征战司?方才猴仙试棍,那般惊天动地的威势,你这莽夫除了瞪眼叫好,可曾看出半分门道?徒有蛮力,不通战法,不是莽夫是什么?留在征战司,不过是累赘!平白分了功劳!”

“放你娘的狗臭屁!”胡天烈彻底暴怒,额头青筋如蚯蚓般凸起!狼占山的话像毒刺,精准地扎在了他骄傲的痛处!他本就因血脉刚突破,气息尚需稳固,心中憋着一股证明自己的火气,此刻被对方如此当众贬低羞辱,哪里还忍得住?狂吼声中,他右拳紧握,暗金色的妖火瞬间凝聚成一只磨盘大小的火焰巨拳,带着焚山煮海的狂暴气势,不管不顾地朝着狼占山当头砸下!“杂毛狼!吃俺老胡一拳!看看谁是累赘!”

拳风未至,那恐怖的高温已将地面烤得滋滋作响!

“天烈!住手!”胡老三威严的女声带着一丝愠怒响起。但暴怒的胡天烈哪里听得进去?

狼占山幽绿狼瞳中凶光暴涨,非但不退,反而发出一声短促而暴戾的狼嚎!“怕你不成!”他身形不退反进,如同扑向猎物的孤狼!双爪瞬间弹出尺许长的幽黑利刃,刃光上缠绕着冰冷刺骨的煞气与血腥味,不闪不避,直接交叉斩向那轰然砸落的火焰巨拳!竟是以攻对攻的搏命打法!

眼看两大征战司悍将就要在堂口之内、镇岳碑前,上演一场血腥内讧!

“放肆!”

一声断喝,如同九天惊雷,直接在胡天烈和狼占山的神魂深处炸响!并非胡老三,而是立于镇岳碑前的王青城!

他面沉如水,眼中寒光如电。就在断喝发出的同时,他左手掌心一直温润卧着的石敢当印微微一震!

嗡——!

一股沉重如太古山岳、浩瀚如大地倾覆的无形伟力,瞬间以镇岳碑为核心爆发出来!深褐色的地面猛地荡漾开一圈凝实的土黄色光晕!

轰隆!

胡天烈那威猛绝伦、挟裹着焚天之焰的巨拳,与狼占山那双撕裂虚空、缠绕着冰冷死煞的狼爪利刃,在即将碰撞的刹那,如同陷入了万丈泥沼!不,是撞在了一座拔地而起的无形山岳之上!

两股狂暴的力量被硬生生定在半空!暗金火焰疯狂摇曳,试图焚灭阻挡;幽黑煞气剧烈翻腾,企图撕裂禁锢。但那土黄色的光晕坚如磐石,稳如大地,岿然不动!非但不动,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之力沿着两人攻击的轨迹倒卷而回!

“呃!”“哼!”

胡天烈和狼占山同时闷哼一声,脸色骤变!胡天烈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当胸砸中,魁梧身躯猛地一晃,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焦黑脚印,周身狂暴的妖火被震得明灭不定,气息一阵翻腾,赤红的脸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狼占山则如遭电亟,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幽绿狼瞳中闪过一丝骇然,双爪上的煞气利刃寸寸崩碎,落地后踉跄数步才勉强站稳,嘴角溢出一丝带着血腥味的涎液。

石敢当引动堂口核心地脉之力,借镇岳碑显化镇压!堂主之威,根基之力,岂容挑衅?

“堂主!”胡天烈稳住身形,又惊又怒地看向王青城,眼中仍有未消的戾气。

狼占山则死死盯着王青城,幽绿狼瞳中凶光闪烁,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声咆哮。

王青城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两人,声音不高,却带着堂口法度的绝对威严,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私语:

“堂规初立,墨迹未干!‘严禁内斗私仇,严禁恃强凌弱’!尔等是聋了,还是当本堂主的法旨是儿戏?”

他向前一步,脚下大地仿佛随之律动,镇岳碑的光芒更加沉凝厚重,死死笼罩着冲突的双方。

“胡天烈!”王青城目光首先钉在赤发壮汉身上,“身为征战司大将,不思同袍协力,反因几句口角便暴起出手,欲在堂口根基之地行凶!视堂规如无物,该当何罪?!”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胡天烈心头。他脸上戾气稍退,涌上几分憋屈和不服,但在王青城那蕴含堂口意志的威压和镇岳碑的沉重压力下,张了张嘴,终究没敢顶撞,只是梗着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狼占山!”王青城目光转向那孤狼,“同为征战司,不思团结,反以言语相激,挑动同袍争斗!其心可诛!莫非你以为,本堂主方才所言‘严禁恃强凌弱’四字,是摆设不成?还是你觉得,你狼族血脉便高人一等,可肆意贬低胡家传承?” 狼占山在王青城的逼视和那沉重的压力下,幽绿狼瞳中的凶光渐渐被忌惮取代,他低伏下身子,喉间的咆哮变成了压抑的呜咽,却依旧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念尔等初犯,且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王青城声音冷冽,如同宣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起,罚你二人看守堂口外围荒土边界!未得本堂主或征战司首座胡老祖谕令,不得擅离一步!若再有龃龉,两罪并罚,定不轻饶!”

看守边界?在这死寂荒原的边缘?这看似不算重罚,实则剥夺了他们参与核心事务的机会,更是变相的冷落与放逐!尤其是在堂口初立、百废待兴、即将可能迎来大战的时刻!

胡天烈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甘和错愕:“堂主!俺老胡……”

“嗯?”王青城眼神一厉,镇岳碑的压力骤然加重一分。

胡天烈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最终却只能重重地、带着无尽憋屈地垂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领罚!”

狼占山幽绿的狼瞳死死盯着王青城,又狠狠剜了胡天烈一眼,发出一声压抑着暴怒的低沉狼嚎,算是默认。

“胡老祖。”王青城看向九尾天狐虚影,“此二人是你征战司所属,其性桀骜,还需你多加约束引导。若再有下次,休怪本堂主按规处置,绝不容情!”

胡老三巨大的虚影微微颔首,雍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堂主放心。本座自会让他们明白,何为同袍,何为军令!” 她的目光扫过胡天烈和狼占山,虽无实质威压,却让两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场险些爆发的血腥内斗,被王青城以堂主之威,借镇岳碑根基之力,强行镇压下去,并以冷落放逐的方式施以惩戒。堂口之内,一片寂静。所有仙家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堂规的分量,感受到了堂主王青城维护法度的决心与力量!那三条刻在镇岳碑上的铁律,不再仅仅是文字,而是真正悬在所有仙家头顶的利剑!

铁板一块的堂口,在经历这第一道内部裂痕的淬炼与敲打后,非但没有松动,反而显露出更加沉凝、更加冰冷的金属光泽!

惩戒已定,余威犹在。堂口内气氛肃杀而凝滞,唯有镇岳碑散发的玄黄光芒稳定地流转着,无声地昭示着法度的威严。

王青城不再看那被罚去看守边界的胡天烈与狼占山。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仙,最终落在悬浮于空、依旧微微嗡鸣、棍影吞吐不定的猴齐天铜钱之上。

“齐天。”王青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你的‘破障’,锋芒已显。然棍法之威,需经血火砥砺方能大成。这堂口之外的幽冥荒原,死寂之下暗流汹涌,正是磨砺之所在。”

那铜钱猛地一震,暗金色的棍影瞬间凝实了几分,一股斩破一切、跃跃欲试的狂野战意毫无保留地喷薄而出!猴齐天兴奋的意念如同实质般在堂口回荡:“哈哈哈!堂主英明!俺老孙……俺猴齐天早就手痒了!这破棍子刚开锋,正缺些硬骨头来磕一磕!您说,打哪儿?”

王青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刺向堂口之外那无边无际、死气沉沉的灰白荒原深处:“金灵儿擅洞察。你携它同去,以此地方圆百里为界,循着地脉走向,探!若有邪祟盘踞之地,若有幽冥异动之所……不必回禀,不必留手!”

他话语一顿,一股森然杀伐之气透体而出:

“以尔之棍——”

“破障!开道!”